小说下载尽在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综美剧同人)[综美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作者:沫问【完结】 文案: 黑客芙罗拉在编写一个复杂的方程式时被FBI的瑞德博士破门而入绊断电源,从此她发誓要跟这个博士势不两立:-[瑞德:作为无痛症患者,他们痛感的传导受到阻滞,即丧失了痛觉,这种疾病一般……] -[芙罗拉:一般是由先天变异引起的,患有这种疾病的患者容易发生严重的自残行为。] -[瑞德:嘿,芙罗拉,你怎么又打……] -[芙罗拉:我发誓不是我想抢你台词,是我google的手速一向很快。] 关键词:搜索引擎VS百科全书 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了不起吗?就算你的智商再高也赔不起她的方程式! 前方高能:文章经不起科学考据! 本文又名 #一个方程式引发的血案# #我的女友有好多追随者心好累# #一句话都不让你说完# ▇ 阅读指南 ▇ ①CP低头看主角; ②Bugs和文章字数成正比; ③案情基本都是原创的,发现问题请读一遍文名;④作者也常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内容标签:英美剧 无限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芙罗拉·洛佩斯x斯潘塞·瑞德 ┃ 配角:愉快玩耍的小伙伴们 ┃ 其它:黑客你怕不怕 【编辑评价】 黑客芙罗拉在编写一个复杂的方程式时被把她当做嫌疑犯的天才博士破门而入从而绊断电源,从此她发誓要跟这个博士势不两立……想掺和案件却被踩坏手机,被约个道歉餐还带放鸽子,咦,说好的势不两立呢?!怎么变成“搜索引擎”和“百科全书”的日常小言了!本故事行文流畅,切入点新颖,轻松幽默地讲述了“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电脑专家和正经办案的天才博士在各类日常和案件中的互相攻略史,随着女主的身份在天才博士面前逐渐揭开,他们是否能把欢喜冤家进行到底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1章 新建文件夹1 芙罗拉·洛佩斯的双手像两条灵活的、滑腻腻的游鱼,在键盘上轻松地游走跳跃。她手底下的这个程序已经开发了有半年多了,再不出三周,她保证,这玩意一定能获得it界的诺贝尔奖。 在电脑前坐了一天的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茶,再给家里那只全身乌黑油亮只能从面部分辨出玻璃球状眼珠的猫在猫盆里撒上些猫粮。 房门上的门铃前几天就不响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过个几天再来找人来修理。 反正在当地没有亲人的她也不会碰到有事没事来窜门的。 回到电脑台前,芙罗拉熟轻熟路地翻进fbi总部的内部局域网,对点上那台有着熟悉尾缀名的计算机,手指敲打键盘。 [ap:嗨!我亲爱的黑皇后最近过得怎么样?] 维吉尼亚州的fbi总部内,技术科成员,佩内洛普·加西亚正在整理近期bau破获的案件资料,刚收了个尾,就收到了这条熟悉昵称发来的信息,她转了一圈那只头部嵌着夸张装饰物的圆珠笔,在键盘上打下一排字:[:担任正义使者,调戏帅哥,对付变态狂,美好每一天。] [ap:听上去不错:)] [:要不要来应聘试试?我这里有强健有才的黑人帅哥,年轻智慧的大男孩,成熟富有男性魅力的领导……当然科技组也有几个不错的,不过都是些死宅,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ap:==!你是劝我应聘还是劝我征婚呢?我前不久应聘上了一家网络企业的技术人员,在家工作,底薪丰厚,还不需要定点上班lol] [:在这上班你能凭借更加合法途径拿到当年那个案件的全部资料。] 当年那个案件呀……芙罗拉随手点开桌面上一个文件夹,大量的文件信息和惨不忍睹的被害人照片暴露在屏幕上。 [ap:的确是挺诱人的条件,可惜我并不认为得知我把他们的网络服务器当后花园溜达的fbi会让我成功当职。再见我的黑皇后,工作加油↖(^w^)↗] 最后一条消息在加西亚的屏幕上存在了十秒不到,所有的聊天记录就被对方清空了。从不在网络上留下任何一条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加西亚赞叹这位ap的警惕性还是一如既往的高。 ap,昵称全称applepie(苹果派),在加西亚还是圈内红极一时的黑客时就有所耳闻,后来在拐入同一处中央警署情报资料库时巧合的撞到了一块,此后两人便不间断保持联系。 加西亚对她的认识是:女性,收入稳定,常年在查询一个九十年代的连环杀人案,几乎没用黑客技术进行过偏离该案件的其他非法行为,此外的个人资料,无。 芙罗拉不同于加西亚,加西亚曾以黑客的身份保护着那些受到伤害的人,她入侵过非法制药业,黑过虐待动物团体,但归根结底是一名非法的黑客;而芙罗拉则是黑客中的红帽子,她在部分网站提供漏洞技术支持,在国外黑客攻击本国重要网站时第一个挺身而出激烈回击。如果要将她那些只取所需的小入侵与这些贡献相比,简直微乎其微。 芙罗拉关闭对话款,扫了眼一张张血肉模糊的照片,鼠标点击右上角的叉后重新投入编程中。 一直工作到清晨,正准备关机歇息,右下角芙罗拉自己设计的防火墙跳出警报——有人无声无息地摸进了她的计算机后台! 她在收集所需资料时从不留下痕迹,其他所为都是公益慈善和技术支持,只有一个解释:有位无聊的黑客试图玩转小市民的个人*。 可惜呀,今天她这位普通的“小市民”要让这位黑客从此一摸到电脑就哆嗦。 此时的芙罗拉,她那由于长期在室内工作缺少紫外线而显得有些病态美的脸上,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容。 ****** bau接手了一起谋杀案件,被害人是本土圈内著名的电脑程序员们。 老麦克在对隔壁的恶臭终于忍无可忍后拨打了报警电话,刑警撬开房门看到的是已经死在电脑前躺尸了几天的程序员的尸体,他的双手仍旧搭在键盘上,脑后则被人开了一个大洞。 时隔两日,又一具尸体在其所居住所内被发现,同样的杀人手法,被害人死在电脑前,双手按在键盘上,从背后遭到□□击,头部贯穿。 顺带一提,被害人的电脑内部程序全部被破坏,连开机的基本功能都无法运作。 据bau的电脑女皇加西亚调查后,这两名被害人最大的共通点是同时受雇于本土一家名为“戈特威”的知名电脑技术公司。 “这种极有可能是出于同行或同领域间的嫉妒心理而产生的白领或技术人员犯下的罪行。”去案发区域的路上,罗西得做出了一个预判。 “这种犯罪的行为人大多拥有较崇高的社会地位与经济地位,是在行为人职业领域中或职业活动中实施的,他们通常会以自我辩护的行为消除负罪感,拖得越长犯罪的手法越不容易留下痕迹。”斯潘塞·瑞德博士作为组内的百科辞典,给出了这一类犯罪的定义。 “jj和瑞德去这所电脑公司调查可能的同行竞争或内部行凶,剩下的人去犯案现场。”bau小组主管霍奇简短下达了指令。 电脑公司的高管向到来的两名bau探员表示,他们的竞争对手不计其数,另一方面,为了给程序员更轻松地办公环境,允许技术人员在家办公,所以同事间的摩擦并不显著。 “这种犯案一般是个人行为,请问有没有近期加入公司可能的商业间谍和不久前因裁员辞去的员工资料?” ****** 芙罗拉没想到这位攻击她系统的黑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她当日为了拖动庞大的在编程序将防火墙调整为‘基础防御’模式,谁知被钻了空子。 对方的本来目的大概只是探出基本*,被她一个反抗撩︳拨反倒开始从暗到名的大幅度攻击,而且还很有眼光地挑准她那份在编的方程式进行破坏性的删除,还不忘折腾存储器。 动什么都行只有这份方程式不行! 她猛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柠檬茶,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敲打,她一夜没睡困得不行,想快速结束这场战争。不得已采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在最小化损害自己程序的情况下迅速将对方的系统反捅成了马蜂窝,还不忘结束时发去几个针对国外入侵时才会用到的狠辣病毒。 叫你在我的方程式上动土,认栽了吧? 芙罗拉还不忘替这个可怜的黑客感叹一声。 将余留下来的垃圾清理干净,芙罗拉第一件事就是重新编辑修复存储功能和那份重要的程序。 修复到一半,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一位穿着黑色马甲、蓬着栗褐色短发的高自个男人冲了进来,手上还拿着支手□□,他的左脚不偏不倚勾到了门框角落的那根电源插头,稍一迈步就一点点从插座带出。 插头“啪嗒”被拉出,三台电脑显示屏同时在屏幕中央聚起长条白光后一黑。 “fbi,请配合调查!”年轻的男人一手握qiang,一手高举证件。 此时的芙罗拉,还保持着坐在转椅上半侧着身惊呆了的表情,不过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双手握拳,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位看上去才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fbi探员,深呼一口气,几乎拉破嗓门:“混蛋你赔我的方程式!!!” 第2章 新建文件夹2 斯潘塞·瑞德博士,fbi行为分析部的百科全书,此时正一脸呆滞地面对着沙发对面一位气急败坏、视死如归的小姐,准确说来,是名为芙罗拉·洛佩斯,现“戈特威”计算机企业的程序员。 事情还得从他拿到那份名单说起。 “面试时端庄得体,行为表现没有一丝差错堪称完美,进入企业后很快以卓越的表现成为企业的中坚力量。但拒绝与人合作,孤僻却行事利落,他/她通常自傲、偏执,对自己在工作上的所为绝对自信、不容置疑。你近期有没有收过这样的员工或是曾经有过这样的员工但是由于裁员或者工作上的差错被顶替?”于是,这位侧写完的博士,在主管的协助下圈起了几个人名。 而这位芙罗拉·洛佩斯正是其中一员,她不仅被纳入了嫌疑人,也被纳入可能的被害者。她前不久从“戈特威”的竞争对手——另一家知名计算机技术企业辞职,跳槽到了这里,短短半个月就凭借高超的计算机技术从底层跳到技术组的中坚。而主管也表明,这名女性对自己的计算机技术十分自信,在程序设计上独到,不愿让别人修改,在技术上比起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技术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时,她身为女性,很容易进入那些独居的技术宅家中,让他们放松警惕紧接着行凶。当然,假如她不是凶手,她的突出表现也容易让她成为下一个被嫉妒的被害者。 这个点她理应在家中办公,但几次按下门铃按钮并敲打房门,都没有等到这位小姐来开门。如之前所分析的,这类犯人拖得越久越难以追踪。迫不得已,两名fbi探员便强行打开了房门、闯入室内。 “……我们以为凶手逃逸,或是你被害了,于是我们就、就强行进来了。” 瑞德博士有些紧张,他尽可能口齿清楚、语速放缓地向这位下一秒就可能扑上来对他一顿爆揍的年轻女士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解释完后,他就放佛一个做错事的大男孩,双手交叉低头坐在那。 “对刚才我同事的行为我表示非常抱歉。”一头柔顺的金发包裹着她细巧的脸蛋,端庄的职业妆容相辅着较亲和的口吻。“你可以去投诉fbi干扰了你的正常生活并要求赔偿损失,但希望前提是我们找错了人。洛佩斯小姐,能告诉我,有着稳定收入的你为什么会选择从前一家公司跳槽来到竞争对手这里担任同一件工作了,据我所知,该公司并没有人挖你。” 芙罗拉前脚丢了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心血,现在又坐在这听这两个fbi,尤其是那个绊断她电源的fbi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的确行为表现完美,短短时间内成为企业中间。那是因为她面试时给自己的安排就如她编程一样不容出错,以她的实力没能在短时间成为中坚力量,那么只能说这个企业也没有实力能让她继续待下去了。她在普通的编程和漏洞测试上,就跟一日三餐那么简单,她自信也是错吗? 跳槽这种事对她也再正常不过,竞争对手也好、新兴企业也罢,只要是能展现她在计算机领域才华的公司她都会去应聘,除了那个服务器被她当做后花园的fbi。 “jj女士,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会跳槽,完全是因为那家公司明明本身的软件漏洞百出,还非得扩展领域发展杀毒软件。”芙罗拉实在是不想回想那款杀毒软件的雏形,那玩意是杀毒软件?明明就是个千疮百孔的大网。 说她要么害人,要么被害。 又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几日没出门,能犯下的最大罪行就是饿死那只懒成大黑虫的猫。 不知她以后能不能用这种借口闯进别人家里,见别人在家就说“抱歉,我以为你被杀害了或者是在杀人肢解。” 金发美女jj的手机此时响起,她说了一句抱歉起身到一旁去接电话。 “抱歉,非常抱歉……”对面一脸愧疚的大男孩终于说话了,“我会尽可能的去弥补你的损失,计算机上的资料一般是擦除而不是完整删去,如果、如果需要电脑技术人员帮忙的话我这正好认识一个不错的计算机天才,我想她应该可以……” “不用了。”芙罗拉打断了他接下来的滔滔不绝,对于这种无心之过她还是宽容的,也不是不领情,平时就算是反复异常开关电源绝不会有问题,问题就在于之前那个小小的黑客破坏了她的备份还动了她的存储功能,未能修复,电脑就异常关机了。她并不认为fbi内部的技术人员在这方面能比她好上多少。 霉运成双,只能自认倒霉。 经她绝情的拒绝,这位年轻的fbi探员抿着唇,内疚地再次低下了头。 这样性格的人芙罗拉见过许多,多数是那些与世隔绝情商低下的男性程序员,他们除去本职以外不善于与陌生人尤其是陌生女性|交际。 有个词来形容这类人非常恰当——注孤身。 不过一位“红帽子”黑客又能坏到哪里去,看到一个fbi探员在她面前自责成这样,也是于心不忍,芙罗拉叹了口气道:“算了……” 不就是一堆可能拿到it界诺贝尔奖的二进制数字吗,不就是浪费了她半年多时间编写的一串代码吗oyz“瑞德,接到摩根的电话,就在几小时前,又一起谋杀案。”接完电话的jj回头插话,她看着他们那个坐在沙发上无措的博士,又扫了一眼对面同样无奈的芙罗拉,“十分抱歉。” 只有死人才能证明她的清白。 “遇害对象全是你们公司小有成就的技术人员,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不要放任何可疑的人进来。”金发的fbi女探员临走前不忘叮嘱。 “洛佩斯小姐……我、我真的很抱歉。”年轻的fbi大男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游走在芙罗拉的脸上不敢直视,手脚慌张地从口袋掏出一张便签,写了几排字交给了芙罗拉,“如果这件案子结束后需要赔偿或是其他帮助,可以打我的电话。” 无价的方程式换来了一张手写的电话号码。送走两位fbi,芙罗拉仔细看了一眼纸条,那个大男孩的姓名是:rreid(斯潘塞·瑞德博士)。 他以为博士头衔就能吓到芙罗拉嘛?博士也还是要赔她的方程式! ****** 一夜没睡,刚才又应付走了两名fbi,芙罗拉的身子轻得快要飘起来。她瞧了一眼窗外早已大亮的天空,决定还是先去最近的早餐厅吃块华夫饼再回来补一天觉。 吃完早餐,芙罗拉一手揉着有些发胀的脑袋,打开房门,同时还不忘抬头扫一眼成为那个博士帮凶的门铃。 走进卧室,她意外地发现电脑的荧光屏亮着,芙罗拉明明记得电源被年轻的fbi博士绊开后她就放弃挣扎没有再插上。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大脑“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像是闪电在脑海滑过,芙罗拉瞬间睡意全无,她一个转身,看准大门的位置头也不回地前冲。手即将触到门把时,一根重物击打上她的后脑勺,眼前随即陷入了一片黑屏。击打她的中年男人,弯腰拽着她的一条腿,将她顺着木地板拖回卧室。 她是被人以近乎粗暴的方式摇醒的。芙罗拉坐在自家的电脑椅上,身边站着一位目测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下巴干净、不沾胡茬,身着的白衬衫白皙得没有一丝污渍。他瞥了一眼逐渐清醒的芙罗拉,手指上推那副玻璃瓶厚度的眼镜,仅仅有条地拿出笔记本,用连接线与芙罗拉的电脑相连。一举一动,典型的完美主义者。 一天遭遇两场非法入侵,前一位拿着qiang指着她,毁掉了她的方程式,这一位打晕她,当着她的面窥视她的电脑,这能忍? 再碰一下她的电脑信不信她从箱子里找出她旧款诺基亚对着你死砸! “please……(拜托……)放了我。”芙罗拉脑海里突然映出了今天两位fbi提到的专挑他们公司程序员下手的连环凶手,话一出口成了请求。 面对连沾了几个人鲜血的凶手,不得不低头。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些人能取代我。我明明才是最好的,我的设计天衣无缝。”他语气沉稳,手里敲打着他那台笔记本,将一串程序输入芙罗拉的电脑。 ——行为表现完美,对自己的工作成果自信。 芙罗拉此时还没从疼痛中完全缓过来的大脑里竟是今早那位博士的“胡说八道”。 “我不认识你。”芙罗拉大口吸着空气,后脑勺的余痛加上睡眠的缺失,眩晕感和恶心感直逼全身。 “可是我认识你,芙罗拉·洛佩斯,“戈特威”公司的新晋员工,取代了我位置的人。”他最后一次敲下“回车”键,扭过头,透过那副玻璃眼镜打量芙罗拉。 “这都是主管的安排,我升职时根本不知道有人被我顶替了。” 她从未想到自己会被一个连片面之缘都没有的人复仇。 “我不管,凭什么是我而不是其他人被顶替,又凭什么你这个年轻的小丫头能顶替我。” 嘿,她今年二十四了,不是什么小丫头。 这个男人敏感、易怒,偏执于自己的自信,芙罗拉下了定义。 她擅长与程序打交道,而不是坏蛋。 “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取代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qiang,挑起芙罗拉的一只手臂,送到了键盘上。“这个程序,是我完美的作品之一,只要你能在二十分钟内破解她,我就放了你。”他回身敲了一个键,芙罗拉的电脑屏幕的一角开始倒计时,qiang口随之挪到了她的脑后。 喂!连个“预备”都不提个醒吗? 芙罗拉知道之前的几位为什么会挂了,一般多么优秀的程序员,脑袋来一棒,倒计时惊吓着,身后抵把qiang,脑力都会当机下降百分之五十。 不过,她不是普通的程序员,她是圈内的“红帽子”黑客ap。旧话重提,她擅长与程序打交道。 她的双手灵活、修长,目光专注地嵌在每一个代码上,噼噼啪啪地敲打着键盘。 这个程序对她来说并不困难,多加拆分罗列字符,动用自己编辑的破解程序辅助后游刃有余地寻找到了加密方法,为了不打击这位易怒凶手的信心和暴露自己的实力,她放缓了手上的动作,还去自己的资源管理器内游走了一番清理了几个垃圾。无意间,她搜索到了自己那个被毁了的方程式的残余,只要稍加修复填充,重现那个方程式的时间会大大虽短,这算是活下去的一大希望吗? 她掐着时间点,随着“破解成功”几个词的跳出,身后的人显然是难以相信,抵着的qiang擦着她的后脑勺颤动了几下。 “不得不承认,你这个程序设计的不错,几乎没有漏洞。”芙罗拉昧着良心美言道,生命第一,诚信倒数。 “看来你是不赖。”后脑的硬物消失了。 芙罗拉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只可惜这口气松到了一半…… “fbi,放下你的武器!” 芙罗拉被从座位上拎了起来,男人的一只手扯带着她的头发勒住脖子,侧脑被重新抵上了qiang头。她眼睁睁地盯着一位又一位fbi挤进那扇一人宽的卧室门,最后进来的那位熟悉的、有着褐栗色微微蓬起短发的博士,往侧面一跨,左脚踩进电源线与插口的中间,往前一带,她又一次听到了这世界上最扣人心弦、捏爆神经的声音——身后屏幕“啪嗒”的熄灭声。 她深觉得自己被命运之神逗弄了。 第3章 新建文件夹3 芙罗拉花了二十分钟让一个杀人犯放下手中的武器,fbi花了两秒钟逼他重新拿了起来。芙罗拉绝不是在质疑fbi的执法方式,只是在感叹自己的命运不济。 “伊恩克蒂斯,放下你手中的qiang,这个女孩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喊出这句话的人是位神情严肃、眼神坚韧的中年男性,准确说来,是bau总冲在一线的主管艾伦·霍奇。 是的,芙罗拉没有任何威胁,她现在只是一位头要炸开了的、霉运磨光力气的小市民,她眼睛射不出镭射,脑袋也不防弹。 “我是那么的优秀,他们却看不见。” 暴怒与激动,脖子上那只手臂渐渐在收紧。芙罗拉竭力收缩肺部,从空气中汲取氧气。 “所以你就去谋杀那些于此毫无关系的同事和取代你位置的员工?” 每断一次句,fbi的人就默契地向前一步,劫持着芙罗拉的克蒂斯则本能朝后。 现场的fbi,绝对都受过人质劫持应急培训。成功了,对fbi来说是一次习以为常的劫持处理,失败了…… 芙罗拉不敢想下去了,如果fbi百分百值得信任,那个案件就不会至今仍是个谜。 芙罗拉的眼珠朝右翻转,观察着那只拽着qiang柄颤抖的手,往肺里灌了一大口气,再慢慢呼出。 “如果在你眼中他们该死,那么破解了你程序的我呢?” “现在不一样了!” 芙罗拉觉得侧额的qiang头微微颤动了一下。 “哪里不一样了,对你都是一样的。你拿着qiang,即便破解了你程序的我也会出于本心的去赞同,这种卑鄙的手法真的能显得你技术高超吗?” 用qiang指着一个人叫他称赞你,就和把女人压在身下强女干逼她说爱你一样龌龊。 “小姐……”罗西不觉得激怒罪犯是个好决定。 “洛佩斯,芙罗拉·洛佩斯。”瑞德在旁边急忙接道。 “洛佩斯小姐,冷静一点,把这里交给我们。” bau小组显然没想到人质小姐会不顾安危的辩驳。 冷静?芙罗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也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完完全全交给别人。 “放下qiang,你还有机会继续做名优秀的程序员。”罗西又一次迈近了一步。 “不,没可能了,我已经杀了三个人了。” 退无可退了,身后已经撞上了木质电脑桌。 “你杀了他们,也许是在愤恼他们不如你还牢牢坐着自己的位置,但杀了我,你就是毫无理由的杀人犯了!你想这么做,那么就动手吧……”芙罗拉的口吻软了下来,她把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自己被勒得脖子上,只要有那么有一点松懈…… “pie(派)!”她喊完后听到一声猫的嘶吼,忽得挣脱勒住自己的手臂,敏捷地下蹲,接住上方扑下来的柔软物体后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用膝盖滚到一边。接着是几声急促的qiang响。 bau小组经历了几百起人质劫持案心脏都未曾如此起起伏伏过,先是人质小姐不顾脑边的qiang支脱口骂已经杀了三个人的疯狂杀人犯卑鄙,接着一口喊着动手杀一边自己挣脱了束缚,最意想不到的是不知从哪里突然飞扑出的黑猫,对着凶手的脸部就是狠狠一爪子给了人质逃脱的机会。 芙罗拉抱着那只一脸“我救了你我要吃肉”的拽猫,除了庆幸自己还能呼吸外,倒是没啥劫后余生的喜悦。 在闻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后,心中的忧虑不降反升。她的电脑主机上,有一个子弹大小的黑洞,焦糊味正是从这里面窜出来的。 芙罗拉一脸“我造了什么孽”,惆怅地盯着那个洞。 “咳……”她听到了一声似乎是要引起她注意的咳嗽声,她转过头,是两次绊断了她电源的fbi博士。 “我想,那个洞大概是我打出来……的”这位博士显现是对自己无意犯得又一个错误有些心虚,尾音到最后差点被他吞了。 芙罗拉咬着牙,“嘶”得呼出一口气,反复在脑海里强调“冷静”二字,穿过搬运尸体的医护人员,插上插头。回到主机,按下电源,电脑屏幕亮起,在芙罗拉紧绷着的眉头还没松下时,这个23.6英寸的显示屏“啪”得自行断电,再也,打不开了。 芙罗拉的睡眠缺失带来的眩晕与脑后的胀痛麻木感冲破了理智,“whatthef……”,她刚张口,眼前一黑,身体就软了下去,关键是,还没有人接住她。 ****** 醒来时,她多么希望自己眼前是医生的手术刀而不是这位头发蓬蓬松松、两次毁了他方程式的fbi。 “嗨,你醒了。”reid见芙罗拉睁开眼睛望着他,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的那本字典状厚的书,“医生说你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多休息就好了。” 是呀,医生怎么能诊断出“被气晕”这种不存在的病呢,不过意识到这位fbi一直陪在她身边等她醒来,她之前怒气腾腾的心胸还是变得柔软起来。 “谢谢你陪我。”她从床头拿起手机,发现距离那个近在眼边的劫持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不,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我糟糕地两次毁了你的计算机。”他一只手摊开贴在胸前,然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蓬蓬的头发。 “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你在被劫持时激怒杀人犯的行为是多么的危险。在美国,劫持后营救成功率是76.8%,其中失败的案例中有60%以上都是由于人质或是参与解救的人员激怒了劫持者而引发的现场失控而导致的。尤其是精英人才类罪犯,他们更容易在被否定后失控……” “因为他们在自我辩护中逐步消除了自己的罪恶感,不会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忏悔……”芙罗拉语调平稳地打断了这位滔滔不绝进入自我世界的博士,接着挑衅地上扬嘴角,“我说的对嘛?” “没错,这类人也最不容易被控制。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位百科辞典很少看到有除自己组员以外的人能接上他理论类的分析。 芙罗拉从身子另一侧掏出手机,得意地在脑袋边扬了扬,“我输入了关键词搜索了一下。”她语调一转,戏谑地继续道,“不过,你能再给我解释一下fbi在探案中两次失故破坏普通民众计算机的几率有多大吗?我google不到哎。” 看着这位被她话噎住的博士支支吾吾没说出一个词后,芙罗拉的心情终于无比舒畅了。 “我们那边都解决好了,瑞德还没出来?” 门外,清理完案件余项的艾米丽对上后背靠着墙壁按着手机的摩根。 “瑞德执意说他在这方面有一部分责任于是呆到了现在,不过听里面的动静我们的帅小伙好像遇到了春天了。”摩根把手机塞进口袋,意味深长地盯着病房门,仿佛能看透进里面。 ******* 芙罗拉斯一天不摸键盘就浑身难受,在电脑送修的的当晚,她只能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本想抱怨,但实在没找到能倾诉全部经过的对象,最后只能给“黑皇后”发去了六个点。 [ap:……] [:哦!我性|感的女孩ap,你上次说得那个程序是不是快完成了?] [ap:出了点意外,那个程序大概要拖一段时间了oyz] [:这样呀,对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们部门的单身帅哥们,其中一个貌似有脱单的迹象哦,你再不来就完了!] [ap:再见/] 芙罗拉发过去一个“再见”的表情就断开了与“黑皇后”的连接,她真的是三句离不开给她介绍对象,还都是她的同事=。= 她偏头惆怅地瞧了一眼拆走了主机的计算机,想起了今天那位瑞德博士临走时和她的对话:“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凶犯是头部中qiang倒地身亡你却打到了我地上的主机。” “恩,我发誓我瞄准的是头部……可是……” 好的,不用解释了,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你赔我的方程式! 第4章 新建文件夹4 不要把黑客全部想象成网络上的坏蛋,但也正是其中的“坏蛋”把这个词“发扬光大”。——芙罗拉乱言乱语的记事本芙罗拉从未如此精心地打扮自己——金色偏棕的发丝根部那几搓不听话的杂毛被塑型水牢牢固定,长期暴露在屏幕前干涩的脸上铺着淡淡一层粉底,全身包裹进精致的黑色职业短裙装,踩着三厘米的黑色矮高跟——她安静地坐在fbi面试大厅里,使自己尽可能地看上去是一位无害、正直,富有社会责任感、使命感以及爱国主义的米国公民。 至于她为什么会决定来自己曾发誓绝不亲身涉足的后花园面试,这个原因还得从一周前说起。 一位35岁的白人男性在家中整理工作报告时被谋杀,生前工作时的电脑上开着一篇文档,只被敲了两个字母:ap。警方怀疑是死亡讯息或是凶手留下的某种象征暗号,具体案情仍在调查中,并由州警转交给了fbi的特殊刑事侦查部。 这个暂未向社会公布的案情来自熟知芙罗拉的社交黑客圈,并在第一时间通过网络告知了芙罗拉。 黑客圈无论“红、黑、灰、白帽子”,只要知道ap的黑客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不论她是谁,她都在寻找和ap这两个词有关联的案情及线索。案发现场一旦出现了ap这两个词,得知的黑客都会尽快将它传递给那位昵称被同样称作ap的黑客。 黑客分布在各处,不只有那些入侵别人系统或散播病毒木马的非请自来的入侵者,它也可以泛指所有从事it行业的各类人士。可以是计算机科学专家,可以是普通公司内的电脑维修员,甚至可以是你家的那只哈士奇,只要它能用那对爪子在电脑上敲出c语言并会少许高等数学即可。 随着芙罗拉以ap为昵称的名号在黑客圈扩大,加之红客(即前文所提的“红帽子”黑客)在计算机技术界一向被尊敬,为此提供给她情报的人就越来越多。别小瞧街角那只野猫,说不准经常喂它的那只老麦克死于不白后,身边只要留下有关“ap”两个字母的讯息,就会被这只野猫通过网络留言给了芙罗拉。 咳,扯远了。芙罗拉在得知这个讯息后,意识到:过了15年,那个人重新出现了。 出于对电脑档案不全的担忧,和近距离接触的可能性,芙罗拉决定走入那片过去从不亲身涉入的“后花园”。 但她从未想到fbi的面试是如此的,刻骨铭心。对,已经不是记忆深刻那么简单了。 自她提交纸质简历后,她经历了一系列身体检测、测谎、非法记录以及信用记录的调查,据说她的邻居也有可能被打扰出面去证实她是否能够成为保护这片国土的一位法律行使者,即便只是她的老邻居随口抱怨她的黑猫曾经来偷吃过她家的剩鱼骨头,芙罗拉都有可能被淘汰。 走出fbi的大楼,芙罗拉深觉通过几率几乎可以用“渺茫”这个词来形容。她在思考要不要试试别的方法,比如平时有事没事就去“后花园”转转,总能有些收获orz“洛佩斯小姐!” 她听到有人在喊她,转过身时,那位给她留下了非常非常非常(一声比一声重)深刻印象的年轻fbi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她记得他叫什么来着,对了,斯潘塞·瑞德,斯潘塞·瑞德博士,她在心中把博士这两个字狠狠的强调了一下。 芙罗拉思索了一下身上没有任何需要插座的电子设备以后,礼貌性地开口:“好久不见,瑞德博士。” 作为打招呼的回应,瑞德的一只手贴在胸前小幅度地左右摇摆了几下,“好久不见,洛佩斯小姐。那个……”他从肘下抽出一份塑封档案袋,递给了芙罗拉,“刚刚我在大厅捡到了这个,看到你没走远就追了上来。” 瑞德捡到的是她不小心丢失的以防备需而复印的个人简历和档案,粗心大意的芙罗拉大概是边走边塞回包内时滑落出来的。 “哦,非常感谢。”芙罗拉接过塞回包内。 这位瑞德博士,只要不发生那一系列“小”意外,不论在外表还是在博学的知识面上(就仅有的印象来说),还是给了她不错的好感度。重要的事说两次:只要不发生那些个小意外。 “哟,助人为乐的好少年,这位姑娘就是你前面急急忙忙甩开我们特意追上的“失主”?”瑞德博士突然被身后的出现的英俊(性|感)的粗眉黑人拍了一下后背。 这个人芙罗拉有印象,被劫持时英勇地冲在前面,关键是,指哪打哪。 “她是洛佩斯小姐你还记得吗摩根,上次it精英连环杀人案的被害……哦,抱歉,我不该在你面前提起这种事。”后半句他是对芙罗拉说的。 “没事,我不介意。”芙罗拉只介意那份可怜的,一命呜呼的方程式。顺带一提,机箱拿去修理了,那qiang不偏不倚,打到了存储条,修理小伙还感叹cpu没事换个新的存储条就行了可喜可贺之类的,她当时都快哭了。 “就是那位被你急急忙忙托医护人员快点送到医院的小姐,我想起来了。”摩根如果停在这,芙罗拉会非常的高兴,以及心中对瑞德博士的形象提升一个层次,不过他却补充了一句:“我听jj说你不止一次弄坏了人家的计算机?” 升起的好感度“piaji”摔得粉碎。 其实,摩根,这位看似能说会道,实则自己还没结婚的“情感专家”抛出这一句话不是没目的的,目的就是:“瑞德,难得没什么案件你就不请这位漂亮小姐去吃点下午茶顺便为因为上次的错误再好好道个歉?” “可是……唔!”瑞德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摩根的一击背后的重击给吃痛得咽了回去。 芙罗拉看到这位瑞德博士被同事重重拍打的背心中不免升级起了一丝心疼。她都看到你这位黑人同事不断挑着的黑粗的眉毛了,你这位博士头衔的天才难道还没心领神会他的意思吗=。= “那么……洛佩斯小姐,我、我能为上次的事请你喝、喝杯咖啡吗?” 芙罗拉发誓,这位博士绝对是臣服在了同事的魔爪下被迫说出了这句话,不然怎么邀请时他都紧张无措到有些口吃,甚至两只手的食指下方偷偷绕圈圈呢? 于是坏心眼的芙罗拉决定做这位黑人帅哥的神助攻,她要为自己的方程式“报仇”。 她装作有些许为难地用上齿摩了一下下嘴唇,然后挂起递交个人简历时的无害的笑容,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好的,那么买单的事就交给我们这位帅小伙了!顺带一句,他还是个单身哦。”黑人fbi在芙罗拉点头后成了三人中最开心的那一位,给了芙罗拉自己种了三年的白菜终于卖掉了的错觉。 她还隐约觉得这位黑人帅哥身上,产生网络上那位“黑皇后”的即视感。难道在fbi工作久了都会投身于“婚姻介绍”工作嘛? ****** 于是弗吉尼亚州匡蒂科一家普普通通的咖啡厅里,出现了这样一对男女,男的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女的……额,要了一杯柠檬水。 当服务员有些尴尬地表明她们这的咖啡厅没有柠檬茶的时候,在拒绝了服务员推荐的抹茶拿铁、甜可可后,芙罗拉要了一杯柠檬水。她在一家咖啡厅只要了一杯柠檬水。然后坐在那看着对面的瑞德吃三明治,多么和谐(并不)的气氛呢不是。 然后,芙罗拉体会到了成年后的人生第一次和异性单独处一桌,在那里眼瞪眼瞪眼。 在芙罗拉百般思考如何缓和这种无人说话的低压气氛时,面前这位fbi倒是嘴角沾着面包屑,先出了口:“上次的事我依旧很……” “道歉的话就不必要了,你作为fbi也算是救了我,还替我捡回了简历袋。不过这个方程式对我而言真的非常重要……”她顿了顿,看着这位刚眸子刚刚亮起的博士听到这再次歉意的抿了一下唇。“如果我以后需要你帮忙的话一定会提出来的。” “没问题,只要不涉及法律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瑞德似乎是松了一口,咽了下最后一口三明治。 不涉及法律方面嘛?聪明的决定。 “洛佩斯小姐,你在喝柠檬水前有没有擦掉口红?”瑞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没有,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口红的主要成分是葱麻油,蜜蜡和棕榈蜡,其中的两种蜡质不溶于水,会随着水流入人体,而口红随之附带的少量三氯生和对羟基本甲酸酯也会进入体内。三氯生小白鼠经注射三氯生20分钟之后,心脏机能下降25%,肌肉产生轻微麻痹,而对羟基苯甲酸酯则类似女性雌激素,它会导致例假周期紊乱,长期摄入会提高女性得ru腺癌的可能……”瑞德说这些话时语速很快,几乎没怎么断句,期间还不经意舔掉嘴角的面包屑。 芙罗拉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道歉后开始滔滔不绝谈论你刚刚吃下的口红可能刺激你的肌肉麻痹和导致女性疾病。 她有些反悔之前说出不用抱歉这类话了…… 第5章 新建文件夹5 人的行为永远不会单纯地似计算机的逻辑运算,非1即0。——芙罗拉胡言乱语的记事本。 芙罗拉从未想到一场下午茶会在辩论中深入:芙罗拉:“唇膏中的三氯生含量是经过严格控制的,对人体绝对安全。至于对羟基苯甲酸酯或是类似其它的防腐剂成份也都是在国际标准之内,严格控制精密生产,对消费者还是负责的!” 瑞德:“唇膏中的重金属成份对肝脏影响……” 芙罗拉:“在标准线内的微量重金属……” …… 随着瑞德给出的科学依据越来越充实,芙罗拉逐渐也对口红的彻底安全性产生了怀疑,发誓以后绝对在餐前把口红擦掉。可言语上的气势还是不能失的,她依旧不屈不饶地去证明自己绝对不会肌肉麻痹和发生不良反应。 他们从口红问题一直谈论到了肌肉麻痹的特征。 “哇哦~不得不承认洛佩斯小姐,你的知识层面很丰富。”瑞德给出了由衷的赞叹,过去很多人不是傻愣愣地打量滔滔不绝的他,就是尽可能地打断,虽然他对此习惯到并不在乎。 其实并没有。芙罗拉把贴在裤子上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亮在了桌面上,晃了晃那台手机。 “我在斯坦福获得了一个博士学位和一个学士学位,分别是计算机应用和计算机科学,刚才那位言辞精辟严谨科学地在回答你的是google女士。”芙罗拉不自觉地勾出一丝得意的笑,她甚至连对羟基苯甲酸酯是什么都不清楚,刚才那些完全是在照搬搜索引擎给出的答案。 她看到对面这位真正知识面丰富的博士面部表情只停滞了一秒,就很快接了她的话:“你知道以前在弗罗里达州举办过一场手机打字大赛吗?最快的一位女士以平均每分钟打出188字获胜,不过赛后她的拇指和食指脱臼了。” 讲完后,瑞德一脸充满期冀地盯着芙罗拉的反应,他认为这个笑话应该能博得一丝好感。即便他也不知为何要去博得好感。 芙罗拉承认,在这位人体活辞典告诉她这个诡异的大赛前她是绝对不知道的。而且她也看懂他的表情了,可是……她面对这个冷笑话真的笑不出来。 出于不知道怎么去接这段话,她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我能冒昧问一句,为什么你会称自己为博士。”她也是一位计算机学位的博士呀,但她打死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说请叫我洛佩斯博士。 她注意到这位年轻的博士有些小失落地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说出了一段让芙罗拉再也不敢吐槽他头衔的话:“恩,因为我有三个博士头衔,分别是化学、数学以及工程学,还有两个硕士学位,经专业测试智商有187,记忆力也很好,每分钟能阅读两万个字。” 芙罗拉先前还在手指间把玩的那部手机“嘭”地砸在了桌上。 告诉她,她在和一位两次绊断他电源线的“电脑杀手”谈话,而不是智商高达187有三个博士学位的教授。 完全处于惊吓状态中的芙罗拉是被一声尖叫声拉回神的。 她一侧过头,便看到一位35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面色潮红地捂着胃部摔倒在地,趴在地上翻滚作呕。 在困惑中站起身的芙罗拉,还没去思考该做些什么,身边这位fbi就箭一般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冲了过去,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跪在地上一手从背后抬起了这位男士的头。 “出现红斑,瞳孔放大冒虚汗,心跳开始放缓,ohmygod(我的上帝)他中毒了。”他转身冲着失措的女店员有些激动地放高了声音,“快叫救护车!” “我已经叫了。”芙罗拉走到瑞德身侧。她在瑞德冲出去后就已经缓过神来,以她那飞快的手速按下了911。 她低头看着这位背对着她、半跪在她脚边的年轻的博士,那个冒冒失失冲进她房间绊断电源线大男孩形象仿佛在这个瞬间被一扫而净,取而代之的是,他以一种尽可能镇定的、平缓的语速安慰着逐渐失去意识陷入昏迷的男人。 “撑住,救护车很快就到。” 男人的瞳孔逐渐放大并开始不自觉地朝眼皮上翻,红斑在皮肤上更明显的映了出来。 当他的双眼闭上后,瑞德的一只手指有些颤颤巍巍地去探了一下男人的颈部脉搏,他摇了摇头,放下了他起身,周围的一切响动都这在一刹那归于平静。 “他……死了?”先前尖叫的女人似乎还未从这一系列变故中缓过神来。 “我很抱歉女士,但是……”瑞德欲言又止。 这位女士先是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最后双手捂着脸一点点滑落到地上发出抽泣声。 在等待警方到来的这一段时间里,芙罗拉恍然大悟的放下手机抬起头,对身侧的瑞德说道:“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毒|药了,是……” “是铃兰。”瑞德很自然地接上,顿了一下继续语速飞快,“面部潮红、出现红斑、瞳孔放大以及恶心,排除其他非常用毒|药最有可能的是铃兰,这种美国东海岸随处可见的花浑身上下都是毒,很容易获得。” 芙罗拉可是在搜索引擎上找了半天,他竟然一语就道破了。 “你认为凶手会是那个女人嘛?我在他们的桌上发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这种案件,或许只是最最最常见的情杀罢了。 瑞德不自觉地皱眉,舔了一下他那干涩的唇,“我并不这么认为,那个女人从表现上来看他对这次意外一无所知。针对个人的投毒者一般是复仇、有组织的,他/她单独行动,很谨慎、深思熟虑,应变能力强,不会单独和被害者暴露在人多的场合。选择铃兰作为毒物,有可能有其特殊含义,因为一般的投毒者90%会选择成效更保险的氰|化|物,而不是剂量一旦不够就极易失败的铃兰。凶手很聪明,知道被害人会与这位女士见面,所以她/他一定认识或者了解被害人。” 这种感觉让芙罗拉回忆起在自家沙发上那场把她看做潜在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言论。 不过这一次为何她发现还的确有那么一点依据? “你们管这叫什么?推理吗?”芙罗拉才不会承认她此刻有些小佩服呢。 “不,是侧写。根据罪犯的行为方式推断出他的心理状态,从而分析出他的性格,生活环境,职业,成长背景等。我刚刚只是总结了这类投毒者通有的特征。”瑞德似乎在芙罗拉的言语中读到了一丝钦佩,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芙罗拉发现,这位瑞德博士只要一谈起他的工作或是科学术语、理论,总能语速飞快地说个不停,但在另一面却恰强人意,比如人际交往。唔,为何她产生了一丝小心疼。 这种针对个人的毒杀案不归fbi管,瑞德是主动要求去做笔录的。而在场的人除了认识被害人的女士,剩下的也就他最合适了。 瑞德在表明自己的fbi身份后,警长主动透露了一些有关资料。这是一对在婚姻上产生裂痕的夫妻,女方发现丈夫出轨后丈夫主动提出了离婚申请,而尸检的初步认定证实,毒|药的确是铃兰,但被害人遇害前所喝的咖啡并没有毒,只有少量毒|药在咖啡杯壁被发现。 瑞德做完笔录后向警长提议,从被害人的情妇找起,之后就离开了笔录间。 瑞德在见到坐在警署椅子上等待的芙罗拉时,有些惊讶。“洛佩斯小姐,很抱歉……我、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他显然为她的等待有些自责。 “没事,叫我洛佩斯就行了,瑞德博士。案件怎么样了?”通过这一小起突发案,芙罗拉对这位fbi有一些刮目相看。 “我无权干涉这桩案件的调查,但不出意外,她的情妇应该符合侧写,作案动机只要通过调查不难得出。”他口吻一转,声音低了下去,“同样,你叫我瑞德就行。” 不,芙罗拉认为只有添加“博士”这个词才能凸显出她在这方面的才学浅薄oyz瑞德回到了凶案上继续道:“而凶器的话应该是口红,警长说在被害人的杯壁上不仅检测出了□□还有口红残余物,凶手将□□涂抹在口红上避免与皮肤接触,在被害人到达咖啡厅前与他接吻导致被害人在喝咖啡时候吞了下去。” 在听到“口红”一次时,芙罗拉显些被口水呛到,她想起了今日喝柠檬水时直接把口红吃进了肚子里。比起谷歌,身边的真实案列更发人深省地告诫她在吃东西前要把嘴巴好好地擦一下。 在警署门口分开的时候,瑞德看着芙罗拉渐远的身影,意识到什么突然鬼使神差地开了口:“洛佩斯!” “怎么了?”芙罗拉回身问道。她看到远处的瑞德有些局促双手交错,小跑了几步跟了上楼来。 “这次的下午茶被这种事打扰了,要不……”他像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要不下一次我们再……” 芙罗拉发现瑞德棕褐色的瞳孔有些不安地在眼眶内左右滑动着,他还有很严重的黑眼圈。 “没问题……恩,我是说当然。”芙罗拉在开口后看到这位博士的眼睛有些发亮? 等一下,这气氛有些不对,她刚才是不是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第6章 新建文件夹6 芙罗拉把一包培根放进购物篮,回想起出门前那只猫用一种“你又丢下你的神出去玩了”的幽怨的眼神盯着她,她就满脸黑线。直到她说“我会给你带猫罐头的”,这只黑猫才一脸“那么我就大慈大悲放你出去和其他雄性动物玩一会”的表情,优雅地挥着尾巴松开勾着她裤脚的爪子,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窝回了自己的篮子里。 转过一个货柜,芙罗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背对着她在挑选物品,上身身着深蓝色开衫、内搭白色衬衫,下身配着藏青色休闲裤和黑色的帆布鞋,那对颜色不统一的袜子夺目的让芙罗拉多看了两眼。 ——你好,方程式杀手。 她犹豫了一阵,还是双手拎着购物篮静悄悄地靠了过去。 “嘿!”她在他的肩上控制着力道拍了一下。 瑞德正从货架上拿下一盒牛乳糖,突如其来的响声让他浑身一颤,牛乳糖罐子直接掉进了购物车滚到了边缘。随即他本能地去摸腰间,才意识到今天是来购物没有带qiang。 等转身看到是谁时才镇定下来,有些尴尬地缩回腰间胡乱摸着的手轻声说了一句:“哦,原来是洛佩斯……抱歉我没注意到你。” 芙罗拉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刚才是准备掏出配qiang对准她是嘛是嘛! “唔,虽然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是,瑞德你买个东西也太心不在焉了吧。”心不在焉到被人从后面打招呼就紧张到要掏出武器。 “我们组调走了一个人,我……有点难过所以走神了。”瑞德伸手又去掏了一罐牛乳糖。 “是喜欢的妹子吗?”芙罗拉小小地开了个玩笑,顺手从货架上拿了一小盒薄荷糖。 瑞德手一个没稳住,手里那罐糖险些再次摔进购物车。“不、不是。”他放稳那罐糖解释道,“是jj,上次和我一块在你家的那位bau对外联络官,我们一块工作了有五年了。她被调去国|务|院了,所以我很难过。”他越说越委屈,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芙罗拉心里被这可怜的大男孩戳软了。“她又不是离开美国了,你们以后还是可以约着一块见面的不要难过。我想她能有你这么重情的朋友一定很高兴。而且……”她斟酌了一下还是用手拍了拍瑞德的肩膀以示安慰,同时左手飞快按了几下手机,“谷歌地图告诉我国|务|院距离匡提科只有38英里的距离,你们随时都可以见面。” “准确说是38.4英里。”瑞德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些,似乎芙罗拉的这段话扫除了些之前的坏心情。 芙罗拉见瑞德的阴霾一点点放晴,她扫了一眼那一车的牛乳糖,拿起货柜上一包巧克力。“要吃这个吗?吃巧克力会心情好,科学说法是里面具有……” “苯|乙|胺和镁元素,前者能调节情绪,通常这种物质会在一对情侣坠入爱河中时产生,后者具有安神和抗忧郁的作用。对了你知道吗?科学家还指出黑巧克力中的天然抗氧化剂黄酮素能防止血管变硬和放松肌肉……” 芙罗拉呆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块巧克力。她真想删除那句“科学说法”,不过结果大概也不会偏离多少。 这样子的瑞德总比之前那个失落的大男孩要好得多,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等他讲完。 “……巧克力释放的热量还没有一包炸土豆条高,所以……”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三分钟后,芙罗拉决定收回前面的错误决定,打断了这位仍旧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博士。 “恩,我还是更喜欢吃牛乳糖。”瑞德给出的答案让芙罗拉不小心捏断了手里那条巧克力。 这个东西怎么怎么怎么好,但是我不要。给出这种答案还真是,气得她想爆粗! 结完帐,瑞德左右各拎几个购物袋,咯吱窝下还夹了一罐糖,有些不稳地走出超市。 “瑞德,你开车了吗?”芙罗拉有些担忧地盯着瑞德咯吱窝下那罐随时可能被他一个不小心夹滑出来的牛乳糖罐。 “我一向选择较环保的公共交通。”说完又怕芙罗拉误会,紧跟了一句,“我14岁就会开车了。” 好的,那么14岁就会开车却为了环保大包小包凭借公共交通往回带的博士,芙罗拉她看好你。 芙罗拉才与瑞德告别,转身走了几步,就听见了身后纸袋落地的“哗啦”声=。= 她转过身,扫了扫瑞德掉在地上的购物袋滚出的那几大罐的牛乳糖、速溶咖啡和大袋冰糖,再瞧了瞧他那副瘦弱的身板,无奈叹了一口气。 ****** “洛佩斯,今天真的、真的是非常感谢你。”瑞德从芙罗拉手中接过最后一只购物袋放在公寓住所内的地板上。 芙罗拉表示没事的地耸耸肩,“我家离你这里也就几个街区,挺近的。” 她也觉得自己或许真心能领取个“最佳好人奖”,主动帮助“方程式杀手”提袋子到家里。 “马上就天黑了,我得快点回……” “要不留下来吃点什么再走吧,恩,我是说,补充食物能产生热量帮助你御寒……”瑞德打断了芙罗拉。 “好好好我留下来吃点东西。”芙罗拉用一串“好”堵住了瑞德接下去的长篇大论,虽然她很想吐槽现在是秋天,御寒这两个词真的不适合。 “你会做菜?”芙罗拉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遍瑞德,难道学习能力强的人家政学都能精通吗? 瑞德还沉浸在芙罗拉的一串“好”里,眼睛兴奋地眨了几下脱口而出:“不会。” ……你在逗我?芙罗拉清晰地听到自己的思维处理器“咔嚓”裂开。 “那我来吧……”芙罗拉平复着自己的思维处理器,下意识搜寻厨房的位置,转头就对上了瑞德那对继续在兴奋地眨巴眨巴的眼睛。 几分钟后。 “嘿,瑞德!你家有食材可以用吗?”芙罗拉看到空空如也的冰箱整个人都不好了。 紧接着他听到瑞德的声音:“冰箱里好像有一盒土豆泥,恩……我今天还买了面包。” 脑袋里缓存有点多,芙罗拉想罢工。 经历把空气吸进去、吐出来,吸进去、吐出来几次循环刷新肺部的怨气后,她到客厅抱起瑞德今天买的土司面包和不抱希望的牛乳糖,重新钻进厨房。 她随手打开黑客论坛,发了一条帖子: [请指教如何用土豆泥、吐司面包和牛乳糖做一顿晚饭。] 随后芙罗拉翻阅自己的邮箱查看一位黑客好友提供的案件跟踪。那宗白人男性在家中的谋杀案被侦破,凶手是一名连环杀手,这次案件是他着手的第三起,凶手被抓后媒体也没有披露跟ap有关的信息,据那名黑客邮件调查得出的结论是,fbi特殊刑事侦查部将电脑上的信息理解为被害人先前自己无意间敲上去的。 被害人自己无意间敲上去的?芙罗拉心目中给出了否定。 重新转回论坛,她的帖子旁边已经标上了(hot)热门,她applepie(苹果派)的id挂在那不是假的。 2l-[add:百年发一次贴的苹果派女王!沙发占座。] 3l-[:“晚饭”是什么?新编的程序名吗?“土豆泥”“牛乳糖”又是什么高端的代码吗?听上去好厉害xd] 4l-[gaoxiao:不亏是伟大的苹果派女王,连软件名都起的那么丰富有特色lol] 5l-[:我迷人的ap,要不要你神奇的黑皇后助你一臂之力,是在给哪位帅哥做|爱心晚饭呀?] 6l-[haha:黑皇后和苹果派两位大神同时出现!电脑菜鸟仰着头围观!] 7l-[apfollower:苹果派我的嫁,我要给你生猴子!33333] ==!能不能给一点有用的信息,网络存储服务器不是这么给你们浪费的。 芙罗拉忙活了二十分钟后,瑞德一脸茫然地看着餐桌上三道菜。 “这个是面包屑土豆泥,这个是面包条沾土豆泥,最后这个是土豆泥三明治,最后……”芙罗拉郑重其事地介绍完自己的成品,然后掏出了几颗糖,“这个是餐后甜品牛乳糖。” 三样东西做出了四道菜,芙罗拉被自己神奇的中央处理器折服了。 瑞德用两指夹住一根面包条沾土豆泥吃了下去,点头表示味道还不错。芙罗拉跟着拿起一片土豆泥三明治咬了一口,发现还真的不错。 不用表扬她,面包和土豆泥都是现成的,她不过是切成条再热一热的功劳oyz“对了芙罗拉,你知道第一个吃土豆的人是瑞典人吗?”瑞德突然想起什么扫了一眼芙罗拉明显迷茫的眼神继续道,“人们还为他在哥德堡竖立了一座青铜雕像,取名“吃土豆者的雕像”。” 芙罗拉不自觉地翘起嘴角,同样故作神秘地问道:“那么你知道人怎么变成土豆吗?” “人怎么可能变成土豆呢?这不科学!” “坐在沙发上多看会电视就会变成土豆了(sofa-)。”芙罗拉放下手机,“搜索引擎是这么告诉我的。” 听搜索引擎和百科辞典讲冷知识=。= 芙罗拉吃得差不对意识到好像忘了什么,是什么呢? 此时芙罗拉家中那只饿得饥肠辘辘的黑猫派正对着木质门框使命挠:答应供奉给你的神的猫罐头在哪里喵? 第7章 新建文件夹7 “你的背景很干净,但是我并不认为一位经常跳槽的年轻女人能长久地肩负起保卫这片领土的责任。”与芙罗拉对面而坐的,是fbi的面试官,他深红色的领带和他的言语一样刺激着神经。 芙罗拉没想到自己的申请能通过,成功进入笔试和面试阶段。她真怕隔壁的麦莉阿姨在调查人员面前抱怨她的猫。不过坐在这里后她才发现,前面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她一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虚握着,食指颇有些局促地敲打着桌子,思索了一会镇定地开口:“那些工作并不适合我,我在经历这么多职业变迁后才知道我属于这里,属于这个能凭借自己能力使本国国土免于他人侵害的职业。” 面试官严肃的正装西服衬托着他看不出喜怒的面部表情。芙罗拉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有没有向一位富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爱国公民靠拢。 “那你选择这份职业是否与你年幼时父母死于凶杀案有关。”面试官毫不避讳。他面前的资料册里,有着芙罗拉这一生的大部分细节,甚至细致到她在哪年得了一场感冒在医院住了三天。 强调大部分是因为,其中那一块缺失的,只有作为“ap”的芙罗拉自己清楚。 芙罗拉料到这个问题一定会被提到,她从未卑微地想去隐藏这份背景,即便她以前常常会从历历在目的那个梦中哭醒。 “多少有一点吧,我不想看到更多的孩子像我一样,希望我能动用我的能力在那些无恶不作的人伤害那些善良的人之前找到他们。” 面试官依旧面无表情,语调不起波澜:“洛佩斯小姐,你的第一志向是技术组。技术人才在这片创新的领土上争相脱颖而出,你又凭借什么认为自己能比他们棒?” “长官,我从未说过自己比他们棒。”在被提及姓氏时,芙罗拉知道这位面试官对她产生了一丝兴趣。她不紧不慢地纠正道:“但是你的技术人员能做到的,我在短时间的适应后也可以做到。” 她终于清楚为何那位fbi的博士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因为这是进入fbi的必修。 “那我聘用你的意义在哪里?”面试官合上她的资料,终于对上了她的眼睛,“是你的能力被我所知人士认可,他会极力向我举荐?还是你足够自信,自信到你凭借口舌就能让我心服口服?或是你根本就没有做足准备,看清了这个职业?” 芙罗拉在三个“no”的回答后竟然哑口无言。能进fbi的以前一定在校任过辩论队队员吧? “我想我可以向您证明……”她说完后有些后悔,拿什么证明? “那么,证明吧。三天后的二面希望你能拿出这份证明。”面试官将她的资料放在一边,拿起了另一份,“下一位!” 走出fbi行政大楼,芙罗拉打开手机,又一次在黑客论坛发了一张帖子:[求助:如何向应征单位证明自己的电脑技术。] 几分钟后,又成了热帖。 2l-[xdd:苹果派女王又发帖了!终于抢到沙发了!] 3l-[heheda:大神你害怕没法证明自己的技术吗?把大名报出来吓哭那些人。] 4l-[=o=:大神会有单位刁难你?求别逗。] 5l-[:淘气的ap,需不需要你忠实的黑皇后帮你一块黑了应征单位系统以示能力?] 6l-[_(:3」∠)_:苹果派女王所在地一定有黑皇后,满满的jq啊!] 7l-[apfollower:苹果派我的嫁,我要给你生猴子!33333] 芙罗拉“呵呵”两声,决定再也不在这个网站发帖了。 在她的中央存储器内搜索一阵,她想起了并不是没有人可以提供经验。包中一阵翻找,她摸到了那张已经有些皱巴巴的小纸条,上面写着rreid(斯潘塞·瑞德博士)以及一串手机号。 电话拨通前,她额外清了一下嗓子。 在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时,芙罗拉深吸了一口气,这应该不算是找内部人员作弊吧? “你好,这里是斯潘塞·瑞德博士。” “瑞德博士你好,我是洛佩斯。我想向智慧的博士你咨询一些事。” 电话那头显然没有料到,怔了几秒后,那头细微的嘈杂声也小了许多,显然是特意换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嗨!洛佩斯,恩……我没想到是你,有什么麻烦吗?” “额,你怎么知道我有麻烦?” “一般而言将某人的头衔强调还加上形容词,并在中午饭前打来电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好吧……她不该问的。 “是这样的,我在申请成为一名fbi时遇到了点……小问题。” 对面又一次沉默了,只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瑞德才答非所问:“你在楼下?” 原来隔着屏幕也能进行地理侧写吗? ****** “所以fbi的面试官希望你能证明自己有能力加入科技小组?”fbi大楼近处的餐厅内,瑞德用叉子卷起一长条意面,总结道。 瑞德与她见面后提议正好午餐时间,一块吃顿中饭,他请客,算是补偿上次进行了一半的下午茶。 “没错,可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证明……难道要我当着面试官的面黑了fbi的内部服务器?”芙罗拉望着嘴角边沾着一点番茄酱的瑞德,无奈叹了口气。 ——他的确很爱甜食。 “你可不能这么做!”瑞德慌忙吞下一口意面,喝了一口水后冲芙罗拉皱眉,“你这样是侵害了国家的网络安全,尤其是fbi的内部资料,非相关人员调阅或者只是游戏性的入侵一下都会被反追踪送进监狱。” 芙罗拉惆怅地盯着他,继续盯,仍旧盯…… 瑞德一直被盯到耳尖有些发红,才咕噜着问了一句:“你刚刚在开玩笑,是嘛?” 她能说不嘛…… “如果允许的话,你可以向面试官提供一些技术证明类的证书,虽然证书在重视实践的fbi聘用条件中用处不大,但还是可以帮你获得一些印象分。或许也可以采取其他手段,但一定,切记,不能违背宪法。”瑞德以他极快的语速叙述着。 “那么瑞德,你当初是怎么做到的?” “我有三个博士学位两个硕士学位,这些专业都有助于我成为一名合格的侧写师,尤其是心理学和社会学。我智商很高,书本学习能力很强,每分钟两万个字能帮助小组在短时间内调查一份可能与凶手相关的资料书籍……我还考入了fbi学院,他们破格让我在22岁就进入岗位实习。” 瑞德你每天晚上睡前是不是都会背一遍自己的能力=。= 芙罗拉发现了,这个根本不适用与她,因为她可没有什么三个博士学位,精通心理学和社会学,关键是智商没有达到那种程度,更不可能去花费时间考入fbi学院…… 如果说学霸与学渣是触不可及,那么学霸中的战斗机和学霸中的拖拉机就是你看都看不到对方在哪里。oyz一阵手机震动声,瑞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芙罗拉发现竟然是一款诺基亚n70。 不错的选择,耐用,自卫的首选,就是2g网速与她的手速会相斥。 “抱歉洛佩斯,有任务我得离开了。”瑞德急忙擦干净嘴角,顺便低声嘟囔着补充道:“本来还想跟你提面状的第一份意大利面的诞生。” “等一下……” “恐怕不行我必须在下一个被害人出现前赶回小组。”瑞德语速飞快地打断。 “可是,瑞德,你……” “恩……如果……”瑞德再次打断了她,耳尖的红晕没有散开,“如果你能加入fbi。洛佩斯,我会非常高兴的。”说完拎起他那长长方方的浅咖色斜跨皮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yes!太棒了,他说出来了。瑞德一边往回赶一边称赞自己高达187的勇气。 可是瑞德为什么你口中的请客不带付钱的啊啊啊啊!!! 第8章 新建文件夹8 芙罗拉重新打开论坛帖子时,她那条求助帖已经满满当当被回复了上千条,粗粗用鼠标拉动右边的下拉条,除了馊主意外无非是来观望她的无营养水回复。只有一条引起了她的注意:233l-[ap:告诉他们你的真实身份。] 不只是这个昵称,就连回复的内容也很值得深思。 她在黑客界的全称是applepie,原因之一就是当初她想选用的ap在注册论坛时发现已被人使用,显然不是什么后来注册的脑残粉。而这个使用者第一次出现了,还回复了她的帖子。 以及这个内容,回复者显然是了解她长期隐藏黑客身份,而这一点她从未在网络上的任何一处提起过。 她第一反应就是查阅这个呢称所有者的ip,发现服务器竟然在海外,还套了不止一个伪ip,最后连她都束手无措。 随手敲出这两个英文大写字母不是怪事,或许是当事人的姓名缩写,而一向注重个人*的黑客会把ip和身份隐藏也不奇怪,因为她一直都这么做。所以芙罗拉只能暂时把这一切归咎于巧合。 不过这个建议还是值得采纳的,她可以选择暴露一部分|身份? 第二日,芙罗拉来到图书馆,她决定复印一份前年某日的报纸。 在找到那个月份的报刊后,芙罗拉一张张翻寻,她记得那条新闻上了头版,可一直到当月31号,她都没有找到要的那份。 困惑的她数了一遍份数,有31号的那一个月的报纸数量只有30份。 讯问图书馆管理员后得知,这些报刊都是一式一份,图书馆不会外接只能复印或者管内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份报纸在图书馆某处的一个人手中正在被网络信息跟报纸一样都讲究时效性,会去阅读两年前的一份报纸不是有需要了解的某样重要信息就是真的闲的蛋疼。 太巧合了吧?同一份报纸。 芙罗拉找了斜对着那列报纸陈列柜的一张桌椅坐下,她很好奇是谁也需要那日信息,还非得是同一刊报纸。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打开了电脑,接入了图书馆的网络。 打开自己的黑客主页,她收到了一条来自“黑皇后”的消息:[:你万能的黑皇后快不行了,苹果派小天使你乐意敲几下键盘救救她吗?] 留言时间是一分钟前。 她在后面回复道:[去我们一直去的聊天室,密码你懂得。] 聊天室更便捷、迅速,她们以前就是通过聊天室交流的。 单方遛进fbi,一般是芙罗拉非常空闲才会做的,看“黑皇后”的急切样,显然还是选择更省时的好。 几分钟后,对话框才显示[进入该聊天室。] [ap:万能的黑皇后,你怎么了?] [:简单来说就是我现在身兼两职忙不过来,我需要有人帮助,可是唯一认识的fbi电脑技术员有事,我一直在我们小组工作其他技术组的人我一点都不熟……] [ap:说吧,我的皇后,你需要我做什么?] 芙罗拉从这段文字中就能看出那个乐观喜欢耍嘴皮子的“黑皇后”现在是多么多么的着急,她甚至连“你神气的黑皇后”、“甜心ap”,“统领一切的黑皇后”这类词都没有出现。 [:我需要你黑进我fbi的电脑系统,用fbi万能的资料库配合我的操作系统查一查俄亥俄州亚克朗市我等下发给你的名单中那些人常去的健身房那里所有职工、员工的名单以及供应商、维护人员所有相关人员的资料……虽然我知道这不符合规矩,但是我能想到的人中只有你能帮我了。] 黑进“后花园”和这位神奇女王聊天室一回事,查阅内部资料擅自使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想起了瑞德跟她说的反追踪送进监狱的那段话,即便她有自信不会留下痕迹。 芙罗拉脑海中脑补了屏幕那头那位精炼的姑娘忙得一脸焦头烂额的画面,加以她给予的充分信任。 [ap:我明白了,传过来吧。看数量我尽可能早点给你结果。] [:哦!我爱死你了!] 十几秒后,相关资料传了过来,芙罗拉黑进了fbi“黑皇后”的电脑开始查询。 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类工作了,为了调查那个案子她也秘密调查过很多人,所以很快进入了节奏。 一个小时后她把名单罗列好给她的“黑皇后”发送过去,这才揉揉长时间盯着密密麻麻人名档案的眼睛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书柜那边。她记得这段时间里没有看到拿着报纸的可疑人士。 一个小时没有可能还没读完一份报纸,她重新走进书柜报纸陈列处拿回那打报纸,发现那一份报纸已经被夹回去了!什么时候……?! 她只能询问最近处正在摆放书籍的管理员,她说这份报纸直接被人摆放在了前台大概是拿阅的人忘了摆放位置,这种事常有发生,是她刚刚送来的。 毫无收获的芙罗拉只能抽出报纸去复印,而这份黑白报纸的头版大字是这样一条信息:《昨夜我国大量网站被境外骇客袭击,国内红客主动还击》****** 晚上,芙罗拉收到了“黑皇后”的邮件。 [:我亲爱的ap,今天多亏了你,你英勇帅气的黑皇后才又一次把一位十恶不赦的精神病送进了医院。我一直想认识一下你这位美丽风趣技术好的姑娘好当面表示谢意,可以的话能与你充满着期盼的皇后来一场秘密的约会吗?就我们两个人呢!恩……如果你介意的话就忽视这封邮件吧。] 芙罗拉一向把网络和现实世界分得很清楚,所以从来没有应过任何一位黑客人士的约。她一向很小心地隐藏自己的一切信息,所以她的资料正如fbi面试官所言:很干净。 不过,她也对这位前黑客,现fbi技术人员,长期交流的网友“黑皇后”很感兴趣。再者,如果她进了fbi迟早也会见到这位同事…… 纠结了一阵,细数了一下至今干过得几样可能对信息安全构成威胁的行为,觉得应该不至于让fbi大费周章抓捕她。而长时间的接触“黑皇后”也不像是会出卖她的人,她于是和“黑皇后”约在了聊天室:[ap:那我们约一次吧w时间地点当天通知你怎么样?] 加西亚只是试试,她没想到她美丽可人的苹果派小天使会轻松地答应,兴奋地回复了[好]。 [:要不要带上我们组内的单身汉们,放心我不会透露你的身份,他们可以随你挑选!] “黑皇后”又来卖队员了=。=芙罗拉默默咽下一口血后回复道:[ap:你敢带我就敢放你鸽子=。=] [:不不不!你帅气美丽讲信用的黑皇后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对话结束后,加西亚完全沉浸在了能见到女神的欣喜之中。 ******* fbi的二面上,芙罗拉揣着那份报纸坐在了面试官的对面,这次是一位带着眼镜长脸的男人。 “你好洛佩斯小姐,我是技术组组长戴维斯。你能到这一步说明你还是有一定能力的,但你的去留还是我说了算。”他同时翻阅着面前那份厚厚的档案,“一面试官希望你拿出证据证明你的能力。” 芙罗拉从包里拿出了那份复印的报纸,摊开在桌面上,指着头条上“红客”这个词,淡定地说了一句话:“我是其中一员。” 有技术,还能主动跳出来回击对国家网络信息造成威胁的境外黑客,她的这一证据完全说服了这位技术组组长。 他愣了好一会,才问出了一句:“为什么你会选择来这,cia同样适合你。” 芙罗拉给出了个任性的答案:“离家近。” 面试官噎了半天才给给出了“回家等消息。” 不过结果应该能猜到了。 出了fbi大楼,她给“黑皇后”发去一封邮件:[fromapplepie:下班后在你所工作的fbi大楼附近那家快餐厅见面,点两个苹果派找靠窗的第一个位置坐下我主动会来找你的~过时不候哦!] 为了不起外人嫌疑,她踩着时间点进了快餐厅,点了杯饮料找了个角落坐下。 没多久,她看到了瑞德博士推门进来。芙罗拉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他,立马拿起前面买的杂志挡住脸部,露出一条缝观察。 这位博士今天穿得还是那身针织开衫配长袖衬衣,打着深灰色的领带,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在他进来后,芙罗拉的视线就没能从他身上挪开,从远处看这位博士还是有着独特魅力的。 在看到服务员在他的餐盘里放上了两个苹果派后芙罗拉整颗心都一慌,她安慰着自己这些都是巧合。只要他不坐在窗边…… 瑞德端着餐盘,转身扫了一眼,很快迈向了窗口边的座位。 没事的,芙罗拉继续说服自己,只要他不坐在第一个……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到这位博士坐在了靠窗的第一个座位上,自身的心脏处理器整个超负荷运转。 年轻单身,在匡提科的fbi工作,称自己为女皇却从未真正告诉她自己的性别,发邮件时用了“约会”这个词。她把对“黑皇后”仅有的几条信息在脑海里罗列了一遍。 *!黑皇后竟然是个男的!!!!还是她认识的那个187的天才!!!! 第9章 新建文件夹9 右键,删除,清空回收站,记忆也能这样该有多好。——芙罗拉乱言乱语的记事本芙罗拉在平静了几分钟后,才残忍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看着小博士从包中拿出一本厚若字典的书后,笨拙地夹着书拆开派开始往嘴里塞。 芙罗拉有些后悔前日爽快地答应了这场“约会,”焦躁地敲打了几下桌面后,犹豫了一阵的她还是起身坐到了他的对面。 但为什么瑞德的表情会看上去有些奇怪,好像没料到她会出现一样。也难怪,她也没想到常年在网上和她聊天的那位“黑皇后”竟然是个汉纸。 “瑞德,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芙罗拉内心不满的情绪还是溢出,他若要约她,在网上起码得告诉她自己的性别吧。 瑞德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诡异的红晕,但还是飞速地反问道:“告诉你什么?” 芙罗拉盯着眼前的博士,他好像有些紧张,不停地舔着嘴唇。 很快,她意识到自己太唐突了,这位博士大概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就是网络上那位传奇人物ap。 “你买了两个派,苹果派,接着坐到了靠窗边的第一个座位上。还不明白吗?” 只要这么说,这位智商187的博士一定会明白的吧? 但这187的顶级配置并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而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苹果派,接着冲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芙罗拉垂下眸子,左手食指不自觉地贴在唇片上轻擦。联想起了自己也长期在隐瞒另一个身份,再者,一位fbi探员又怎么会在一位才熟识了一小段时间的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个黑客呢。 她把两个世界撇得很清楚,中间从未出现过任何“链接”,这是她的第一次。或许,他也一样? 芙罗拉放平口吻,有些感同身受地轻启唇齿:“不想承认没关系,因为我也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嗯,所以我现在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 她想让这位博士知道,他们是一样的,同样在隐瞒。 明显看到瑞德的表情有些僵硬,旋即眼睛有些闪闪发光。 “我、我应该告诉你的。”他不知为何很紧张,音有些颤,“可是我也是刚刚才真正确定……我……” “没事,那你现在知道啦。”芙罗拉扯起嘴角,但大脑处理器在分析完瑞德的后半句话后给出了“哪里出了问题”的反馈。 刚刚才真正确定?确定她就是“苹果派”的意思吗? “可是、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些……” “不是你主……”芙罗拉及时停住了,他竟然完全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有一种奇异的,谬误感。 意识到不对劲,她重新在脑中整理出信息:他用着一款老式的诺基亚,家中进门便是几大柜的书籍,最重要的一点是,第一次见面在多次毁了她的方程式后,她便觉得这是位与电子技术相斥的中世纪移民。 根本无法与一位带着女性口吻的电脑高手相联系…… 重新着眼于那两份苹果派,再环视了一下所在位置,这一切,难道是……巧合?那么她刚才的所言不正是蠢透了=。= 抱着最后一点点希冀,她将目光投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瑞德博士,你今天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我有些饿了,所以来这里买了派吃……”面前的博士看上去对这句不搭前言的质问有些委屈,湿漉漉的眼珠困惑地盯着她。 芙罗拉在听到“饿了”一词,激动地迅速起身,桌角敲疼膝盖的痛感都没影响到现在满是乱码的大脑。 饿了,只是饿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拿起鼠标对准瑞德这十几分钟的记忆进行右键删除,外加清空回收站,粉碎剩余碎片。 黑皇后,你现在在哪里!愤怒中的苹果派很想跟你好好的聊一下人生。 她深吸一口气,自责地咬了一下唇,尴尬地说道:“抱歉,我好像误会了什么,今天下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答应我,你没看见过我好吗?” 她有些后怕,会不会这位bau的侧写专家把她当成一位自说自话的疯子,丢脸死了好嘛qaq直到瑞德眼底带着不解点了点头,她才大幅度地扯开椅子,像上次那只被她家“派”追逐的哈士奇,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真是糟糕的一次“约会”=。= ****** 斯潘塞·瑞德,fbi行为分析组智商高达187、有三个博士学位的天才,下班后饥肠辘辘地想吃点甜食填饱自己。于是他走进了距离fbi大楼最近的一家快餐厅,点了两个苹果派,在靠窗的一个对光的座位坐下。 这个座位他精确计算过,能最长时间地采光下午五点左右直到日落的夕阳。 他从自己深褐色的长方皮革包内掏出了一本哲学家维特根斯坦所著的《逻辑哲学论》,翻阅到折角的那一页,接着胳膊肘夹着书笨拙地拆开一份派。对这位时刻不想让大脑停下来的博士,即便吃饭期间也想刺激一下阅读神经。 才阅读了几页,他便察觉对面有人坐了下来。出于习惯独自并且厌生,他拧着眉眯着眼睛抬头看向坐下来的人。接着他看到的是那个有着一头金棕色长发、灰蓝色双眸的女人。由于她背着光,所以她的面部表情在瑞德眼中有些模糊。 在大脑捕捉到“芙罗拉·洛佩斯”这个名字时,他察觉到自己的嘴唇有些发干,心跳开始加速,准确说是去甲肾上腺素在快速释放,虽然不排除是苹果派中苹果果浆所含的苯|乙|胺影响到了自己。 但不仅仅是这次,上次她惆怅地来找他咨询fbi面试的时候,再上次他们在购物时相遇她读着谷歌安慰他的时候、以及毒|药事件后他从笔录间出来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安静等着他的时候,他好像都有类似的感觉。 ——去甲肾上腺素水平上升使心跳加快、出汗、脸红等外围神经兴奋,说明你可能对异性产生了感觉。 瑞德在心中默默从脑海里挖掘出科学定义。 他是不是,有一点,对洛佩斯…… “瑞德,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洛佩斯似乎是有些恼怒地坐在他面前,双手握拳手心相对撑着下巴盯着他。 “告诉你什么?”瑞德不擅长说谎,他察觉到这句话脱口而出后自己的脸有些微微发烫,难道洛佩斯知道他对她有感觉?! 哦,该死敏感的去甲肾上腺素,一定是他前面的那段思考使得现在的表象更明显了。 洛佩斯显然看上去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叹了口气:“你买了两个派,苹果派,接着坐到了靠窗边的第一个座位上。还不明白吗?” 瑞德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被自己啃咬的只剩下一半了的苹果派,再用自己10马赫转速的大脑串联两句话的关联,最后迷茫地看着洛佩斯眨了了两下眼睛。 洛佩斯看上去同样有些困惑,她一只手的食指指甲片在半抿着的下唇蹭了两下,突然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想承认没关系,因为我也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嗯,所以我现在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 我现在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 心情是一样的! 一样的! 瑞德在捕捉到这个句子时,能察觉到那个位于胸腔偏左、横膈之上,重量约350克的的物体有力地跳动了一下。 啊啊啊啊!洛佩斯对他也有感觉! “我、我应该告诉你的。”瑞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开口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有些兴奋地发颤,“可是我也是刚刚才真正确定……我……” “没事,那你现在知道啦。”洛佩斯嘴角微微翘起,扯开一抹笑容。 即便背着光,这抹笑容此刻还是深深被映入了瑞德的脑海里。 没有震惊或是筹措,这种反应,是接受了吗?! “可是、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些……”瑞德此时能清楚意识到脑内的多巴胺也有些抑制不住的释放。 “不是你主……”洛佩斯突然间停住了,微微吃惊的身子后倾,直到撞在了椅背上,“瑞德博士,你今天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身为侧写师的瑞德,还是忍不住观察了一连串的动作,他顿时产生了一种莫名被一瞬间嫌弃了的错觉。他委屈地眨了一下自己湿漉漉的眼睛,有些急迫地解释道:“我有些饿了,所以来这里买了派吃……” 洛佩斯怔了片刻“嗖”的站了起来,膝盖还顺带撞到了桌角,短促的一声闷哼后,她的表情有些尴,窘迫地对瑞德说道:“抱歉,我好像误会了什么,今天下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答应我,你没看见过我好吗?”说这话时她双手撑住桌沿,身子前倾,比坐着的瑞德高了半个头。 瑞德从他的位置平视,对上的正好是那双特意涂过着色唇膏的瓣唇,他咽下了一口口水,生硬地点了两下头,吐出了几个词:“我、我答应你。”。这才见洛佩斯松了一口气,接着说了声“再见”便急匆匆推门走了出去。 误会而什么?答应的那么爽快是因为误会了吗qaq呆坐在远处的瑞德很是不解。 几分钟后,他看到加西亚一路小跑着推开了门,直奔瑞德所在的位置。 “抱歉,我遇到了点事,迟……”在看清楚坐在这个座位上是自己所在小组的瑞德时,加西亚的嘴惊讶地撑到了半圆,他的手上竟然还拿着吃了一半的苹果派,餐盘里还有另一个吃完了剩下的外包装。 “天呢你在这坐了多久了?”加西亚急切地搜寻着四周。 “准确说是十七分钟。”瑞德不清楚为什么加西亚也整个人急急忙忙的,“发生了什么了吗?” 加西亚依旧双手无措地摊在胸前,嘴巴张大着,她意识到她的女神ap一定是被这个座位上的小男生吓跑了。 鉴于对女神身份的保护,她只能气恼地低下头,口吻里满是不满:“哦为什么天才小博士你非得坐在这。” 他为什么不能坐在这,这座位难道是私有财产? 加西亚并没有多解释就冲了出去,多么希望还能捕捉到她女神那远去的背影。 瑞德低下头,从上到下大量了自己一遍,又把自己的一言一行一点不差在脑中回放了十遍后,他依旧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一定是被嫌弃了,还是被两个女人qaq 第10章 新建文件夹10 斯坦福学院内的大报告厅内座无虚席,芙罗拉坐在报告厅最后一排的角落,眼睛盯着演讲台上那位滔滔不绝的博士,心思却回到了令她尴尬万分的那一日。 那日晚上,“黑皇后”给她发了一份小论文长的邮件,用一千字为当天的迟到事件道歉,再用一千字阐明那个时间段坐在椅子上的绝对不是她,是一位凑巧坐在那的同事,最后再用一千字表达希望重新约一次。 绝不! 芙罗拉以尽可能委婉的语气拒绝了“黑皇后”再约一次的请求。这一次的乌龙已经令她够尴尬了,她可不想以后步入工作岗位,被这位亲爱的皇后拉着然后偷偷指着瑞德说,“我美丽动人的苹果派,你上次竟然把我和那位小博士弄错了,你最忠实的黑皇后被你伤透了心。” 也不全是霉运,第二天她就收到了fbi的邮件,希望她在一个月内去相关部门报道——她被录取了。 而现在,她之所以会出现在她的母校,斯坦福大学,是曾经带她的教授联系她,希望她能来做一次演讲,有关计算机专业的,主题任意。 她似乎来得有点早,一进报告大厅就看见那个熟悉的小天才博士在讲台上手舞足蹈地介绍犯罪心理学。 还真是在哪都能见到这位“方程式杀手”=。= 她挑了后排仅剩的几个位置中的一个坐了下来,从包中掏出手机开始逛论坛,顺带撇几眼台上。 “……反社会人格的嫌疑人在具体案例中是最常见的,这类的患病率在发达国家高达4.3%-9.4%,这类人群的特征通常是是高度攻击性,缺乏羞惭感……” 瑞德今天戴着一副半无框眼镜,身着标配,不过这次的衬衣带着淡蓝色波点,他的袜子从来不能用一双来形容,红色搭橙橘色条纹仍旧是那么惹眼。在台上的他和与芙罗拉平时所见简直大相径庭——他微微仰着头,没有稿子却一点都不紧张,口齿清晰却语速极快地吐着那些镌刻在他的头脑里烂熟于心的内容,对专业知识熟练度的自信写在了他略显孩子气的脸上。 芙罗拉听得懂每个单词,串在一块后反而不明白了,她对除计算机以外的专业都知之甚少。这成了接那次下午茶后,又一次对这位天才博士产生由衷的惊叹感。 “嘿!”她听到有人在叫她,微微侧过头,左边是一位戴着厚眼镜片的学生,他的头发蓬蓬松松,看上去好久没理过了,身上穿着一件有些皱皱巴巴的长袖深色衬衣,脖子上挂着一台数码照相机。 “你觉得他说得怎么样?”他往芙罗拉身边挪了一个座位,接着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觉得其实掺着点……嗯……怎么说呢”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芙罗拉接了下去,表示无奈地挑眉。她第一次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的她对这个看法有些不确定了。 “对!不过大概可能我不是学心理学或者哲学的,大多数听不大懂。”他挠了挠头,突然意识性的伸出一只手,“我叫艾森·诺依曼,计算机系的研究生。我本来是来听下一场讲座的,大概来早了。” 芙罗拉打量了一眼诺依曼伸出来的手,这种外向的性格倒是与那些整天坐在电脑前无暇社交的it人士相悖,但哪都有意外,她不是吗? “芙罗拉·洛佩斯,两年多前毕业的校友。”她礼貌性地握了一下便很快松开。 瑞德此时的演讲已经进入尾声,他最后道了一次谢后,拎起自己那只褐色大邮包,从演讲台边绕了下来,朝报告厅的一扇门行进。 负责中场的学生会成员上台,拿起话筒:“十分钟后,将由前几届毕业的校友,芙罗拉·洛佩斯博士,现it行业精英,给我们带来精彩的演讲。” 芙罗拉挺不习惯被称作为博士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充其量就是个玩弄电脑的。前面那位智商187,研究犯罪心理学、哲学、化学……的人才,才配得上博士这个词。 无奈于自己的头衔的芙罗拉,自然是没注意到在听到她名字时的瑞德,不自觉地停下了步子,原地纠结了一小阵后转身找了个座位坐下。 芙罗拉直到走上演讲台,都忘不了左边那位研究生惊呆了的眼神。 还有令她在意的,是那些完全对这场演讲不感兴趣、涌出去的人流。等人们进进出出差不多了,她才发现相比前面瑞德的演讲,来听她演讲的人少了将近五分之四,整个报告大厅内空空荡荡的。留下的还尽是些男学生。 你看吧,博士间的差距,欲哭无泪。 计算机讲究的是应用,学术只占了很小一部分。她从p2p僵尸网络的传播建模与分析谈到骇客对本国网络安全的进攻方式和危害模式,言而简之:一般人都是通过这些个方式用网络做坏事的。 演讲到一半时,芙罗斯才在第二排发现了并没有离开的瑞德,他见到她发现了自己,便有些兴奋地在胸前小幅度地挥了挥手。芙罗拉愣了几秒钟,于是成功地岔词了,连续几个口误后才把东西重新理顺。 博士你能留下给这少的可怜的观众再凑一数还真是十分感谢,但是请不要打扰演讲者行吗……她可做不到一边脱稿演讲心中还顺便求个微分什么的。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么?”主题结束,芙罗拉看还有些时间,于是随即应变了个提问环节。 “请问!如何才能做一名受众人敬仰的黑客!”一位满脸雀斑的矮个子男生举了一下手后询问道,“是不是要有黑掉国家情报处网站的能力。” 这也太直接了吧?这让她想起自己曾提着胆子问瑞德要不要“当着面试官的面黑了fbi的内部服务器。”她能理解瑞德当时的心情了。 “孩子,这只会让你坐牢。”芙罗拉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回答,“受众人敬仰的黑客一般是那些为国家或是企业做贡献的,相信我,那些使小聪明获得利益的人只会被唾弃。” 她看着那位最多才大二的男生若有所思的坐了下来,油然产生了一种挽救了一位“可能入狱的骇客”的自豪感。 “洛佩斯女士,那么你认识ap吗?” “什么?”听到这个词时芙罗拉显然有些反应过度,她抬起头,看到是之前喊住她并自我介绍的研究生,及时加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没听清,你说谁?” “ap,applepie,黑客界的传奇人物,你作为一名it,一定认识她吧?” “哦,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个人。如果你们将来要从事it职业,或是成为一名自由黑客,这个人应该可以成为榜样。”她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 “那么你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她吗?我可是她的粉丝。”艾森·诺依曼不依不饶。 “对,我也知道她!” “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这一举措竟然还得到了呼应。 ——呜,能不能请下一位同学。 介绍“自己”没什么难的,就怕说漏嘴一失足成千古恨,于是她面带微笑完全无视掉被“ap”这个词抄起的哄闹声,用一句“时间要到了”的借口至此一言不发迅速走下台。 “嗨!洛佩斯。” 在她纠结要不要去和瑞德打声招呼的时候他提前主动走过来。 芙罗拉脑海内的“历史记录”第一条对应的便是上周那次“意外”,她还从未如此丢人过,还是在这位天才博士面前。 “又见面了,嗯……上次那件事我误会了些事,我道歉。”芙罗拉将这句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说了出来,她承认自己有点紧张。 瑞德听后出乎芙罗拉意料显得有些小失意,放佛那天出丑的是他一样,但他很快转移了话题:“你的演讲挺不错的。尤其是把僵尸网络传播形象比喻成“分苹果”那一段,太精彩了。” “原来你也懂僵尸网络传播?”果然不能小瞧187的博士,人家没有头衔的专业可能不是不懂,而是嫌应用不上占用脑内存,只学精华。 谁知瑞德很义正言辞地回答:“比起信息技术,我更倾向于实物书本,小组内的成员总说我“活在上世纪无计算机化社会”,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全部一字不差地记在了脑子里,所以我也是刚懂。” ——一字不差。 芙罗拉自己都不可能再把演讲内容一字不差地从头再来一遍。 不过,对信息技术无感的瑞德竟然把她那对他而言无趣的演讲一字不差的记住了?!芙罗拉显然有些摸不透这逻辑了。 “可惜整场最出彩的高|潮是由另一个网络黑客引起的。”芙罗拉自嘲地笑了笑。她内心有些好奇如果当台说“我就是ap”会不会吓坏这帮人,当然,纯粹想想。 “那么他们口中那个ap是……” “瑞德博士,你演讲时介绍过你是fbi对吗?”他的话被不知从哪急匆匆凑近的女孩打断,显然的疑问句,却没有给瑞德回答的机会。仔细看,能发现女孩面色有些发白,上下唇不自觉地哆嗦,音几乎是抖出来的:“死、死人了。” 第11章 新建文档1 如何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学习手册第一条:你得先想好要什么效果,接着用胡诌的数据严肃地告诉当事人那种可能性的大小。——芙罗拉的记录文档。 在美国市区,每10万人就有6.1起凶杀案,相形之下非大城市的州郡仅有3.5起。其中,17岁至19岁人口占美国总人口的4.3%,却占死于枪支凶杀案人数的11.2%。 以上这些,是芙罗拉在表现出对遇到凶杀案的难以置信时,瑞德给予科普的,他想用数据告诉芙罗拉,凶杀案比想象中容易遇见,尤其是在大学这类青少年群体中。 博士你都是对的! 即便被告知州刑警已经在赶来的途中,瑞德还是坚持要去现场看一眼。 芙罗拉把这诠释成“在一位fbi眼皮底下犯案的不能忍”。 凶案现场在一所教学楼的自习教室内,瑞德从前门进入前特意停下了脚步,“洛佩斯,嗯……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芙罗拉点头,识趣地停在了门口,她倒不是害怕,只不过还没正式进入fbi的她还是想在瑞德面前尽可能表现得像一位普通的、畏血腥场面的正常人。 今日是周末,教学楼的走廊空空荡荡,如若不是有讲座,大概还会更加冷清些。她想起了自己电脑里加密文件夹内的血腥图片、那些个图片上的场景有些简直是打开了一个鲜红色的新世界,暂时发现的每张照片的共同点在于:尸体旁边都会用利用各种现场能及的物品,被害人的血液或是野外的木条,摆成大写字母ap。 是抽泣声将芙罗拉从沉思中拉了出来,教务处老师正在劝说一位金发及肩的女学生离开现场,无措地立在她身边安慰她的另一位女同学正是先前来找他们说发现了尸体的目击者。 她当年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才从失去家人的痛苦中走出来,所以她清楚失去了一位好友想要抹去这份痛苦是多么不易。 “里面的,是你的朋友吗?”出于同情,芙罗拉走近那位捂着脸哽咽的女生,尽可能隐晦地询问。 “是凯琳拉,我从小到大最好的闺蜜……”她说话时已经无法控制情绪,音高不一,说完这话时整个人接近奔溃,最后被朋友搀扶着离开。 她一直目视着女学生直到离开视野。印象中,她当年比这平静的多,即便哭泣也没有人会来安慰她。 警方来时,瑞德和芙罗拉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警戒线外,看着跑进跑出忙碌的刑警。 “你在想什么?”芙罗拉察觉到平时多言的瑞德一改常态,纯粹地盯着远处忙绿的工作人员沉默不语。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仇杀,现场有用被害人的鲜血写着“saved”,而尸体的上衣被扒光,胸口用深色记号笔写了一排数字,像是在给被害人编号……”他说到这停顿了下来,有些不安地扯动了一下面部肌肉,放满了语速,“我相信,还会有下一位被害人。” 听到现场留下的字母是“saved”而不是ap时,芙罗拉松了一口气。虽然她着实无法理解仅凭这些细节要怎么断定凶手还会继续犯案,但智商的压倒性优势提醒着芙罗拉瑞德在这方面是专家。 回想起之前悲痛欲绝的女学生,芙罗拉犹豫了一下,低声询问瑞德:“你能……帮帮她们吗?” 瑞德很纠结地低下了头,口吻无奈:“我无权干涉这件案子,现在州警才刚接手……抱歉。”他知道其实这没什么好道歉的,但是此刻芙罗拉流露出的小小失意,让瑞德的内心为此感到无缘由的自责。 准备离开校园的时候,瑞德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匆匆回了一句“我就在这”便挂了电话。 芙罗拉自然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很显然,bau即将接手这个案件。 ****** bau的小组成员赶到时,除了摩根,其他人都对站在瑞德身边的芙罗拉感到吃惊。 其中一位被bau组员叫做艾米丽的白人女子竟然直晦地询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在芙罗拉还没找到措辞去回答时,上次又一次见面的黑人更是直接拍了一下瑞德肩膀,带了一句“好样的。” “其实我们只是恰巧……” 芙罗拉的话刚出口就被摩根打断:“恰巧同时从弗吉尼亚州横跨大陆出现在加利福尼亚的同一所大学吗?得了吧姑娘,这没什么好含羞的。你说是吧瑞德?” 聪明智慧的小博士,我们的清誉就靠你来补救了! “摩根,其实我们……嘿!这种巧合的确是不可思议!” 小博士你在逗我=。=? 芙罗拉拿自己的计算机技术打包票,bau都兼职婚宴介绍所的,还喜欢自营自销oyz“摩根、瑞德,没时间废话了,准备工作。” 芙罗拉记得他,那次她被劫持时他也在,bau的主管霍奇,沉稳、干练,重要的是他不起哄! bau进入现场后,芙罗拉自然是没有资格同行搅合的,通过对瑞德一个人的观察,过去不怎么信任警方的芙罗拉倒是对这个团队有了一定的信心,觉得他们是可以揪出那位罪犯的。简单和瑞德道别后,她决定搭乘下一班最早的飞机回维吉尼亚州。 又一起凶杀案的出现搅乱了芙罗拉的计划。 她装成一位可怜的、痛失朋友的学生,从一位小警员那里得知,第二起凶案现场除了被害人身上的数字,墙上的“saved”一词外,凶案现场多出了两个字母——ap。 ——他出现了! 芙罗拉对这近在咫尺的变故有些出乎意料,虽有不安,但心底更多的在压抑着即将涌出的几丝兴奋。她等了那么久,他竟然巧合地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近暮,瑞德将视线从黑板上两排数字挪开后,便看见芙罗拉守在门外。他们为了方便直接就近在学校内找了个办公室办案。 瑞德有些吃惊地打开门后,芙罗拉象征性地拎了拎手中的购物袋,扯出一抹笑容说道:“我还是不放心,这里是我的母校所以我想留下来等结果。我给你和你们组员带了盒饭,都热过了。” 办公室里只有摩根,他本来留在这打算和瑞德一起破解被害人身上的数字串。 他看了眼前脚才进门的芙罗拉,冲瑞德一笑:“人家姑娘巧合地还来送晚饭,我就不打扰了,小帅哥你别忘了正事就行。”趁他路过身边,芙罗拉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盒,顺势把剩下的递给摩根。 “我先替我的组员们说声谢谢,洛佩斯小姐。”摩根确认门关好了才离开。 “他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瑞德有些摸不着摩根的调调,但很快转而看向芙罗拉,“非常感谢你能来送饭。”不知是不是案情陷入了死胡同,此刻他看上去有些小小的紧张。 “不用谢我,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芙罗拉拖过一把椅子对着桌子坐下,微微翘着嘴角看着瑞德。 这个词在瑞德听来确实顺耳,他内心其实仍执着于因上次误会芙罗拉可能的“嫌弃”,起码他现在知道在芙罗拉心中他们已经算是好朋友了。 他同样不自觉地勾起唇,为了掩盖心中小小的喜悦,他直接坐到她对面并打开了盒饭盖子、用一次性叉子往嘴里不停塞意面。 此刻瑞德小博士的内心活动是这样的→洛佩斯没有嫌弃我还把我当朋友还是好朋友简直太棒了!!! 显然,芙罗拉又一次误会了,她把瑞德“焦急”扒饭的样子误以为案情并没有太大进展。虽然这也没错。 “嗯,现在怎么样了,能和我讲讲吗?放心,我的副职业不是记者。”她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 她承认,这是在利用瑞德的信任去迎合那部分小小的私心,担心母校的案情不假,把瑞德当朋友来送饭不假,但归根究底她想更深入的了解这个案子,究竟是什么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 瑞德吮了一下塑料叉子上的酱汁,舌头扫过嘴唇后,以他那惯有的语速开口道:“被害的两名学生分别来自数学系和德语系,凶手先从暗处袭击后注射了二甲基亚硝胺使被害人致死,这种做实验的物质任何一个学生都能从实验室偷出来。墙壁上写着“saved”,身上有着同一串数字。受害人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凶手没有过度杀虐说明没有仇恨因子,像是随机作案,身上的编号以及saved(拯救)这个词有可能表明凶手处于自己的假想中,试图完成某一个任务、或一种仪式,他聪明谨慎,他的朋友甚至会对他的性格大加好评,但他内在绝对自负多疑,是一位智商高于常人的萌芽期的精神变态者,因此我们断定他是学校的一名学生,确定他的关键就在于破解这些数字的意义。” 唔?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芙罗拉咽了一口口水,深觉自己的处理器有点死机,后悔没把瑞德的话录下来。 “没有其他的吗?”芙罗拉大致回忆了一下,发现瑞德并没有提到第二次案发现场的那两个多出来的字母往嘴里塞了一口意面的瑞德某头看了眼芙罗拉,眼神里带着点别的什么,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糟糕,芙罗拉表现的过于心急了。 “我在来的路上听到有警员在谈论第二现场出现了新的字母。”她尽可能使自己的言语随意一些,“唔,这些才发生的事我可搜索不到。” “那两个字母的笔迹与剩下那两个都不符合,我们怀疑是有人提前到达了现场,故意的恶作剧扰乱警方视线。”瑞德显然是接受了芙罗拉这个理由。 解释完的瑞德,低头吃饭速度就像是个甜食怕被抢走的孩子,他飞快动着右手,用叉子挑起大口意面往嘴里塞,完全不在意嘴角的酱渍。 最近一次芙罗拉这么仔细观察别人吃饭大概就是盯着家里那只黑猫细嚼慢咽地吃完一罐猫罐头,然后摆出“再来一碗饶你不死”的表情。 瑞德用嘴吸进去最后一根意面,抬起头时,他的嘴一圈都是淡红色的酱汁。芙罗拉无奈地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瑞德,“擦擦吧。” 瑞德道了声“谢谢”后接过,在嘴唇上抹了一遍,还是漏了下巴上一块,像是多了簇红胡子。 “算了,我来帮你擦吧。”芙罗拉忍住笑意起身去拿瑞德手中的纸巾,两人手指触碰的时候,她明显察觉瑞德整个人微微怔了几秒才松手。隔着层纸并没有太多肌肤的摩擦感,但瑞德的脸仍旧在芙罗拉将纸巾抵上的那一刻红透得像一只烧熟的虾米。 芙罗拉倒没有把这当回事,她把这理解为未经人事的小博士与女性近距离接触的自然反应。 重新擦了一遍后,芙罗拉像打量一件艺术品一般审视了一遍瑞德终于干净了的下巴,这才满意地坐回座位。 当然她才不会知道此时瑞德的内心究竟是多么不平静呢。 此刻的她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白板上先前瑞德在破解的数字串(01001101),她觉得很是面熟瑞德盯着芙罗拉白皙的侧脸,心跳忽然加快,虽然知道场合有些不对,但这种时机不是时刻都有的,他无法把握下一次他们还是否能有机会见面,他咽下一口口水、深呼吸了一下,才开了口:“洛佩斯,我想问你愿不愿意……” “我知道了!”芙罗拉这一声让瑞德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委屈,顺带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问道:“知道了什么?” “知道这串字符是什么意思了!”芙罗拉自信地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瑞德这一天只有这个时刻并不想搞清楚。 第12章 新建文档2 让我们把时间再往前推半个小时。 瑞德在白板上把被害人身上的数字串写上、擦掉,写上、在擦掉,几个来回的折腾后,他苦恼地抓着头发,依旧无法理解这串数字和“saved”的关联。 “瑞德,虽然很急,但我相信你此时更需要让头脑清醒一下换个角度,我们都需要。”摩根放下了手中的笔。 瑞德放下手中的马克笔,斜靠在了摩根身边的桌子上。“那么休息十分钟吧。十这个数字其实很有意思,它是2位数中最小的偶数、最小的合数,也是第四个三角数,足球赛中的10号球员也普遍是核心人员,以及……” “瑞德,我们把“10”撇开,谈谈那个……嗯,我记得叫洛佩斯是吗?你们怎么样了,我能给小组报喜了吗?”摩根终于忍不住打断钻进自己世界的瑞德,把话题往他早就好奇的问题上引。 “我不知道。”瑞德回答的很干脆,但接下来的解释却有些犹豫不决,“我想、我想我们的关系最多是普通朋友,嗯,上次我好想还说错话惹她不高兴了……我想我们之间恐怕不会……” “你没否认。”摩根打断他,“我问“你们怎么样了”,你没有否认,得了吧我还猜不透你。别说表面上的,说说你的想法。” “我对她有好感,可是还不确定。”瑞德知道自己在这方面逃不过摩根的眼睛,他诚实地交代了,“虽然我和她近期在一块时去甲肾上腺素水平会上升,但并没有不自在……嗯,其实我还挺喜欢和她呆在一块的。” “既然不确定那么就去确定一下,即便你再天才这种东西靠想象是想不出来的。”他从椅子上站起,和瑞德并排靠在了桌子侧边。 “确定……?”瑞德把这个词的在《牛津高阶英英词典》上的意思于脑海里过了一遍,试图参透。 “你可以试试约她出去看看,要主动些。”摩根意味深长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好了,继续工作吧。” 瑞德还呆在原地傻傻发愣的时候,摩根已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拿起笔在白纸上分析犯案过程。 不过天才博士的理解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他在低头吃意面时就一直在酝酿了半天,就连把他过去所有的话加起来,都没这一句在他脑海中停留准备的那么充分。最后终于鼓起了十二万分的勇气开口:“洛佩斯,我想问你愿不愿意……” ****** 芙罗拉完全忽视了在自己喊出“我知道了!”后,瑞德那副快哭出来了的表情,自顾自继续道:“这是二进制呀,换算成十进制的话……”,她掏出手机准备计算。 瑞德当然不会真的不想弄清楚这堆数字的意思,他的大脑已经先一步给出了答案:“是77,换成字母的话是个m!”他话落后,随即在白板上用马克笔写了个大大的“m” 敢不敢难得一次让她这个“天才”表现完=口= “我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可是“m”和“saved”(拯救)到底有什么联系?”瑞德继续盯着白板。 “如果以二进制贴近计算机的逻辑来思考,ctrl+m作为快捷键是“保存页面”,计算机里的“saved”不是“拯救”,是另一个“saved”(储存)。” 芙罗拉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转过头发现瑞德依旧瞪着两只大眼睛困惑地盯着她。 她想表达的是“储存”,无奈两个意思是一个单词。 “瑞德,你平时不写报告吗?”芙罗拉对这位“活在上世纪无计算机化社会”的博士有点绝望。 “写呀,我一直交纸质报告。”他对这原始的办公方式态度倒是理所当然。 “那么你能回忆一下save的英英解释吗?”这是芙罗拉能用的最后一个办法了。 小片刻,瑞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竟然没想到,你真的是个天才洛佩斯!” 话音才落,芙罗拉感觉到整个人突然被抱住,是那种贴得不紧实的虚抱,手也很规矩,但芙罗斯还是不免惊呆了。等一下,这什么情况?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瑞德这才松手,面露尴尬:“抱歉,我平时这些都和摩根一块完成,我差点以为……” 好吧,她被当成那位黑人小伙了=。= 谁信! 她盯着瑞德有些发红的两颊,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趁他还没退后整个人主动去回抱他,见到他整个人都呆住的那一刻,芙罗拉觉得之前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了结了。 瑞德这高达187的智商怎么会记错身边是谁,他承认自己那个拥抱带着一些“故意”在里面,记起摩根才跟他说要主动些。但没想到的是,他才松手,芙罗拉竟然回抱了过来,发丝上洗发露的香气带着衣服上的淡淡清新涌入鼻腔,柔软的触感重击胸腔,瑞德的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 芙罗拉舔了舔嘴角偷笑着,想想这恶作剧也算过了,准备松开时,门被推开了。 “瑞德,霍奇叫我来问问你这解决的……”罗西只是想进来问一下瑞德进度,却看到了惊爆的一幕。 *!玩脱了…… “我,我本来是想说!”芙罗拉立马松开解释,险些咬到舌头,“抱歉我把你错当成了家里那只总在我办公时滚在键盘上的猫。” 这个解释糟透了…… 瑞德也顿时无措起来,手在身前也不知该放哪,最后背在了身后。“我想我已经知道该找怎么样一个人了。”他明显察觉自己的心脏仍在重重敲打着。 “好的,那我叫他们都过来。”罗西一脸“我懂的”的表情合上了门,随即很快又推开,惊得明明已经老实立在原地的芙罗拉本能再次看门口。 “瑞德,我们还在办案。”说完这句,门重新被关上。罗西这句话语气不重,更像是在建议。 别走,求听她解释一下qaq 芙罗拉恨死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气了。 此后两人都沉默不语,直到bau小组成员进来。不过庆幸的是,罗西应该什么都没说,其他人意会的也不过是芙罗拉特意来给瑞德送饭,他们沾沾光。 “那我先告辞……”芙罗拉终于有借口可以暂时离开这了。 “等一下!”瑞德突然叫住她。芙罗拉停住脚步,同样困惑的是其他的小组成员。 他的表情没有一点不自然,解释道:“这个数字串与“saved”的联系是洛佩斯帮忙我才意识到的。我想她暂时留下来帮助还会更大。” 芙罗拉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她偷偷扫了一眼罗西,他有些似笑非笑,摩根也是。 “凶手想要表达的是“截图”和“储存”,所以我认为凶手即便没有过度虐杀,但仍对杀人有迷恋,他把井然有计划的成功杀害作为一种对权力的满足和控制,他很可能将被害者遇害后的照片拍摄下来,存进电脑内一遍遍欣赏,一次又一次体会那种满足感。”瑞德直接进入分析。 “所以我们要找的是一位电脑里藏有铁证的学生?”艾米丽低头沉思。 “准确说,是一名计算机系的,电脑里藏有铁证的学生。他在现场留下的东西,必定是自己最熟悉的。”瑞德补充道。 摩根拨了一串电话,那头很快被接通: “你的神奇助手加西亚随时为您服务,甜心你要找什么?” “请把今日的讲座记录中所有计算机系的学生挑选出来。” “没问题,挥挥鼠标分分钟搞定传过去。” 这个说话模式…… ——“你万能的黑皇后随时为苹果派甜心服务”。 ——“担任正义使者,调戏帅哥,对付变态狂,美好每一天。” 她立刻把“调戏帅哥”一词和刚才的对话对上了。 还真是,意外惊喜。 黑皇后,不,加西亚,你同样神奇迷人的苹果派找到你了。 ****** 晚些,艾米丽通知了上午所有预约了讲座的计算机系男学生,将他们聚集在了一间空教室。人也不少,有近百来号。 和bau在一块“那个人”绝不会跳到她面前,芙罗拉趁着人手都在询问这些学生,她决定自己偷偷溜去第二案发现场查证一下那两个字母。 案发现场距离芙罗拉所在间隔了三层了。她迈上楼梯刚跨进楼层走廊,便与一个人对了个正着。这个人她认识,是她讲座前主动找她谈话、提问时不依不饶提问的计算机系研究生,她清晰地记得他姓诺依曼,计算机之父的姓。 但是,他不应该在这。 芙罗拉发现他相比讲座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接下来的注意力全被他脖子上依旧挂着那台数码相机夺去了——“他很可能将被害者遇害后的照片拍摄下来,存进电脑内一遍遍欣赏。” 她尽可能的表现得无知、镇定,口吻里带上小小的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也在这里,诺依曼同学?” ——诺依曼,计算机二进制理论的创始者。 真是糟糕,她本天真地以为凶手一定在那个教室里淹没在一百来号人中,没想到可以在这碰个正着,她应该早点想起这位听个讲座还背着数码相机称自己姓诺依曼的研究生的。 “我是这里的学生,当然可以在这。倒是你,洛佩斯小姐,你怎么在这?”他说话的语气很正常,自然的毫无破绽。 不,不全是毫无破绽。他称她为小姐,而不是博士。他对她是不屑的。 ——“他的朋友甚至会对他的性格大加好评,但他内在绝对自负多疑。” 她必须想一个能够期满过这位高智商人士的理由。 “bau在现场发现了和计算机有关的数字串以及单词,我当时正好在,所以顺便帮了个忙。嗯……然后主动留下来看看还能不能帮些什么?这可是我的母校,发生这种事真是太难过了。”芙罗拉假戏真做地叹了口气。 “哦?他们发现了什么?”诺依曼在不经意间逼近了一步。 “被害人身上的二进制化成字母是个m,此外就没什么了。”芙罗拉掏出手机,装作瞥一眼时间,拇指迅速划过电话本,记住了瑞德手机号的位置后重新塞回口袋,“哎呀那么晚了,我还是走吧。” “截图和保存。”诺依曼突然放高了音量,“数字和单词的意思。” *不要告诉她她听不到! “什么意思?”芙罗拉继续装傻,口袋里的一只手指已经悬在拨号键上方,只要问完那个问题…… “伟大的约翰·冯·诺依曼,他精通数学、德语以及计算机,祭奠的前两个已经达成了。”芙罗拉见他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管,一步步靠近。 ——“凶手处于自己的假想中,试图完成某一个任务、或一种仪式。” 瑞德的侧写和这位杀人犯几乎都对上了。 而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一名计算机学类的博士,再合适不够。 这位伟大的计算机之父知道自己被这么祭奠,不知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几根骨头出来。 “不过我想不通。”芙罗拉一步步后退,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为什么第二个现场会有ap两个字母呢?” 诺依曼脚下的步子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芙罗拉便知道了答案,于此同时号码已经拨了出去。 也不管手机是否被接通,芙罗拉拎起单肩拎包的一头对着诺依曼拿针管的手便砸下去,听到物体落地声后她头也不回的调头逃跑,她记得走廊那头还有个紧急出口。 正式参军前的男兵都会把头发剪短,因为这样敌人就不会扯住你的头发接着用刀从背后割开你的脖子了。 芙罗拉被扯住头发的那刻,脑海里是资源丰富谷歌女士前不久的科普。 她用手肘重重撞击身后,刚脱身又重新被扑倒,倒地的那刻听到手机从口袋落出后的滑行声,速度太快,她根本无法看清屏幕确认电话有没有被接通。 该死。 她所做的一切已经完全打乱这位杀人凶手的计划,还没能转过身,喉咙口就被死死的遏制住。 “你知道苹果派ap的、真实身份吗?”她拼命地往外出气,试图让这句话完整地传入正钳住她脖子这人的耳朵里。 她感觉到手上的力量微微一松,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讲座时我就知道你对她很感兴趣,我知道,她是谁。” 芙罗拉的语速很慢,尽最大努力地拖延着时间。 “是谁?”脖子上的力道放了一些便不再下去了。 “是……”芙罗拉顿了顿,一只膝盖猛的用力,对着诺依曼的下方击去,趁他手的力道一松,她又补了一脚。 “fbi!放开那个女孩!” 听到这声音时正要松一口气,却见诺依曼像垂死的蚂蚱,弹跳起来试图扑向她。 “砰!”的一声qiang响,半空中的他垂直摔回了地上。谢天谢地! 芙罗拉第一反应是寻找瑞德,她在不远处看到了他,他神色慌张,一只手里还握着手机。还好,手里没拿qiang。 他也是第一个冲到她身边的,问她有没有受伤。 芙罗拉却笑了起来:“天呢,我真怕你看是陌生号码不接我的电话。” 瑞德见她神色轻松,才收起电话,抿了小下唇道:“嗯……其实你上次给我打过一次。” “然后你就存下来了?” “不。”他有些自豪地翘起唇角,“我背下来了。” 没听到没听到,找手机找手机。记忆力好求不炫。 满脸黑线的芙罗拉转移话题:“我的手机不知道掉哪里去了,你有看到吗?” 瑞德呆滞了一秒,突然间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嘴里咕噜不清。 “你说什么……?”芙罗拉实在听不清那飚起模糊的语速。 “那个……我、我刚才在走廊上好像、好像踩到了一个什么长12厘米,宽6厘米的物体……” ——电子仪器杀手,你真是太棒了。 第13章 新建文档3 如何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学习手册第二条:你得先有条理地把手边的材料都清晰呈现出来,让别人相信你是做过功课的,接着不要管其他的,直接牛逼哄哄地出结论!——芙罗拉的记录文档。 芙罗拉最近领悟了一个约妹子的新方法,把她的手机踩碎,接着理所当然地可以约出去说是带去挑选新手机来补偿。 可怜的她一脸惆怅、叹气不断地蹲在地上,低着头盯着自己那屏幕碎裂内部显示器仍毅力不断地闪烁着的触屏手机,对面是在看到芙罗拉神色无奈地蹲下后,同样蹲下、一脸歉意却摸不透她此刻心思、低着头还时不时撇几眼芙罗拉脸色的瑞德。 瞧着瑞德拧着眉头、面色严峻几欲开口却还是硬生生地把话咽回去,芙罗拉有些发笑:“你想说什么?” “抱歉。”瑞德的口吻真诚,“真的十分抱歉……” 没事,她已经习惯了qaq “比起你发现我出事了并及时赶到这都不是事。”她只是心疼这部在她手里才用了不到半年的机子。 “我还是很……” 瑞德的第二次道歉还没出口,芙罗拉的双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上,郑重地直视着他那对周圈黑眼圈严重、湿漉漉干净纯粹的眼睛,字字清晰地说道:“不用道歉了我没生你气。真的,谢谢你及时赶来救我,瑞德。” 芙罗拉的双眸和头发的颜色很像,似小鹿斑点般淡淡的棕色,她的眼瞳平静,直直地盯着瑞德,盯得他已经感觉红晕爬上了耳后,却还是不舍得挪开视线。最后放佛才意识到这是在道谢,才目光灼灼地眨了两下,兴奋不已地摇了摇头,“在我们询问到场学生时就发现一位学生说艾森·吉普逊不在,调查后发现他用了网络手法抹掉了讲座名单上自己的名字,并完全符合我们的侧写,这时你正好拨通了电话却没有声音,我意识到你很可能有危险,所以叫加西亚定位了这部手机……” 芙罗拉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艾森·吉普逊才是那位自称为“诺依曼”的精神变态者的名字。 也是,一位变态又怎么配的上计算机之父的名讳。 芙罗拉拾起破碎不堪的手机,却发现瑞德还蹲在对面,张了张嘴,却没出声音。 “你还想……说什么?”她有些困惑,这位天才博士怎么有些怪怪的? “我想问你……愿、愿不愿意和我去看《魔术幻灯重现19世纪》?”瑞德在芙罗拉来送晚饭的期间他就一直在憋这句话,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那是什么鬼?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碎裂的手机屏幕,不能谷歌一下还真是瞬间从“搜索引擎”沦落为“无知儿童”。 不不不,重点错了。这位天才博士,在约她??? “你还记那次下午茶被打断后你答应允许我再约你一次的?”瑞德在成功说出第一句话后,接下来的话显得胸有成竹。他巧妙地玩了文字游戏,把原本的“请”字换成了“约”,还时不时瞥一眼芙罗拉的表情。 “可是我们后来不是有次中午我向你请教面试秘诀时约过了?”芙罗拉装傻,假装没听出瑞德话中有话。 瑞德放佛料到她会这么说,认真且无辜地回答:“但是那次我没付钱。”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洛佩斯,你知道的,万圣节快到了。《魔术幻灯重现19世纪》是一场超级享受的幽灵前卫电影,它发明于法国表扬者采用先进的科学魔法为观众制造幽灵效果,我的组员们都对这玩意不感兴趣,不过我相信对现在技术感兴趣的你一定会喜欢的。”瑞德想通过介绍让自己的邀请更有说服力和吸引力,最后还补充了一句,“碰巧我还有一张票。” 芙罗拉看到瑞德的眼睛虔诚发亮的期待着地盯着自己,劳累了一天,他的黑眼圈更深了,棕栗色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嘴角还生出了点点胡茬,但这些都不妨碍他向她声情并茂地描述万圣节电影。明明前脚她还在和一位疯子搏斗,现在竟然神奇地和这位博士面对面蹲着谈论,不,听他单方科普那个什么幽灵电影。她并不排斥现在这个情形,反而产生了奇妙感,与瑞德对视久了,视线重新扫到他的眼睛,心口莫名被敲打了一下。 芙罗拉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漾开,眨着眼耸了一下肩,“好的,你说服我了。” 瑞德显然在听到这个答案后有些压抑不住炙热的心情,他的嘴角翘起,很天真却不失认真地说道:“那么一言为定哦。” 如果只是看场电影,“一言为定”这个词对芙罗拉而言太隆重了,她闷声失笑被他逗到了,“一言为定,记得到时候提醒我,打电话或者……”她想起了自己可怜的手机,“我等一下把座机号码告诉你吧,这两天我尽快去重新弄部手机好了。” 座机号码对瑞德而言显然是意外惊喜,但他仍旧未有起身的打算。 “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芙罗拉腿已经发麻好一阵了,她嘟囔着嘴又不好意思先站起来。 “我、我腿麻了,站不起来了……”瑞德一脸无奈。 “我也……”你为什么不早说qaq 远处,罗西挑眉对摩根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精力都好到能蹲这么久吗?” 黑人帅小伙摇摇头:“这叫爱情麻痹一切感官。” ****** 黑猫派觉得她的女仆人自那天回来后往桌子上扔了个残缺碎渣的小铁块后,这几天就怪怪的,有事没事都会特意瞧几眼那个偶尔会“铃铃铃”响起的东西,连给他挠肚子都显得心不在焉。 还记得上次她没来给他供奉猫罐头,他为了惩罚她,可是连着几天饿着自己! 直到她好像说了什么忏悔的话自己才勉强吃了点东西。哼,饿到你的神了终于知道内疚了吧? 可是好了没多久连给她挠肚皮都显得不耐心了吗?仆人是要调|教的,他纠结着要不要大吃一顿后再饿个几天让女仆人醒悟。 这几日,芙罗拉每次转过头去看那只黝黑乌亮的猫时,它都会别扭地转过头装作没看见芙罗拉,尾巴擦着地板左右匀速晃动,每到一边都绕半个圈,偷偷瞥了一眼时就会发现它斜着一对乌黑玻璃眼珠蔑视着她。 上次它绝食了两天,她一脸无所谓的告诉它“爱吃不吃拉到”后,这猫便扑到盆里吃了起来。 这次不知道在闹什么变扭,她也是从心底里被这只傲娇到不行的猫醉到了。 那日芙罗拉中午才醒,穿着睡衣随意散着头发刷着牙走到客厅,给凉透了的柠檬茶加了一点热开水,门铃响了。 ——修好后这还是第一次听它响。 打开门,瑞德捧着个扎着个蝴蝶结鞋盒大小的纸盒站在门外,一脸兴奋地等待着从芙罗拉脸上看到惊喜,撞见的却是穿着睡衣一嘴泡沫的惊讶脸。 芙罗拉快速跑进卫生间搞定刷牙洗脸回到客厅,就看到那只黑猫用一副“这是你派神的地盘你快给我行礼、上供”的眼神死盯着已经背靠着门站了三分钟无措的瑞德。 “不用睬它啦,它一直这样子。”芙罗拉给瑞德倒了一杯咖啡,请他坐在沙发上。 “哎,不是因为“瑞德效应”吗?”他把纸盒放在了桌上,坐了下来。 “那是以你的名字自创的效应吗?谷歌搜索承认吗?”芙罗拉扯了扯嘴角,发现最近总能被这位小博士的奇言妙语逗乐,她想起那日超市里他买了那么多冰糖,于是多给他的咖啡里加了几小袋咖啡砂糖、“我的bau小组成员总结这是会被宠物和婴儿讨厌的一种奇怪效应,虽然这不科学但确实发生在我身上。”他语速飞快地无奈解释着。 果然,芙罗拉扫了一眼趴在沙发扶手上气鼓鼓的派,正满脸怨气地向她抗议——这个人坐了你神最喜欢的位置快让他让开再行个大礼饶他不死! 芙罗拉装作没看见,往嘴里送了一口柠檬茶。 “哦?为什么会有这种效应?”芙罗拉附和地挑眉,“因为你聪明?” “我想这是一种可能。”眨了一下眼睛看不出一点玩笑样。 “好吧,你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向我展示“瑞德效应”的吧?”她打趣地问道。 “当然不是,比起电话我更喜欢自然化的生活,所以我来送这个。”瑞德把面前桌上的盒子往她身前推了推,两只缩回的手纠结了一阵最后像小学生一般搭在了双腿膝盖上。 芙罗拉不记得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困惑地捧起盒子掂了掂重量。“送给我的?是什么?” “有一种说法叫眼见为实。”瑞德抿着唇,期冀地等着她打开。 她在失去谷歌的神助攻后,深觉智商差距凸显的淋漓尽致。 芙罗拉正准备拆包装,瑞德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接听放下后嘟囔着嘴,颇有些苦恼地告诉她需要立马赶去bau。 “嗯,我觉得这算是个惊喜呢,我找了好久。”这是瑞德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惊喜?是什么? 芙罗拉扯开绑得整整齐齐的蝴蝶结——打这个蝴蝶结的人很用心——一层层剥开外面彩色的包装纸,掀开盒子,里面是一款手机的包装盒——和原来那款一模一样的非复刻版手机。 坏掉的手机虽然不贵,却是“问号”公司的限量版,外形配置她都满意,芙罗拉对手机要求很挑剔,当初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买到,竟然被他找到了一部,还是崭新的。 瑞德还真是不懂女人的心,有些时候女人弄坏一款手机是为了给自己买新的找个借口,而不是要一个一模一样的。当然这次是个例外,她可不是故意弄坏的。 手机盒相比纸盒显得太小,周围腾出了好多空间,唐突的躺着一封信。 她打开信封,里面塞有一张便签纸和一张票。纸上用漂亮富有艺术美感的字体写着:[星期六下午4点在“星光影院”门口见面——rreid],芙罗拉注意到,署名的s写的很用力,不知是紧张还是其他原因,就连“博士”的头衔都没冠上。 此时派躺在她的对面,以一种“誓死都不会再让出这宝座”的态度霸占着。 手机开机画面一过,芙罗拉简单调试了一下,发现“新”手机的通讯录里已经存在一个联系人了——rreid(斯潘塞·瑞德)。 她耸肩一笑,对着手机上半部轻轻落下一吻。那就试试吧? 第14章 新建文档4 故人的亡魂回到故土寻找生灵,燃起火炉带上面具驱逐死者的魂灵。 添着深蓝色眼影、描艳唇色,大学万圣舞会的深紫色长袍比想象中合身,用烫棒弯曲发梢、戴上女巫帽、蹬进绑带长靴,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黑色小包跨在肩上,站在镜子前的芙罗拉觉得这绝对能惊呆那只高智商的小博士。万圣夜,这祭祀亡魂祈求平安的日子里她把自己扮成了西方女巫。 确定将电影票塞进挎包里,芙罗拉觉得还该给自己增添点什么,可惜没有金黄如稻穗的扫把。最后她环顾了一下房间,从茶几上拿起那根尾端吊着根长线,线头拴着与毛绒球的逗猫棒,她把这暂当成别致的魔法棒。 派这次没有轻蔑她的“薄情寡义”,它只不过上午“不小心”咬断了座机的电话线,此刻正专心致志在自己的王座(沙发)上反省(玩着战利品)。 芙罗拉给它清理了猫砂,在盆里添些猫粮后掐着计算好的点出门,她昨日特意谷歌了路线图和列出了公车时间表,估摸提前十分钟能到和瑞德的预约地点。 现在还是下午,公车比较冷清,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里也有人在脸上带着塑料鬼怪面具。她找了个座位坐下,盯着窗外各式的南瓜灯和万圣节彩报,想到大学毕业后的圣诞节,她都是在家挠着那只黑猫的肚皮看影视剧度过的,把自己装扮一番是这几年来的第一次,真有些好奇那位博士看到这身装扮的表情……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把这场有可能只是朋友间的伴游遐想成了一场约会,还是说其实这真的是一场奇妙不可思议间产生的约会? 她把这奇怪的念头抛开后,习惯性地去摸手机解闷,却在掏空挎包后都没寻到,她上午还给因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充满电,接着在装扮前直接就把必需品和充满的手机全塞进了包包里,没有理由消失呀。 抬头看了一眼站名和司机头顶显示屏的时间,发现再下车回程拿一定会迟到的。 对视手机如出行必需品的芙罗拉来说,失去手机不止意味着“失联”,还有因无法施展搜索引擎*的战斗力下降。 要不要回去找找? 她的脑海里冒出了那位博士可怜地双手插着口袋站在影院门口、撑着浸着深色眼圈的眼皮、蹲着脚步,目光在入场的人流中搜寻着的身影,她咬了咬牙,决定自降战斗力,不去想那被自己不知遗弃在哪里的手机。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后,她距四点提早了五分钟到了“星光影院”的门口,却没有见到瑞德。 距离电影开场还有半小时,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但还是没见那位喜欢针织衫搭衬衣背个格格不入大邮包的博士。 踏进公共电话亭,将硬币投进投币孔里,芙罗拉的手指停在了数字键上,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位博士的号码是什么。她低声抱怨了一句,重新走回大街上,手握着那只逗猫棒坐在长椅上,无趣地在眼前挥呀挥。她也想试试其他途径,没有手机在附近也没搜寻到网吧的她觉得自己简直弱爆了,连个人都联系不到。 著名的灯光秀吸引了很多人,他们一波又一波的进入会场,还真是惆怅无趣地苦等,不过主角却是她。 距离这场奇幻秀电影开场还有三分钟的时候,芙罗拉已经把那根逗猫棒吊着的那团羽毛球快捏秃了,脑袋里面只剩下一句话:我、好、像、被、放、鸽、子、了! 除了气愤还有不甘夹杂在一块,她起身自己一人进了影院。视野良好的第六排中间只剩下了两个座位,她看了眼座位号,自然知道另一个空着的是谁的了。 奇幻的灯光电影秀名不虚传,氛围和音效微妙微翘,真实恐怖的情节吓得四周一位位女性尖声惊叫,接着撒着娇地扑进身旁异性的怀里。 芙罗拉心不在焉,心思全在身边空着的椅子上。 那晚瑞德绘声绘色地表达对这部奇幻表演的惊叹、满脸诚挚地邀请她同看这部魔幻秀,前几日又亲身把门票送来附上手写的信纸,这要么是场阴谋,要么就是次意外。 接触至今,芙罗拉对瑞德印象除了“电子仪器杀手”外,剩下简直无害善良负责得让人忍不住去搬个“三好市民”给他。只可能突发意外了。 他是位外勤fbi,上次对着嫌疑人的脑袋打到了她地上的主机,她有些担忧。 电影开场还不到半个小时,她心情复杂,最终还是起身离开了会场,重新坐回了街边的椅子上。 路边已经有换上鬼怪装扮的小孩子,他们手里拿着南瓜罐子或是小袋子,跟着小伙伴准备挨家挨户玩那个“不给糖就捣蛋”的游戏。 “女巫姐姐,你的魔法棒跟我的不一样呢。”短棕色双马尾的白人小女孩不知何时立在了她的跟前,头上戴着女巫帽,身后披着黑斗篷。 芙罗拉看着小女巫,俏皮地转了转手中的逗猫棒,压低嗓音:“这可是最新出品的魔棒3.0升级版,你手中的1.0淘汰版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我已经悄悄给你施了诅咒了,你马上就会止不住的笑起来!” 小女孩被逗乐了,真露出少了颗门牙的白净牙齿咯咯笑了起来,接着问道:“你在等人吗?” “嗯,我在等攻击力高达187的邪恶博士,不过他的飞船好像遇上了太空拥堵。” 多么希望是真的遇到拥堵而不是万恶的变态,芙罗拉颓丧地叹了口气。 “那姐姐你能趁这段时间里再给我施几个咒语吗?我想用有一嘴怎么吃糖都不会蛀的牙。”小女孩甜着声音不依不饶。 芙罗拉:“……” ****** bau在万圣节的前一晚,全员飞去底特律为解决一起纵火谋杀案,这场案件持续调查到了万圣节当天的上午还没真正锁定嫌疑人。 瑞德对失约与芙罗拉的可能感到失落,他中午前发去了一条短信,告知洛佩斯他遇到案件下午可能去不成了,如果她感兴趣可以自己去看那场精彩的魔幻秀。 中午刚过,他仍然未收到回信,号码拨过去却是“已关机”的机械女音,座机打过去也是不通。他有些焦急,但迫在眉睫的案情逼他只能暂时把这放一边。 案件顺利结束已经是下午4点不到,从这赶回维吉尼亚需要近一个小时的飞行路程。一路上他一直在尝试打洛佩斯的手机,前期几次还处于“已关机”的状态,后来终于开始响起一声声的等待音,可惜仍然无人接听,他本要放下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瑞德才意识到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安与多疑,要知道每100人里面一般有35个人会因为在外手机没电而无法取得联系。他平缓自己的心情后,小声地清了下嗓子,开口道:“洛佩斯,你还好……” “喵~” 他的话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猫叫。 摩根先前就发现瑞德每隔几分钟都会拨打同一个号码,现在电话通了,他反而愣在了那里。 “怎么了,难不成你将来的好女孩变成了只猫了?” 瑞德面露惊色的挪开手机置于面前,确认之前没有产生幻听,再重新贴回耳朵。 “喵呜~”又是一声猫叫。 一下飞机,他带上摩根打的飞速赶去了洛佩斯的家里,此时已经是超过下午五点了。瑞德按了门铃后等了几分钟后向摩根示意,这位健壮的黑人小伙一脚踹开了门,惊得沙发上的黑猫猫毛炸立,神色警惕地盯着两位踏进自己领地的闯入者。 瑞德警惕地打开灯,发现房间里没有闯入的痕迹,接着拨通手机号,在沙发上找到了洛佩斯那只还粘着猫口水的手机,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和十几通未接来电。 他立刻意识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没看到短信,也忘了带手机,人已经去赴约了。瑞德在原地没停滞多久,立马落下摩根转身一个人自己冲了出去。 “瑞德,你去哪?”好好的万圣夜刚下飞机还没享受就被慌张无措的瑞德拖到了这里,现在又不睬他、急急忙忙往外跑。 “去找洛佩斯。”他接着飞快补充了一句,“摩根,如果可以你能留下来把门修好再离开吗?” 这位黑人小伙低头看了一眼客厅地板上躺着的那块印了自己脚印的门板,再透过玻璃窗看着已经奔进出粗车里的,拥有三个博士学位的、聪慧的、优秀的fbi探员,平时亲密的、勾肩搭背的、无话不谈的好队友、好伙伴、好朋友,斯潘塞·瑞德博士,憋住一口气,在内心把已知的所有脏话都骂了一遍。 第15章 新建文档5 瑞德赶到影院门口时正遇散场,人群兴奋地谈论着绚丽夺目的魔幻灯光秀,其中不乏穿着古怪的鬼怪扮演者,像一锅刚煮沸的水,擦着他往街上涌。 他每走几步就被人擦撞着往后退得更多,左顾右盼中眼膜仔细辨认着可能在其中的那张面孔。 瘦小的身板再一次被人撞到,不自觉往后踉跄一步,憋在嘴里那句不满的话还没吐出,他的视线扫到了影院斜对面长椅上穿着一身女巫套装的女人。她坐在铁质金属长椅上,金棕色的发丝从女巫帽檐泄出,黑色搭扣挎包的金属链条随意被她勾在一只手上。 大脑还没做出指示,脚下已经迈步靠近。 街道各种跳跃的灯光下依旧能看出她精致妆颜点缀的双眸噙着笑意,手里小幅度挥舞着一根尾端拴着细绳的小木棍,朝着面前同样巫女打扮的小女孩弯唇说着些什么,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距离只有几步之遥。 ****** 注意到影院散场的芙罗拉,此前已经对着小女孩连程序编码都在嘴里过了一遍,险些说出“下个诅咒祝福后代儿女平安”的鬼话。 咯咯直笑的女孩的小脸朝芙罗拉身子斜后方转了转,笑声一点点低了下来。 芙罗拉扭身顺着视线看过去,那位放了她近三个小时鸽子的博士,站在旁边的树下,见她望过来,立马抿嘴尴尬地杵起一只手在胸前挥了挥,接着迈步走了过来。 “这就是那位遇上太空拥堵的邪恶博士吗?”小女孩天真地发问,“但是一点都不像呀。” “他被其他女巫施了魔咒,所以连镭射武器的使用技术都糟糕的要死。”芙罗拉说这话时心里莫名有点堵——他现在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害她白担心了那么久,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镭射武器?”瑞德摸不着头脑。 “嗨,邪恶博士!你的宇宙飞船去哪里了。”小女孩转移了问话对象。 瑞德绕到了长椅前面,与芙罗拉隔开一段小臂的距离坐下,他又一次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我的宇宙飞船……?” 女孩歪着头,一只手拉住自己的一根小辫子在手上绕圈:“女巫姐姐说你的宇宙飞船被堵在太空了,所以她一直在等你。” 瑞德听到“一直在等你时”明显一滞,愣了几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将视线聚在芙罗拉身上,可她瞥了他一眼,就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大街上的景色。 “对,我的宇宙飞船。”瑞德重复了一遍,压低些身子贴近小女孩,故作神秘,“我刚才速度超过了100迈,所以交警扣下了我的飞船,我只能跑过来了。”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牛乳糖塞在小姑娘手里:“你知道14岁以下的小女孩在夜晚被犯罪分子拐跑的几率比白天高6个百分点,拿了糖快点回家吧。”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拿起一颗糖举到芙罗拉面前等她接住后说道:“女巫姐姐别难过,我会想办法让邪恶博士变回原来的样子的。”接着跑跳着离开了。 她把手中的的牛乳糖塞进包里,装作不经意瞥了一眼身边的瑞德,继续一言不发看街景。 没多久,瑞德率先打破了僵局,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送的那部手机,他的口吻急促如旧:“我很抱歉洛佩斯,昨天bau去底特律解决一场连环杀人案,我今天一直在给你发短信打电话想告诉你……我、我原本很担心你发生了什么事,一下飞机就去你家找你……”说到这里他语速缓了下来,呢喃低声像是在自我安慰,“还好你安然无恙……” 她从他手里接过手机,上面还带着他的温度。芙罗拉偏头看他,瑞德深红色针织衫内的灰色衬衣有些皱巴巴的,双眼里满是倦意——他一下飞机就来找她了。 洛佩斯的心口紧绷了一下,她先前竟然像个变扭的孩子一样怪罪瑞德放她鸽子害她担心的,不满的情绪被内疚取代,原来他比自己更加不安。 她一只手搭上他的肩,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俏皮地勾起嘴角:“没有别的了吗?” “别的?”瑞德飞速转了一下大脑,接着可怜兮兮地开口:“很抱歉让你等……” “比如“亲爱的女巫女士给我施个魔法”什么的。”芙罗拉打断瑞德惯有的“道歉”,挥舞着伸出那根吊绳顶端秃了的逗猫棒。 她见到瑞德顿了一下,眼睛随即亮了起来,故作正经地回应:“但是我是一个博士,我不相信魔法。不过中世纪的确有女巫这种说法,她们通常和宗教联系在一块。被处死的女巫一大半都是无辜女性,她们的表现如果端庄虔诚,便被视作伪装;对诬告感到绝望恐惧,则也会被视作罪有应得。只要是教士们想要杀死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给她冠上女巫的名讳……” 芙罗拉依旧在瑞德展现科普模式的那一刻就下意识的谷歌,在看到完整的“中世纪女巫大审判”后,她被百科上恐怖的行径吓住,没有接下他的话。博士你到底懂不懂幽默感qaq瑞德发现芙罗拉的脸色僵住了,立马止住接下来的科普:“……嗯,所以你穿成这样是?” “今天是万圣夜。”芙罗拉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撇开了视线,“这难道……不算做惊喜吗?” 瑞德马上领悟了,她想给他的惊喜!! 他的耳根有些发烫,双眼兴奋地一眨一眨,激动的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你的飞船被扣了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相信科学吗?”芙罗拉话锋一转,她才不会松开轻易抓到的他言语中的矛盾呢。 “因为你告诉那小女孩我有艘飞船,我只是在配合。”他说得仿佛有理有据,“而且……我不是被当成邪恶博士了吗?虽然那也不存在。” “女巫姐姐!我知道怎么解开邪恶博士的诅咒了!”先前的小女孩此刻又跑了回来,她凑到芙罗拉身边,自信地咧开嘴角继续说道:“我前面查了我的《百科全书》,只要女巫姐姐你亲一下邪恶博士诅咒就能解除了!”说完她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亲……一下?小姑娘你查得这是《格林童话》吧! 芙罗拉深深觉得被先前还被她点播过人生的小朋友捅了一刀。 转过头,身边的瑞德翘着唇,睁大着湿漉漉的眼睛期冀地望着她,脸颊微微发红。 “扑通!”芙罗拉听到自己的心脏有力跳动了一下,她扫到瑞德那因为疲惫而干涩发白的唇,开始思考亲吻上去会是什么滋味。 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将她拉了回来,街口暴躁的司机在抱怨骑车不打灯的高中生。 不,他们还什么都不是呢。 “你不会真以为我要替你解咒了吧。”芙罗拉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接着装作语重心长地拍肩,沉着嗓音,“年轻人,你自己也说过,要相信科学,没有邪恶博士,也没有什么该死的诅咒。” 说完她拍了拍长袍起身,沿着街边往前走,试图掩饰眼底可能会出现的其他什么。 “你去哪?”瑞德略感遗憾的耸肩,感觉脚刚被自己前面搬的石头狠狠砸了一下。他起身,追了上去。 “回家呗。” 这个词让瑞德回忆起了那扇被摩根一脚踢开的门,他背对着芙罗拉转身拨通电话,低声询问:“嗨摩根,那扇门怎么样了?” “我多么希望你第一句话是劝我回去洗澡休息睡个好觉。很遗憾的告诉你,门板被我踢歪了我修不了,我刚问加西亚要了所有这座城市午夜可能值班的木匠电话,都跟我表示万圣夜不想出工,只有一个,不过还在路上。” “摩根,真的十分感……” “不用谢我,你要追到那姑娘我才会欣慰。” 瑞德放下电话,意识到洛佩斯现在回去一定会发现那扇变形的门。 “洛佩斯,你想不想去化装舞会。嗯,我是说这附近有一处有名的酒吧每到万圣节都会有化装舞会,我们今晚还没有真正去过哪里不是吗?” “哎,你喜欢去那种地方吗?”芙罗拉没想到这位文静的博士还有热爱舞会的一面,又补充了一句,“嗯……你不累吗?” “不不,我……”瑞德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扇门,咽了口口水虚心道,“对……而且我觉得自己现在挺精神的。” 挺精神的?芙罗拉扫了一下那浓重的黑眼圈,即便困惑还是妥协了:“那带路吧。” ******* “你知道万圣节酷在哪里吗?它不是美国独有的节日,我是说尽管万圣节源自于凯尔特人的死神祭和基督教的诸圣节……”一路上瑞德开始科普万圣节。 “嗯,万圣节还是个大熔炉,它融合了各地来的移民的各种传统和信仰。”芙罗拉低头瞥手里的手机,配合地把搜索出的话读了出来,她多么钦佩自己能接上这段话。 “没错,以及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出现“不给糖就捣蛋”后万圣节变得更加商业化,到了今天能与之匹敌的只有圣诞节了……” 酒吧高分贝的的音乐声逐渐盖住了瑞德的声音,芙罗拉抬头看了眼酒吧名,察觉异常熟悉,搜索后发现竟然如此巧合的是一位圈内的黑客开的。 他们才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门口的接客员扫视了一眼瑞德,抱歉地表示只有变装的人才能进入会场。 芙罗拉理直气壮的回应:“谁说他没有变装。” 在接客员一脸“那么你说他变装成了什么”的表情下,芙罗拉憋了半天才道:“他装的可是邪恶博士,只不过飞船超速被交警扣住了,外表也被我施了魔法变成了普通人的样子!” 你说他会信吗=。=? 第16章 新建文档6 接客员最后还是放了他们进来,因为瑞德展示了他的配qiang和证件,他声称自己扮演的是名fbi。 多么机智! 芙罗拉对酒吧没有太多好感,她大学期间更喜欢窝在图书馆研究程序。她瞧了一眼身旁的瑞德,他皱着眉,似乎也并不乐意与扭着臀部或拥在一起无顾左右的情侣发生碰擦。 坐在吧台边,芙罗拉要了一杯低酒精的鸡尾酒,瑞德在没有咖啡的情况下选择了一杯清水,无视去调酒师“你别跟我说你是未成年”的打量。 “瑞德,你好像并不喜欢这里。”芙罗拉扫了一眼各种装扮的男男女女沉醉在舞池中。 这所酒吧从内部看上去属于中高档人群的优雅场所,不似那些不入流的“潜水吧”。舞台上正在演奏的是一首流行的舒缓乐曲。 “嗯,也不算是,我平时和bau的同事聚会也会来这种场所。”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安静些有助于思考的地方。” 他先前明明有承认自己喜欢来这里,行为举止则恰恰相反。 这位博士一定有事瞒着她,他是名侧写师,却在说谎时漏洞百出。 芙罗拉试探着问道:“其实我也喜欢安静些的场所,要不还是回去吧?” “我们还是再留一会吧……”瑞德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试着隐瞒什么,随即转移话题,“你知道酒吧的历史来源吗?最初,在美国西部,牛仔和强盗们很喜欢聚在小酒馆里喝酒。由于他们都是骑马而来,所以酒馆老板就在馆子门前设了一根横木,用来拴马……” “后来汽车取代了马车,部分酒吧老板不愿意拆除横木,于是拆下放在柜台下面给顾客垫脚,受到了顾客喜爱,所以酒馆便被逐渐称作酒吧(注:横木英文也为bar),现在人把这当成社交和举行派对的场所。”芙罗拉对着维基百科给出的资料,跟上瑞德的语速念了下去,最后扯出一个笑容,“既然你总跟同事一块来这种地方,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妹子呢?” 瑞德尴尬地喝下一口水,舔了舔嘴角的水渍:“我不知道,大概是我不解风情?” “不解风情?” 话音刚落,一位戴着羽毛面具的优雅金发少女一只手搭在了瑞德的肩上,她的声音轻佻富有诱惑:“嘿,这位小帅哥,有没有兴趣和我来一曲。” 芙罗拉察觉到瑞德的视线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会,高起的圆转移转了四分之一圈停下,他惯有地翘起一点点唇对年轻的少女说道:“你知道78分贝有多响吗?” 金发女子摇了摇头。 瑞德进入博士科普模式,继续说道:“这已经超过了人体耳膜舒适上限的75分贝,而舞池的音乐常常能达到这个音量。听久了会让人感到耳鸣和神经衰弱……” “得了吧,你还真不解风情。”金发少女不满地轻推了她一下转身离开。 “你看,就是这样。”瑞德蹙着眉很是无辜地耸肩,“我明明在阐述科学。” 芙罗拉早就忍不住在一旁偷笑了,在瑞德无奈转向她的时候,她硬是憋着笑回应:“你说的很多,是那些人不解风情。” “嘿,美丽迷人的女巫小姐。”芙罗拉现先是到一只健壮的手臂撑在她身侧,接着身旁的吧椅上坐上了一位身穿西服后□□篷吸血鬼打扮的男人。 他示意酒保给他来一杯和她一样的鸡尾酒,抿了一口:“你是一个人吗?” “不算是。”芙罗拉挑眉,目光晃了一眼另一侧的瑞德。 “哦,那这位装成成年地球人、正在喝水的男孩是你的男朋友吗?”男人挑衅瑞德的眼神被芙罗拉尽收眼底。 芙罗拉回过身勾起笑容看向瑞德,他显然有些气愤,却在面对这个问题时张了张嘴,没说出半个字。 “嗯,我们算是要好的朋友。”芙罗拉见瑞德有些无措,顺便补充道,“他扮的可是fbi。” ——她可是给过你机会的。 “那迷人的女巫小姐,优雅的吸血鬼男爵能请你来一支舞吗?”男人势在必得地伸出一只手,摊在她身前。 芙罗拉再次侧身看瑞德,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手,眼底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失意,双手不安地搓着玻璃瓶。 “你知道78分贝有多响吗?” 芙罗拉的一句话显然让面前的男性摸不着头脑。 “那你知道人体耳膜舒适上限是多少吗?” 男人看的的眼神已经变了,更像是在抱怨这莫名的不可理喻。 她忽视了他的表情,装作无可奈克地叹了口气:“看来你不知道,不过我身边这位地球人先生知道,比起无脑的吸血鬼我更愿意和喝水的地球人呆在一起聊天,真是抱歉。” 男人离开后,芙罗拉一转身就对上瑞德灼灼的目光。 “你说……你更喜欢和我呆在一起?”瑞德犹豫了一阵开口问道,口吻抑制不住地含着小小的雀跃。 “你听错了,我给出的定义明明是‘喝水的地球人’。”芙罗拉虚心地别开头,喝了一口鸡尾酒。 “可是你明明用定冠词‘the’来特指我……”瑞德这话还真让芙罗拉不知怎么狡辩。 “……”你赢了博士。 鸡尾酒见底,低浓度的少量酒精让平时极少喝酒的芙罗拉察觉双颊有些发烫。 “你想,跳舞吗?”芙罗拉斟酌着,不知这位博士会不会再用科学的方法回绝。 瑞德反射性地一怔,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棕色的瞳孔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去验证这句话的真伪,渐渐目光一点点柔和下来。“当然。”他这么说道。 “那么我带你去个更安静的地方。”她放下手里在玩弄的高脚杯,玻璃底边与吧台激起清脆的一声,她理了理皱起的袍边,跳下了吧椅。 酒吧的后面还有一片小帘幕,帘幕遮盖着一扇门,酒吧老板在这里建了一处黑客聚集处,当然,他们这里可没有进行不法活动,只是纯粹的交流场所。 门打开的世界是另一处较安静的场所,200平米左右的空间,放着桑托和强尼演奏的《梦游》(&y的sleepwalk),四周摆着圆桌,坐着几位正在操作着电脑的it,吧台边稀稀拉拉几个人,其中一位带着眼镜最靠近酒保的就是这座高档酒吧的黑客老板,他的面孔在论坛的头像中出现过,那一次他可是发帖大肆宣传了自己的酒吧。 他见到生面孔,主动靠了过来:“抱歉,我们这不对外人开放。” “我是自己人。”芙罗拉贴近酒吧老板,微红着脸在他耳边说了一段话。 老板眼神顿时友善起来,做了个请的姿势,回身坐回了吧台。 “你和他说了什么?”瑞德不解地询问。 “暗号,这是位it人士开的酒吧。这后面只有圈内人士才能进来。”芙罗拉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她才不会说这里的暗号是:苹果派我的嫁,我要给你生猴子! 那位老板是自己痴迷的追随者,所以连暗号都如此的……糟糕。 芙罗拉来到舞池中央,主动伸出一只手:“可以吗?” 瑞德的视线聚在那只手上,接着缓慢地伸出自己的手,冰冷的指尖相触,顺着柔软的指腹,在靠近手掌的第二个关节处两人的双手轻轻勾住。 “瑞德,你会跳舞吗?”芙罗拉贴了过来,一米七不到的她和瑞德差了半个头还要多些。 “我没专门训练过,但我看别人跳过应该不会差。”他的气呼在她的额头上,痒痒的,微微发颤的嗓音带着几丝紧张。 “我不会。”芙罗拉微笑着眨了眨眼睛,话音才落就险些踩到瑞德,“抱歉,我跳之前应该先问问谷歌步调的。” 她正是因为不会才带他来没什么人的地方的_(:3」∠)_ 瑞德的一只手已经贴上了芙罗拉的腰,柔软的触感拖得他的步调有些僵。 “我觉得我应该会比谷歌更擅长。”她发丝上的清香触动着他的神经。 芙罗拉的另一只手此刻也攀上了瑞德背部,他精瘦精瘦的,放佛能摸到骨头。 “那么无所不知的博士,请你为科普一下要怎么跳舞吧。”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气味,好似书页上的清新的书卷香。 空旷的舞池里,两手交错相握,脚下是最简单的步调。 故事才不会这么的顺利,舞曲进行到一半,所有的灯光和声音在一瞬间消失了。 芙罗拉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脚下走错一步,她的额头撞在了瑞德下巴上,两人几乎贴在了一块,然后她感受到下方被什么硬物顶住了,立刻僵在了原地。 “哦,该死,我不该上黄网了!电脑控制的声光系统中毒了!”抱怨声来自吧台的方向,接着是一阵敲打键盘的噼啪声。 芙罗拉此刻竟然不知该怎么行动,大脑乱糟糟一片。她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瑞德的。 三分钟后,光亮和音乐重现。芙罗拉立马后撤了一步,低头看到的却是瑞德那把以可笑姿势挂在裤侧的配qiang。 “你还好么?”瑞德见她神色异样。 哦芙罗拉你这个混蛋在想些什么呀! “没事……嗯,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她急忙掩饰。 “那我送你回去吧。”瑞德十分担心那扇门被发现。 出了酒吧,芙罗拉突然停下了脚步,不怀好意地扭过头,踮起脚尖轻轻在瑞德的嘴角边落下一吻,接着得逞地勾唇微笑:“咒语已经解开了,地球人博士,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吻在每个部位都有特殊的含义,她选择在脸部与唇的交汇处,即表示只差的那一步。 瑞德在那一吻后像一根缓不过来的木头矗在了原地,他看上去已经不算是惊喜了,而是惊呆了。 他花了很久才缓过来,眼睛里带着些别的东西,亮亮的,却又看不透彻。 “你真的不想和我说什么吗?”芙罗拉发誓,她从未如此明显地却提示一个异性。 瑞德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那处被吻的唇侧,眼睛不自在地合了两下,他深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嘴角,放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洛佩斯,我和摩根弄坏了你的门。” 第17章 新建文档7 如何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学习手册第三条:善用搜索引擎。——芙罗拉的记录文档。 那场无结果的、非正式的约会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瑞德陪着她回到家门口时,那位健壮的黑人探员正在监督一位木匠修理那扇印着个清晰脚印的门。而派则像只乳猪一般,两对爪子分别被绳子捆绑起来扔在了沙发上,探员给出的理由是:这只黑猫出于领地意识险些挠他们。因为这事,那只自尊高傲的猫之后没正眼看过她(过去其实也没有)、和她闹了一周的变扭她此后便进了fbi报道,每日需在匡提科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基地进行训练,鉴于她是技术人员,她的训练量比普通出勤警员要少一些。在掌握了情报收集、分析、法律以及战略战术运用的基础知识后,她首先向“黑皇后”所在的bau提交了入职申请,却被bau的长官驳回,进入技术组实习。 这段时间,她和那位瑞德博士之间的交流并不频繁,他曾主动发过几条短信,不过都是简短的朋友间问候语。 结束了一天的实习工作,芙罗拉回到家中,猫粮还剩了一半,派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接着她收到了瑞德的一条短信,委婉地邀请她愿不愿意一块吃完饭。 芙罗拉没有拒绝,距离上一次被约出去——无视那些小波折——他们的确是很久没有正式见过面,竟不由得有些紧张。下午茶、看电影是一回事,真正的晚餐又是另一回事。 吃拿不准一阵后,芙罗拉显然忘了先前的教训,在论坛上发了贴:[求助:被约出去吃晚饭有哪些注意事项?]2l-[xdd:苹果派女王又发帖了!沙发还是我的。] 3l-[e:约?!苹果派女王难道遇到了值得洗头的对象了??] 4l-[apfollower:楼上别吓我,我还没出现在我女神身边她就有对象了?-苹果派我的嫁,我要给你生猴子!] 5l-[:天呢你竟然没告诉我太伤我的心了,那位帅哥长得怎么样?对了,一定要带防狼喷雾,万一是图谋不轨的怎么办?要不要你最贴心的黑皇后用丰富的情报网先为你探探底?] 6l-[_(:3」∠)_:我就说黑皇后和苹果派有jq,你们快看黑皇后多紧张呀!] 依旧没有实用的信息,芙罗拉悻悻地退出论坛。 她知道必须得挑身合适的衣服,只可惜……她瞧了眼衣柜,糟糕得令人发指,除了两套职业装以外,剩下的都是休闲装。她这位毕业后就没正式谈过恋爱,办公都选择在家中的it女,从未考虑过给自己添置一两套正装。 二十分钟后,瑞德发短信告诉她,他已经到楼下了。 她拎起包下楼,出了公寓门,第一眼看到是一辆蓝色沃尔沃,扫到驾驶座上的瑞德时,她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芙罗拉一直认为他是与现代科技脱节的上世纪人物,与比起瑞德会开着一辆车来接她,她更愿意相信门口是一辆马车。 “嗨。”瑞德坐在驾驶座上腼腆地打了个招呼,他今天披了件深棕色的外套,下身是灰色西裤,头发也打理过了,服帖在脑门上。 芙罗拉拉开车门,同样“嗨”了一句,发现瑞德在打量自己这身衣服。 她寻了半天才找到一件夏天穿的吊带休闲长裙,为了不过于裸|露她特意在外面搭了一条米色披肩。她尽可能让这身打扮显得正式一些,但仍旧差强人意。 芙罗拉怕瑞德误会自己是在打发她,试图解释:“嗯……有些意外,所以我没来得及打扮,这身衣服……” “我很喜欢。”瑞德打断她,又或许是察觉自己这么说有些不恰,再一次纠正,“嗯,我是说这身打扮很衬你,优雅地像挥动笔墨的阿加莎。” “为何是阿加莎?”芙罗拉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女士的优雅比作推理小说作家阿加莎,而不是奥黛丽赫本什么的,有些别外觉得有趣。 “虽然我更喜欢柯南道尔的小说,但我不得不承认阿加莎的在结构上远超柯南道尔。她作为女性小说家,深受狄更斯影响,文字细腻精巧,惟妙惟肖的画布和设计背后都是巧妙的伏笔,她精美的文字就像一位优雅富含韵味的女人……”瑞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仍停留在芙罗拉身上的视线。 “别以为你这么赞扬我就会原谅你和你的同事拆了我的门。”芙罗拉承认,聪明的人连夸赞人都是极具智慧,她为了掩去嘴角流露的笑意别开了一些头。 “当然不是……”瑞德发动了引擎,添了一句“我没有赞扬,我说的是实话。” 芙罗拉想起瑞德的确和她说过自己14岁就会开车了,但若不是瑞德驾驶着车辆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她仍然还会猜疑一阵,顺带略微担心引擎会不会中途排斥抛锚什么的。 “你今天怎么会想起请我吃饭?”芙罗拉摸了摸包中的手机,今日出门前特意检查了几遍。 “听说你通过了fbi的面试和训练,已经开始实习了。嗯……我想替你庆祝一下。”瑞德说这话时带着他特有的语调,好像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芙罗拉偏过头,一只手背撑着下巴蹙眉:“瑞德博士,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被录取以及实习的事。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的。”她最后几个字的音拖得特别长。 正遇一个红灯,瑞德猛地踩下刹车。 “我、我拜托加西亚,嗯,就是我们bau的技术人员,帮我……”他就像是做坏事被逮了个正着,没有说下去。 “查了我的人生历程?”芙罗拉挑眉。 听到加西亚这个词,芙罗拉脑海里冒出了“黑皇后”这个词。她果然很喜欢用情报网探底…… 瑞德不出声表默认。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芙罗拉的口吻平静,她并不排斥瑞德这一举动。不过她比较好奇,这位bau行为侧写师会不会从她的档案中看出些什么。 瑞德下意识地抿唇,半天才有些沉重地道出口:“我为你的父母感到遗憾。” “我当时不过九岁,如果再大些可能才会留下更深刻的印象。”芙罗拉摇了摇头,垂下眼眸。 ——只有九岁,却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面前。 “你呢,你九岁时在干什么,肯定没我惨吧?”芙罗拉试着转移话题,她暂时不想直面这件事。 瑞德又一次沉默了一小会,才小声开口:“我九岁已经自学完初中课程了……我的母亲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病情不断恶化,而我的父亲在我十岁那年因为无法忍受所以离开了……” 芙罗拉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瑞德的眼睛盯着前方的路,看不出什么喜怒,但他握着方向盘略微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在叙述这事的无奈。 她把话题引导得更糟糕了。 她发现,身旁的男人,内心比她更脆弱。她把悲痛变成抱负,成为一名it精英,对追查到那位凶手的偏执令她坚强地走到现在。而他的命运虽同样无法改变,却更加的无可奈何,所做的只有平静地去接受现实。 她斟酌着说些什么来使气氛不这么低沉,瑞德却先一步停了车。 “我们到了。”他的语气听上去已经恢复了正常。 比起餐厅,这里更似郊区偏僻的小山庄,除去正门,四周都被绿色掩盖。 接客员拉开车门,从瑞德手中接过车钥匙。芙罗拉并不习惯这看似正式的场合,她自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走了出来。 进门后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所图书馆,中间摆着圆形木质桌椅,四周的墙壁全是镂空的书架,奇怪的是,书籍摆放的有些参差不齐,像是不按开本随意塞在那的。二楼是一圈环绕着的突出平台,能看到一楼,餐桌贴近栏杆沿着摆了大半圈,靠墙的部分依旧是书架。 “天呢瑞德,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芙罗拉没听说过这家餐厅,就连社交网上那些“xx州必去10家餐厅”也没po过类似的地方。或许她谷歌一下“美国最有特色的图书馆”说不准能找到呢。 瑞德替芙罗拉拉开座椅,接着自己才坐下,神情颇有些得意:“这个地方是当代文学家克鲁亚克曾在书中提到的,我偶尔读到时就一直想来看看。这家酒店已经开了快一个世纪了,它的主人世代都总别出心裁,十几年前把侧楼图书馆和这里融合了。对了,最开始把这里商业化的主人把这里变成了动物园,客人得接受和动物们一块用餐。” 芙罗拉相信那种动物体味和粪便异味夹杂在一块的用餐环境绝不会吸引她。 “但你不觉得这种搭配……嗯,有些不合适吗?”芙罗拉翻开手中的菜单,价目表还好并没有令她咋舌,她翻了几页继续说道“这种环境下,书籍很容易损坏的吧?” “的确如此。食物的热气很容易让书籍受潮腐化,但这里的主人每天都会把这些书本定时收回图书室去潮除霉,晚餐时间前再摆放好。” 每天?这里的书籍少说也有上千甚者近万本,这还真印证了一句话:有钱,任性。 简单点了一份双人餐后,芙罗拉环顾四周。顾客比想象中要多,穿着都比较正式。她再低头看自己的吧,好吧勉强称得上是休闲类正装? “嗯,恭喜你成功进入fbi。” “谢谢。” 简单两句对话后再无下文。 没有初次下午茶的拘谨介绍,也没有咨询面试时的有话可问。在这种场合,芙罗拉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也再也不会问出“你真的不想和我说什么吗”的的蠢话。 [求助:晚餐和异性该谈什么话题合适?] 她悄悄打开论坛发了一条信息。 1-[apfoll我的苹果派女神真的要被其他人先一步夺走了,女神你看我一眼,快来我的酒吧做客,我要给你生猴子!] 2-[=w=:千万别谈计算机方面的内容,上次我和一位异性才提了几句基础网站构建她就丢下我走了。] 3-[balloa:顶楼上,谈谈那位异性感兴趣的话题xd] 感兴趣的话题?她脑海里冒出了先前瑞德提到的柯南道尔。 “瑞德,你最喜欢《福尔摩斯》中的哪个故事?”她右手握着手机,谷歌了一下福尔模式,粗略扫了几眼。 瑞德眼睛一亮,对这话题表示出明显的兴趣:“是《恐怖谷案》,道格莱斯为了维护自己的安全,伪造了假死现象,还留下了一张写着v.v.341的卡片,你能想象我看到最后时的心情吗?那时候我才十多岁,这个案例再一次加剧了我对柯南道尔大胆构思钦佩。” “嗯,这次案子过后他还发表了《各种烟草的鉴别》和《脚印探索》。”芙罗拉游刃有余地进行着搜索,她承认,当年《福尔摩斯》只是在暑假必读图书中扫过几眼,记住的内容少之甚少,更别提那些细节了。 “没错,这些技术现在被广泛使用在侦破案件上,而柯南道尔在一个多世纪以前就涉及到并应用在小说里了……”瑞德对芙罗拉在这方面能跟他搭上话感到愉悦,他兴致勃勃地吐露着对这位伟大作家的崇拜。 而芙罗拉双手撑着头,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适当搜索一下接两句话。 打破这一切的是一声qiang响,一盏吊灯灭了一个小灯泡。 “所有人举起双手站起来贴在书架上!” *!她还没吃饭呢! 第18章 新建文档8 “所有人举起双手站起来贴在书架上!” 为首的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相比危险人物,芙罗拉更容易相信他是一名绅士,像007那类的。此外,同桌的另外四个男人也从西装的内袋中各掏出一把手qiang,脸上没有任何遮盖物。 人群开始骚动,芙罗拉掏出手机,却发现先前还流畅的手机没有了信号。 又是一声枪响,相比那些不入流的路边流氓,这男人说起话来还真是稳重的如一位绅士,“我再说一遍,所有人举起双手,背朝书架站好。” 芙罗拉与瑞德对视一眼,眼神告诉她,他的手机也没有信号。显然有人屏蔽了。 他们老实的举高双手,退到最近的一处书架前。 不遮面的坏蛋最可怕,意味着他们不怕被看到,因为死人即使看到了也不会说出去。 “发生什么了?”一位拄着拐杖,上了年纪的男人一瘸一拐地从酒店一角走了出来。 直觉告诉芙罗拉,这个人在这家酒店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你是罗伯特奥丁森?”为首的男人一只手抚着qiang身,温柔地像是在对待女人柔软的腰肢。 “我是。”奥丁森目光坚毅,那件武器在他的面前好似不存在一样,他环顾了一圈,“你们是哪里来的人?保安呢?我的保安呢?” “他们已经没有命活到吃晚饭了。”男人淡淡接了一句,举起了手中的qiang,对准了奥丁森的脑门,“告诉我,那份礼物在哪里?” 礼物?芙罗拉从没想到吃顿饭还能吃出个送礼奇遇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络胡子的奥丁森矢口否认。 男人对这答案并不显得惊讶,他手中的qiang身下移,贴在了奥丁森的胸口,口吻不紧不慢:“我数三声,1——2——” “等一下等一下!”奥丁森终于显得有一丝恐慌了,“有个秘密我只有告诉过个别几个人,有关那个礼物的信息就藏在这些图书中,我花了好多年都没有破解……” 一声q响强行撕破了这段话,奥丁森胸口的鲜红色的液体染红了他的条纹外套,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点点倒了下去,面朝地板趴在那里,几分钟后便一动不动了。 ——死人了! 这是个外表看似绅士,实则毫无耐心乱杀无辜的恶魔。 即便不似其他在场个别女士因为惊恐尖叫,芙罗拉还是在吃惊中双手捂住了嘴巴。 瑞德朝芙罗拉身边迈了一步,同样面色严峻地目视着这突发的现场。 “那么,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可以暂时称呼我为a先生。你们也听到了啰嗦的庄园主人说的了,接下来我想麻烦你们和我们一块来找出这个秘密。对了,别把书架弄乱,我可不希望这个秘密从此被毁掉。”他磁性的嗓音,像是在进行一场盛大的演讲,如果忽略他手中那已经干掉一条生命的漆黑的qiang口。 极少人转过身起查看背后的书籍,他们仍处于极端的惊恐中。 a先生示意了一下身旁几个人,他们散开到了各处。 “对了,我非常的没有耐心,为了激发大家的积极性,每过十分钟我便会挑一个人……”说到这里,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做了一个开qiang的姿势。 她只是想好好的吃一顿饭qaq “快!快找!”随着他暴躁地一声怒吼,四周的人都惊吓着转身,贴着书架开始翻找。 “他的举止看似出自中高阶层,衣着得体,做事清晰理智有条理,能为了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或者是礼物控制住那么多人还事先屏蔽了信号,显然经过了精心的策划。他可能是一名领导、富豪甚至议员,对这种人而言,杀一名群众的确能确立心理优势,对剩下的人产生胁迫感,从而使人失去反抗心态,但杀掉庄园主人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芙罗拉听到瑞德小声嘀咕着。 芙罗拉未想到在这种瑞德还能冷静地进行侧写。她低声接话:“这种已经充分获得权力的人做出这种事不免令人匪夷所思吗?” “不要停。”瑞德小声提醒,“不要停下手上的动作,这类高智商人群往往多疑。” 芙罗拉立马抽出一本书翻阅再塞回去,如此反复,即便她根本不知道该找什么。 “他明明可以选择射击最容易致死的大脑,却下移到了胸口,还只开了一枪,没有过度虐杀,为什么?” 瑞德低声的分析声不断传入芙罗拉的耳朵里。 “现任庄园主人的曾祖父曾给后代留下一份礼物,而这份礼物的获得途径,就要从这些书中发掘了。除了从侧楼挪位,它们的摆放顺序自庄园主的曾祖父那代起就没有变动过。”a先生的情报似乎了解的很透彻,他向在场的人群透露出更多的细节。 没有网络,芙罗拉自觉在这种情况下她就是个战斗力为5的渣,那5点还来自于所掌握的计算机理论。 瑞德翻阅了几本图书后,表示了惊讶:“这些大多数是上世纪的绝版图书,很多甚至是第一批印刷。”他的手正搭在一本第一版的《四签名》上。 瑞德,这些书有多珍贵我们以后再谈好不好qaq“好的,第一个十分钟到了。有人有答案了吗?”a先生用得是一块老式的镀金挂表,他“啪”得合上表盖,意味深长地扫视在场战战兢兢的食客,等待了几秒钟接着道,“那么,该从谁开始呢?” 他随便指了一名中年男性:“从你开始吧,或者,告诉我留下你的价值在哪里。” “我、我有钱,你需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他为了证明似的一只手伸进口袋往外掏钱包。 “还真是,一点都不诱人。”a先生挥了挥手,两名助手便架住了这个男人,无论他怎么使劲挣脱都是死死被禁锢。他被拖到了室外,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接着是一声q响。男人的妻子坐到地上开始低声抽泣。 瑞德察觉到芙罗拉正死死捏着双手,上齿紧咬着唇。在一位仅仅才参与实习的fbi面前连续两次发生凶杀案,这种心情应该是难以言喻的。但现在更需要的是冷静。 芙罗拉现在的神经紧绷,她害怕自己在找到“那个人”之前就死在了这里。 芙罗拉一只紧握的手突然间被身侧另一只微微冰冷的指尖擦到,瑞德不知何时贴到了她身边,一只手轻轻地罩在她的手背上。 “洛佩斯,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她听到瑞德沙哑压低的嗓音传来。 芙罗拉的手心在紧迫感下被汗浸得湿漉漉的,想必瑞德一定察觉到了这点,感受到了她急促的不安。 她忽然觉得舒心了些,这句承诺让她不再那么害怕了。她小幅度偏头看向瑞德,点了点头。 “很可能不是某一本书。”瑞德环视了一圈书柜,“也许是整体,因为他说过书籍的位置不允许变动。而且你不觉得这些书的摆放很奇怪吗?不按开本,不按字母顺序。” “这里有两层,很有可能跟计算机程序一样,一层进行规则指示,一层进行套用。”芙罗拉深吸一口气,给出了自己仅有的见解。” 瑞德双手插在口袋里,皱着眉抬头观察整体书本摆放。忽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想要离开所处的位置却被一位拿qiang的杀人犯同伙拦住。 “又一个十分钟。”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大家耳中被听做死亡的磨刃声。 “那么就是你了,你这刚刚一直很吵。” 芙罗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书架,有些疼。a先生所指的人,是瑞德,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等一下,你们不能杀他。”等芙罗拉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这声音是从她嘴里喊出来的。 a先生看向瑞德身边的她,似乎在询问原因。 “他是一名拥有三个博士学位,两个硕士学位,智商187,每分钟能阅读2万个字的天才,我想如果他都解不开那么在场也没有什么人能办到了。所以你们不能杀他!”芙罗拉是第一次把瑞德的这些学位和能力记得那么熟练。 她看出a先生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可是我们不能破坏规……” “那么让我来代替他吧。”说出这种话,似乎没有想象中难。 第19章 新建文档9 芙罗拉脱口而出这句话后,一旁的瑞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洛佩斯,他心目中的那位可能仅把他当好朋友看的好姑娘,竟然要代替他……去死?那种几乎是蓬勃而出的欣喜,接着是一盆刺骨的冰凉。 他看得出,她很害怕,但她不愿意再看到更多人躺下去。 “不,让我去吧,她在欺骗你!她说的是她自己。”瑞德驳回了芙罗拉的提议。 芙罗拉看到这位身板纤细的fbi探员侧着身拦在她面前,转过头,那深褐色的双眸里没有恐惧的情绪,纯粹平静地看着她。“我答应过你芙罗拉,我会让你安全离开这的。我不会有事的,仔细想想《恐怖谷案》。” ——他喊她,芙罗拉。 a先生做了个手势,瑞德和前一个人一样,被架着拖了下去。 那一声从外至内响起的qiang声,几乎穿透了芙罗拉的耳膜直达心脏。 她简直无法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又一个十分钟才让她一点点缓过来,她的脑袋里只剩下瑞德和她说得最后那句话:“——我不会有事的,仔细想想《恐怖谷案》。” 他是一名训练有序的fbi,他不会有事的,芙罗拉安慰自己。但是……她明明听清了那声刺耳的qiang击穿透空气的高响。 她的心被紧紧揪住,现在的情形却容不得她悲伤。 她的大脑仍一片紊乱,只有尽可能把瑞德之前所叙说的《恐怖谷案》的内容一点点回忆起来。 手指重新在参差不齐的书本上上一本本扫过,在视线里出现那具奥丁森的尸体和扫到一排排刻意隔开的书架时,脑海里突然间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a先生,我想我知道那个礼物是什么了。”芙罗拉能听到自己发出的音节在悲伤与不确定的不安中是多么的不完整。 “是什么?”a先生闪烁着贪婪的目光。 芙罗拉在众目睽睽下顺着楼梯走上二楼的平台,她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道:“抱歉,我一个人做不到,请你把之前带走的那位博士带回来,以及,顺便叫醒地上那位吧,木地板还是挺凉的。” a先生笑了笑,似乎以为她在开玩笑:“他们都已经死了。” “你清楚的,他们并没有死。”芙罗拉这句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道格莱斯为了维护自己的安全,伪造了假死现象” 她记起了瑞德所说的,他想告诉她,有人在假死。那么最有可能的,则是最开始那位倒下的奥丁森,他伪装为尸体,以最好的位置来听这场大戏。 但是瑞德……她并不确定。不过既然他说他说自己不会有事,那么这位智商187的博士就不会去以身涉嫌。 她听到了楼下的掌声,大厅中央的老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口袋掏出手帕开始擦拭身前的血浆。而瑞德……她看到他被从正门带了进来,松了一口气。 “说吧,说完后剩下被带走的人也会安全回来。” 芙罗拉把目光投向瑞德,知道他还活得好好的这一瞬间她险些哭出来。 瑞德在下方冲她眨了眨眼,告诉她自己安然无恙,放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一般。 他语速极快地开口道:“这里的书籍大部分都是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系列,可见你的曾祖父是是位侦探小说迷,书架上的书籍不按字母顺序摆放,自然是因为各自的摆放在固定位置组合在一块时有特殊的含义。图书馆自然会让人联想到福尔摩斯在英国牛津大学时最喜爱的地方。” 瑞德说完这一段后看向芙罗拉:“洛佩斯,你那里附近有没有一本《牛津词典》。” “有!”芙罗拉搜寻后果然发现了。 “站在牛津词典的位置,然后俯瞰下方书籍中的凸起,每个书架从上到下分为点线报给我,每个书架间停顿一次。” “一线,三点;三线;三线;一线一点一线。”芙罗拉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含义。 瑞德听完后在原地低头思考了几秒后抬起了头。 “告诉我,那份礼物是什么?”a先生有些急了。 “book(书),a先生,不,罗伯特奥丁森先生,你的曾祖父留给你的礼物是这些书。”瑞德随即补充道,“以及,你已经成功构成非法胁迫罪了。” 芙罗拉吃惊地偏过头去看瑞德,她以为之前那位躺在中央地板上扮演尸体的人,才是罗伯特奥丁森。 果然,他们间的差距还是有点大…… “书?怎么会是书?”奥丁森显然不敢置信他那富裕的曾祖父只给他留了这些书作为礼物。他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我才是奥丁森的?” “你胁迫那么多人,只是贪婪地为了解开那个你曾祖父留在这些书上的谜底。你派人装尸体恐吓顾客,再用十分钟杀死一个人的办法去激发他们的紧迫感。”瑞德双手抱胸,以他惯有的语速继续道,“我通过侧写发现,严谨有条、精心策划的你显然是一位高智商罪犯,你可能是领导、富豪甚至议员。但你的言行举止却似在扮演一位杀人如麻的精神变态者,毫无规律没有缘由的杀人,你的目标不是金钱,却也没有过度虐杀,这与先前的侧写相悖。那么除非你具有多重人格,或者是在自导自演,显然前者并没有体现出来……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你就是这座庄园的主人,罗伯特奥丁森。” 芙罗拉和她的搜索引擎都惊呆了。 罗伯特奥丁森突然笑了:“你果然是个天才。而我也会遵守自己的承诺,放了所有人……虽然我并不想相信那份礼物只是这些书。” 之前那个几位被架出去的人,此时被他的手下带了进来,全都毫发未损。 芙罗拉从二楼沿着楼梯走了下来,仍沉浸在先前的噩梦中没有缓过来,她走到瑞德身边,想确认他是否真的没有受伤。 “我没事。”瑞德有点想抱住她,但缺少这份勇气。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找更专业的帮忙,要用这种胁迫的方式?还有,那些密码是什么,为什么会是书?”她说起话来有些喘,但她有太多的问题了。 “因为他虽然没有杀念,但仍然贪婪、多疑,不愿意相信别人,来这里用餐的人绝大部分是知具有学术背景和专业素质的知识者,所以他选择这么做,但显然他选择错了方式。那些是摩斯密码,是美国人艾尔菲德·维尔发明的,曾多次运用在《福尔摩斯》系列的小说里……说起最后的谜底,你不觉得这些绝版的珍品书,每一本几乎都是无价的宝贝吗?可惜主人没发现他们的价值。”说完这些后,瑞德语速放缓,小心翼翼地继续询问:“洛佩斯,你……还好吗?” “我没事,能看到你还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好。”她扯出了一个笑容。这位“百科辞典”活着,比什么都好。 “你在被带走之前就知道吗?为什么那时候不捅破?”芙罗拉意识到了这点后非常不解。 “因为我有的仅仅只是观察下来得出的侧写,我不敢确定,他会不会真的杀人。”瑞德有些不敢直视芙罗拉,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冒险,“我在被带出去后才知道,即便真的破解了谜底,他应该也不会动手的。” “所以,斯潘塞·瑞德博士,之前你并不知道自己会没事?”芙罗拉这口吻有些咄咄逼人。 瑞德垂下脑袋,摇了摇头。 天呢,芙罗拉险些以为这位博士是抱着一定能活着归来的决心的,即便是有危险,他也能靠身手解决什么的。 对了,她想起来他曾经告诉过自己,他体能成绩几乎全不合格,完全是破格录取的。原来是她天真了=。= 瑞德有些惴惴不安,他料到芙罗拉应该是会生气的。他脑海里浮现出她对着可能的杀人犯喊出‘我来替代他’时的场景,那时他曾自私地想过,即便真的遇害了,也不至于太难过。 他思考着该怎么去解释自己这鲁莽。芙罗拉却先他开了口,她并没有料想中的怒气,只是有些无奈地开口,低声说道:“以后别干这种事了好吗?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斯潘塞。” 她曾亲眼看见过自己最亲的人死在面前,不想再有第二次。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听到她叫自己斯潘塞,异常敏感地用炙热的目光看着她,甜滋滋的欣喜在瑞德心底化了开来。 “好朋友瑞德博士,以后也请好好地珍惜自己的生命。对了,你被带走前也叫我什么来着?”芙罗拉勾着嘴角对上她的目光,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却只盯得他躲闪着双眼有些难言之隐地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智商187有三个博士学位两个硕士学位的天才兼电子仪器杀手,你敢不敢说出口! 芙罗拉心底一阵咆哮。 ******* “非常抱歉。”奥丁森似乎终于打算给这场闹剧拉上幕布了,他叹了一口气,向全场的顾客鞠了一躬,“我从来就没有害大家的意思,只是想让你们帮我这个忙。作为赔偿,你们所有人今晚免单以及进行补偿,如果无法接受你们可以通过法院起诉我,向我提起精神损失费的索赔。” 芙罗拉似乎能理解了,原来像什么在餐馆开动物园这种恶趣味是会遗传的,这一代的奥丁森却以其他方式表现了出来。不过,这已经远超恶趣味的影响了。 免单以及精神损失费的确很有诱惑,她很感动,然后报了警。 第20章 新建文档10 派不见了。 后窗留了条缝,半盆猫食都快受潮了,派却从未回来了过,已经一周了。 芙罗拉很担忧,派虽然是只正值青年,常常日不归宿的小公猫,但一周不见这是第一次。 她不相信这只吃惯了皇家猫粮搭猫罐头偶尔加餐小鱼干、嘴叼到令她都头疼的猫会留宿隔壁,吃邻居的剩菜剩饭。 昨日路过走道,还听到底楼的麦莉阿姨在那里哭诉自家养了好多年的吉娃娃被不知道什么人给从院子里抱走了。 芙罗拉有些心急了。 她下班到家后就给犬猫收治中心打电话,得知近期没有两岁左右的黑猫被收治,又去找了隔壁的老麦克,他一见到芙罗拉就开始抱怨她家那只猫上上上上周来偷吃过他家刚烧好的青鱼=。= 随便吃了点东西解决晚饭后,芙罗拉带上了手电筒出门去找那只闹心的猫。 她先去了最近的野猫集散地,还记得上次看到派优雅地坐在垃圾箱上,四周围了一圈猫——它在这混得如鱼得水,回家后她狠狠地用毛刷把它刷洗了一遍。 此处今晚却安静的出奇,唯一一只野猫在看到有人来的时候一溜烟躲进了灌木丛。她走近发现地上好心人用来投食的碗中剩了很多猫粮——不只是派,此处的野猫也失踪了一大半。 芙罗拉开始怀疑有人近期在打量捕捉猫狗,虽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但大量猫咪失踪是不争的事实。 说实话,这只猫是难养、挑食、霸占键盘、抓坏沙发套、偶尔(经常)蔑视她……但它也是只机智救过主人的良猫,哪有那么容易被陌生人抓走。 她顺着人行道喊着派的名字,穿过了两个街区后,看到了前方一座房屋被警车和黄线围了个遍。 人的一生接二连三遇到案发现场的几率有多大?搜索引擎都检索不到全部的关键词更没有类似的“提问”,这概率显然低的芙罗拉想哭。 她顺着这条道想自然路过,继续去找她家那只派,却在看到穿着fbi马甲的人在现场穿梭时停下了脚步。 “洛佩斯!” ——不会那么巧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喊她的名字时她脑海里第一反应冒出了这句话。 “你怎么在这?”瑞德弯腰穿过隔离黄线,才问完自己便意识到补充了一句,“对哦你的家就在这附近。” 芙罗拉耸肩默认,然后习惯性的“嗨”了一句。 瑞德在这句“嗨”后耳根微微红起,双手有些不自在得不知该放哪。 “很多杀人犯会在犯案后回到现场来重拾成就感和满足虚荣心,让自己回味犯案时的兴奋和快|感,所以这里并不是百分百安全的,他可能会在人群中寻找下一个目标……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瑞德意识到自己的科普症又开始了,停顿下来回复到了较为正常的语速,“我想说,你还是早些回家吧。” 芙罗拉渐渐发现这样的瑞德还真是可爱,她有些没忍住无声笑了笑,接着有些无奈道:“我的派不见了,我在找它?” “派?” 芙罗拉在看到这位博士困惑的目光时就知道他的思维走向一定偏离了名字这个普通的词。 “你做的派被人偷了?”瑞德很不理解地拧眉,结尾的语调扬得格外高。 “不,派是……” “难道是圆的周长与直径的比值,那个3.1415926……” “瑞德,不是……”芙罗拉立马打断他,生怕他会背到第二天早上,“派是我的那只黑猫,你还记得吗?就上次你来我家,嗯……把你逼到门背后的那只。”说到最后一句,她顾虑到周围路过的fbi和行人,声音放低了一些。 “猫?”瑞德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下意识地回望了一下案发房屋。 直觉告诉芙罗拉瑞德一定知道些什么相关信息。 “你不会想告诉我案发现场正好躺了一只黑猫吧?” “不算是……而是受害者的院子里……”瑞德说到这里,撞见了芙罗拉越发不安的神情,停了下来。 “我能,进去看看嘛?”芙罗拉已经猜到了一些。 “这位小姐,无关人员不能进入。”黄线处的警员拦住了她。 瑞德刚要开口,芙罗拉亮出了她的员工证。作为技术人员,理论上是没有出勤案发现场的资格的,但可没有人会认认真真在这种场合查你隶属的部门,她钻了个空子。 摩根看到瑞德带着那个女孩进入警戒线内显然有些惊讶:“瑞德,办案期间不准带家属你应该知道?” 芙罗拉当然认得他,那个一脚踢开她家房门,还把派五花大绑的巧克力帅哥。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她抢在瑞德前面回答道,在说到“高兴”两个词放缓了语速,“不过,我不是家属。但我和受害者可能有关。” “你认识艾米彻斯特?”瑞德吃惊地转过头看她。 “你忘了吗?我有可能是某个受害者的饲主。”芙罗拉反问。 瑞德立马反应过来,和摩根说了声“抱歉”领着芙罗拉往后院的方向走。 留下一脸迷茫的摩根:“饲主?” “这是本月的第二起,才满15岁的艾米彻斯特在家独自一人时被人杀害在屋内。”瑞德走在芙罗拉的斜前方习惯性开始简单介绍起案件,“没有性侵痕迹,却被过度虐杀,被捅了13刀,部门内脏被扯了出来,尸体用用床单盖住了……我们在她家的后院发现了长期翻动过的痕迹,发现了这个。” 花园被翻开了一个大坑,阵阵腐臭味从这个坑中散发出来,里面是几堆血肉模糊的肉块和粘粘了血渍和泥土的动物毛发。 “经专业人员初步鉴定,这些是……”瑞德顿了顿,瞥了一眼芙罗拉的表情,“猫狗的尸体,全部都被过度残害过。” 看到地上这一堆腐肉时,芙罗拉心里一阵发凉,她的脑海里甚至浮现出那只眯着眼傲视她的猫在惨叫中被人抛肠破肚的情形:眼神逐渐失去光彩,油亮的毛发被血渍搅和在了一块,尾巴再也无法左右摇摆蹭她的小腿,最后身体渐渐冰凉,被人当垃圾一样埋进了土壤里等待微生物和蚂蚁分食。 芙罗拉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底掀起的恶心感,一字一顿地问道:“谁做的?” “我们还在调查,我怀疑这和杀害屋内女孩的是同一个人。这种人一般选择先把情绪和杀虐对象放在比较容易控制的东西上,比如猫和狗,当他们发现猫狗再也无法满足他们的*时,他们就会转移到更大的生物上,大型犬,羊甚至……人类。” 瑞德发现芙罗拉在咬嘴唇,这是极度不安的表现。 “洛佩斯,你的猫……我是说派不一定在这里。”他试着安慰她,“这类凶手会容易选择更容易控制的,你的猫没有那么容易……”他想起那一日那只猫舔着爪子低声嘶吼将他逼到门背后。 这些动物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芙罗拉能肯定其中没有她的派。她的派失踪才刚刚一周,腐化程度最低的几只是杂色的野猫和一只迷你犬。但不排除这个凶手有其他埋葬地点。 他发现芙罗拉依旧看着那堆动物尸体低垂着双眸若有所思,决定换一个说法:“你知道吗,性成熟的雌性哺乳动物在特定季节会开始吸引和接纳异性,而同种雄性生活则会被吸引和被接纳,这种说法通俗被称之为发情,你的派很有可能……” “我知道,可是派已经失踪一周了。”芙罗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补充了一句,“谢谢你,瑞德。” 瑞德抿起一个笑容,摇了摇头:“没能帮到你我很抱歉,我会对这次事件进行一次地理侧写,抓到凶手后我会调查他家中的,很有可能有些动物还没有被虐杀。”已经对人类下手的精神变态者,动物早已无法满足他的欲|望,手边剩下活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面前的女人眼皮不安地轻颤着,不安地舔着嘴唇,流露出的悲伤情绪揪得他也跟着难过起来,他这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尽可能地去安慰。 简单告别瑞德离开现场前,芙罗拉从他口中得知,上一次案发现场距离这里只有几公里,也是一位高中年纪的女孩子,凶手同样在她的花园里埋了死去的猫狗尸体,据瑞德本人分析,这可能是一种暗示。 搜索引擎对猫给出的关键词是:猫科食肉类哺乳纲,臼齿的咀嚼面有尖锐的突起,适于把肉嚼碎。 她的派任性拒生,对有企图的陌生人极富攻击性,绝不是会任一位变态随意几下就能解决的。趁还有希望时,芙罗拉可不打算坐以待毙,她会试着以自己的方式去找派。 第21章 建快捷方式1 如何了解一位网络社交红人?即使你没见过本人,只要你关注她的主页就能猜到许许多多那人的*。她会po出自己的照片,放出今天的饮食,甚者还会时不时给出今日的日程安排,你可以轻易从她的转发或是言论琢磨到她的喜好,性格。所以芙罗拉她从不在自己的主页上发布和计算机技术信息无关的消息,就连单纯的xxx的设计程序很棒都没出现过,一点点的小小的消息可能就会暴露自己。 以上只是为了说明,15岁的少女,除非是书呆子,即便不是网络社交狂魔,也总会接触社交网站。 想到这芙罗拉第一反应是那位15岁可能就已经熟读大学各类必修课却坚持纸质信息的天才博士,真是同块土地不同命呀。 她很快凭借手头的信息找到了两名少女的主页,她们在同一所高中读书,在长相性格上而言都是班花级人物,但互不认识,相互关注的都是些同学朋友,没有养宠物,转载内容都是些大众化信息,看不出和凶手埋在后院的猫狗有任何关系。要说相同点吧,大概就是都凭借着姣好的面容表现较活跃,勤快po照片内容,积累了还算多的粉丝。 芙罗拉琢磨了半天也寻找到有价值的信息,很担忧又很无力,突然想给瑞德打个电话。她是个夜猫子,平日夜晚,那只猫虽然不会像狗一样热情地绕着她打圈,但多少会准时趴在电脑边或是键盘上陪着她(找存在感),她有些不习惯一个人的晚上。 独处总会把思绪拉得很远,她不大明白喜欢究竟该是个什么感觉,但她现在对他的感觉绝不只是好朋友那么简单,虽然她总把这挂在嘴上……这点上,她倒是像极了派。 也许她能从他那再知道些什么,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瑞德,很抱歉打扰你工作。”芙罗拉在电话接通后缓了缓情绪。 “我在划定犯案凶手的活动范围和可能的居住地……洛佩斯,你不要担心,我相信案情很快会有眉目。”瑞德没有料到才见过没多久的芙罗拉主动打来了电话,他把这理解为自家猫可能涉及案件遇害的担忧。 “我能询问一下到目前为止得出的凶手侧写画像么?”芙罗拉右手食指翻滚着鼠标滚轴,视线从其中一位少女的主页上一条条扫过,她必须了解更多的信息才行。 “我希望你能把这些交给我们bau……”瑞德能从她的口吻中听出急切,他还记得大学讲座那次,她独自一人夜晚回到了封锁的案发现场,最后在他的拜托下,bau的同事才没有追究这件危险的事情。一位刚步入fbi的年轻女性,在这种特别是可能涉及到的案情中,于情于理都想参与。 “放心瑞德,我已经是名参加过培训的fbi了,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只是想跟进一下案情……拜托。”她顿了一下,低声请求了一句。 对面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凶手把未成年少女作为目标,之前则以动物为虐杀对象,很有可能是一位还处于青春期的未成年精神变态者,年龄在14-18岁之间,是名学生,他可能来自单亲家庭或是有了继父继母,在家中受到过虐待,在群体中也不引人注目,却渴望获得控制欲和成就感。他身材矮小,相貌普通,内向自卑,所以选择弱小的动物以及同龄女孩,一旦他发现这些动物或者女孩仍旧无法被自己所控制,他便会通过虐杀来征服……奇怪的是,凶手只有对第二名少女产生了内疚情绪,用床单简单盖住……”给出侧写后,瑞德还是不放心,“洛佩斯,患有心理疾病的人,即便是未成年人也可能会随身携带刀具,如果你真的有什么线索的话,请一定要和我联络好吗?” 再三保证后,芙罗拉挂了电话。同龄人的确是一条非常有用的信息,同龄人意味着这位凶手极有可能也会使用社交网络。 她本想从她们共有的粉丝上着手,但意识到真正的偷窥者都是心里有鬼不愿让人发现的,于是她将两名少女主页频繁进行查看点击的ip交叉比对后,发现了一个ip地址。这个ip地址从半年前开始频繁地查看两名少女的主页,且都没有进行关注,但自从第一位少女被害后,这个ip便停止了对那位少女主页的来访。她还找到了这个ip使用者的公共主页,年龄在侧写范围内,但没有头像,从注册至今转载的只有区区几条信息,简直伪装地就像是个僵尸粉,用来窥视他人主页再完美不过。 可惜ip地址的主人不是位计算机类人才,简单几下就精确定位了地址——距离第二个案发现场几英里外的一个街区。 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她找到了吧? ****** 第二日,芙罗拉早早来到了这个地址。她等了一会看到有一位青少年拎着一包垃圾从家门内走了出来,16、7岁的年龄,身材矮小,脸上长着雀斑。男孩扔垃圾时朝她望了一眼,她立马装作是路过低头开始系鞋带。 等男孩回到屋内后她往前走开一段距离,确保离开屋内的视野,接着拨通电话。 “嗨,瑞德。我遇到了个男孩,我觉得他应该符合你的侧写……我在xx街区的第五路口……” 瑞德十五分钟后便赶到了,他独自一人,很匆忙地小跑过马路。他看到芙罗拉时像是松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头脑发热冲进那孩子的家里把他压在墙壁上质问我的猫去哪了?”芙罗拉显然是猜到瑞德在担忧些什么了。 “不……好吧,是的。”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不怎么会撒谎。 “我交叉比对了经常浏览那两个女孩主页的ip地址,最后找到了他。”这是芙罗拉第一次当着瑞德的面展示自己的能力,过去都是瑞德向她科普资料和叙说侧写,不过这原因还真是让她高兴不起来。 “洛佩斯,你还是呆……” “想都别想!”芙罗拉知道瑞德想说什么,“你可是脑力劳动者,你确定那孩子发起攻击来你能制服得住?” “但是我有木仓和经验。”他略显不甘,委屈地说道。 芙罗拉脑海里滑过那可怜的主机箱,当机立断就着瑞德的面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中年主妇,显然刚睡醒。 瑞德亮出自己的证件,很郑重地说:“这里是fbi,我们想跟你的孩子聊一聊。” “哦?汤米?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女人一听到fbi是冲着自己孩子来的,立马表明了质疑。 被叫做汤米的男孩低着头从房屋里走了出来,他走到他母亲的身后,抬头看了一眼就再次低下头来。 “孩子的父亲在哪里?”瑞德询问。 母亲叹了口气:“我和那家伙几年前就不在一块了,他总是打骂汤米…” ——“他可能来自单亲家庭或是有了继父继母,在家中受到过虐待。” 瑞德,你真是个天才。 这位母亲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让芙罗拉他们进了屋里。 “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在瑞德的示意下,汤米的妈妈进了厨房,留下汤米和他们独处。 “你叫什么名字?” “汤米·奥兹卡。”他的声音很轻,从始至终低着头玩着手指。 ——内向自卑。 “你认识安妮·庞德和艾米·彻斯特吗?”瑞德从那只邮包里拿出了两人的照片,摆在了汤米的面前。 他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敲了一眼,又低了下去:“不认识。” “可是你一直社交网站上查看她们的主页。”芙罗拉不会侧写,但她知道哪些是谎言。 汤米只是低下头,一句话都不说。 瑞德注意到他左手手腕有被什么东西划过的划痕。 “嘿,汤米,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一只猫突然跳到了汤米的身上,用脑袋蹭进他的怀里,而汤米摸着猫的头依旧一言不发。 “那个划痕是我们家的猫抓的,这只猫一向不怎么听话。”奥兹卡夫人端着两杯水出现,放在他们面前。 他的妈妈显然不怎么会说谎,不听话的猫可不会用脑袋去蹭你。 “不好意思,我们必须带你的孩子去一次警署。”瑞德对汤米的母亲说道。 “别这样,他只是个孩子他能做什么?” 瑞德很严肃的问道“奥兹卡夫人,你就从来没见过汤米常常放学后不回家或是夜晚溜出去,甚至动过邻居家的宠物吗?” 奥兹卡夫人对着自己的孩子看了一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 警察署里,那个才满16岁的孩子不安地坐在隔着单向玻璃的审讯室内,至始至终一言不发。一堆成年人却怎么也无法从这位未成年人口中撬出他们要的内容,一部分人只能去这孩子的家中寻找线索。 虽然沉默寡言,但既然现场没有能比对的指纹,那这位才16岁的青少年绝对不简单。 “瑞德告诉我是你找到他的?” 芙罗拉转过身,是见过几面的bau主管霍奇。顺带一句,那个驳回了她申请的人qaq芙罗拉还是有一点小心眼的,她简单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干得很好。”他不带情绪波动地用官方腔称赞了一下,“我看到了你的申请,但是我们已经不缺技术人员了所以很抱歉。” 咦?芙罗拉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在解释驳回她申请的原因。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解释,但这点还是让芙罗拉对此产生了一定好感。 摩根从审讯室里出来,朝霍奇摇了摇头:“这小鬼不简单,他根本不在乎那些死掉的女孩,什么都不肯说。” “请问,我能试试看嘛?”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向了芙罗拉。 “你想怎么做?”瑞德最先表示出困惑。 “煽情。”芙罗拉挤出了个笑容。 第22章 建快捷方式2 如果你们以为芙罗拉仅凭着这两个词就被同意审讯这名犯人你们就错了。 该地的警局局长第一个表示不满,这是在质疑之前所有审讯过这名孩子的警员、探员的能力。 bau主管霍奇也质疑道:“实习探员洛佩斯,我相信我的组员已经用尽了自己的方法试图让这名嫌疑人开口,你真的认为你能做到吗?”他把“实习”这个词咬得很重。 芙罗拉知道这并不是针对她,在情理之中。 “不,我并不认为……但是总要让我试试不是吗?”芙罗拉耸肩,“何况,我和他有共同点。” 她没有等人问出口,自己继续说道:“我们都养猫。” 她看到有几个小警员背过去开始笑。 她不以为然地看向瑞德,瑞德正低头思考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了头:“对,他养了猫。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明明施虐于那些动物,为什么会养了一只猫?我们的侧写一定还漏了什么,我们必须让洛佩斯试试看。”他最后这句话时对霍奇说的。 “好吧,实习探员洛佩斯,你去试试看吧。”霍奇还是相信组内这位不可缺失的天才口中的话的,妥协了。 “谢谢,可是我一个人做不到……”她顿了顿,“我还需要瑞德的帮忙。” 芙罗拉坐进了审讯室,右耳塞着耳麦,连着瑞德手里的对讲仪。 “嗨,我叫洛佩斯。嗯……你家里那只猫叫什么名字?我能把它带走吗?” 单向玻璃外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他们第一次听到如此“别致”的开场白,不是“你杀了xxx”而是“我想要你的猫”。 但结果却更为出人意料,汤米忽地像从之前的游离中惊起,他双手重重击打了一下台面,暴躁不安地吼道:“不,你们不能带走艾米!它是我的!” 艾米,这个词无疑是一击重磅线索,死去的第二位女孩,她的名字就叫艾米。她不同于第一位被杀害的女孩,凶手对现场的处理表现了对她的内疚情绪。 “告诉我为什么她对你如此重要,难道你不会残忍地杀掉她吗?”芙罗拉紧逼这条线索,并回想起了当时那些被抛肠破肚的幼小生命。 “我不会,因为她只属于我。”汤米较先前平静些地回答了,并反问道,“你们不会带走她的对吗?” “那可不一定。”芙罗拉在fbi培训时听过这类的演讲,在面对精神变态者时,必须让他把注意力时时刻刻都集中在你身上,要适当利用一些他在乎的东西。芙罗拉紧接着表现出有些犹豫的样子,思考了几秒继续说道:“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之前那些猫狗为什么会被你抛弃。” 另一头的侧写员都意识到了,她至始至终,都把问题集中在了被害的动物身上,而不是人。 这种效果反而让疑犯开了口。 “它们不听我的话,好几只都想咬我。我必须让它们认识到错误。” 芙罗拉听出来,汤米在措辞时很微妙,他把那只他在乎的猫称为“她”,而这些被伤害的称为“它们”。 “所以那些动物成了一种暗示,无法满足他支配欲的都会被残忍的杀害,就如那些女孩一样。他不是单纯地发泄*,而是只有当幻想破灭时,即那些女孩不重视他时他才会进行杀害,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会过度虐杀……洛佩斯,现在把话题转移到艾米身上,我们必须知道为什么他会对她表现出内疚。”芙罗拉听到耳麦中传来瑞德的声音。 “那么艾米她服从于你你为何却要杀害她。”芙罗拉于是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个“艾米”身上。 “我没有,她明明活得好好的。”汤米摇了摇头。 “他已经把对艾米的幻想寄托在了猫身上,所以他不会承认的。” 芙罗拉听到了瑞德在低声自语。 芙罗拉又想起了派,那种不羁的猫怎么会容易服从一位陌生男孩的命令,它个性随意,连自己的话都是挑着听的。 她视线扫过重新低下头的男孩,这一切放佛又一次成了僵局,最后她的视线停在了汤米手上那条细小的痕迹上。 “那么说你手上的伤不是艾米弄的?” 汤米一点点地把目光聚焦在手背那道痕迹上,他突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不是的,不是艾米……是艾米。” “他的幻想快破灭了,洛佩斯,继续。”瑞德在耳麦中口述飞快,这意味着他的大脑也在飞快思考。 芙罗拉呼出一口气:“看来艾米的确伤害了你,那你为何还留着她?交给我吧,让我替你……” “不,那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不小心想把书从我手里拿走……”汤米忽然睁大眼睛停了下来,有些泄气地低下头轻声祈求道,“拜托,留下她,她是我的……” “书,他手上的伤口是书的纸页割伤的!只要在现场找到那本书就能对比他的dna。” 瑞德的这句话告诉她,她很成功。 顺从的留下,一点不顺心就抹去,艾米肯定永远想不到自己无意中从汤米手中抽开的一本书会决定自己的命运。 起身前,芙罗拉不忘问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你近期有没有伤害过一只黑猫?” ****** 瑞德主动提出送芙罗拉回家,他还记得出警署前摩根和艾米丽递来的相同含义的眼神,他现在很纠结。 “洛佩斯,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做一名fbi?你今天的表现很出色。” 注意到芙罗拉一路上忧心忡忡,瑞德挑起了这一路上率先打开话匣子的重担。 芙罗拉勉强扯了扯嘴角:“那你们的主管会不会后悔做出驳回我申请的决定?” 他很认真地回应:“我想不会,我们现在缺的是联络官。” “瑞德,你就不能骗骗我让我开心点嘛?”芙罗拉又好气又好笑。 “抱歉,可是、可是我不想骗你……”瑞德显得有些委屈。 他从接触到现在一直这样,诚实无欺,即便两次毁了她的方程式以及可怜的手机,她都无法生起气来。 到了公寓门口,芙罗拉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坐在了突起的台阶上,瑞德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她身边。 “你怎么不说说看这地上有多少细菌可不可能害死我们。”芙罗拉这么说,只是单纯想听听瑞德的声音。 “细菌体一般通过血液才会感染……”他这次只开了个头便停了下来,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嗯,你的猫……” ——她的派。 “他说他不记得了,那些不服从他的动物他都不记得了。”芙罗拉苦涩地笑了笑,抬起头回忆起来,“那只猫陪了我快两年了,我是毕业后才回到这座城市的,所以几乎没什么朋友。” “我很遗憾。”瑞德不知道还能怎么去安慰。 “你能试着给我说说别的,让我别再想派了吗?”芙罗拉扭头看向瑞德,与他那对湿漉漉的棕褐色眸子撞了个正着,见他有些尴尬地偏过头,她无声地笑了笑。 一小会后,瑞德果真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关于猫有个有趣的理论,被称作黄油猫悖论。猫在半空中下落,永远用脚着地,而把黄油吐司抛到半空中后,吐司永远在涂上黄油的一面落地,那如果把黄油吐司没有涂上黄油的一面黏着猫的背部时会怎么样呢?” 能不提猫吗qaq 芙罗拉又一次见识了这位博士“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超高技艺,但她已经不排斥了,会心一笑后很配合地回答:“猫的四肢会去着地,而土司有黄油的那面也试图去着地。这显然是做不到的对吗?” 她今晚并不想去谷歌了,回答完后只想静静地等待着瑞德告诉她答案。 瑞德翘了翘嘴角,很有兴致地继续说了下去:“有人表示黄油猫实验将导致一个反地心引力的作用,黄油猫在半空落地之时,它将渐渐减速和转动,最终到达一种恒稳状态,与地面间隔一个很短的距离进行高速转动,使得吐司没有涂上黄油的一面和猫背无法接触地面,但这必须有外加能量维持黄油猫的恒稳状态,否则它会违反能量守恒定律。所以我更偏向于猫的脚比吐司涂上黄油的一面对地心引力更有吸引力这个说法,猫的四肢着地后立马翻转。” “可是,猫为什么会背着一块涂着黄油的土司从半空中跳下呢?”芙罗拉颇有些好笑地追问。 “我不知道,这只是个实验。很多科学结论都是从那些不合常理的试验中得来的不是吗?” “瑞德,你一定每次都要反驳吗?”她故作严肃地看着他。 “不……我是说,嗯,你这个想法其实也不错。” 四目对视着,两人同时轻声笑了起来。 笑声停止后,芙罗拉观察着瑞德的正脸,他的睫毛很长,一眨一眨下湿漉漉的眼珠中映着自己的倒影,深色的黑眼圈不知是熬过了多少个侦破案件的夜晚才如此明显。 “很多结论都是从那些不合常理的试验中得来的对吗?”芙罗拉轻声重复了瑞德先前口中的那句话。 她看到他木讷地点了点头。 没有丝毫犹豫,她扬起脖子贴了过去,触到了有些干涩的唇瓣后,她伸出舌头挑逗地舔了舔,很轻松地深|入,她能感觉到这一瞬间瑞德有些僵硬,但他没有推开她,任凭她加深这个吻,接着小心翼翼地开始回应。透着冰凉的鼻尖相对,柔软的触感近在咫尺。他们都很笨拙,但有些东西在这种时候无关紧要。 时间并不长,芙罗拉很快结束了这个吻,舔了舔嘴唇问道:“斯潘塞,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喵~”话音刚落,芙罗拉感觉到有柔软的绒毛在蹭她的一只手臂,她转头,发现派正蹲坐着,圆溜溜的玻璃珠眼球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不远处的草丛里,还有只不舍得走开的小白猫。 该死,这家伙果然是出去幽会了一个礼拜。 还掐着点回来看了场戏。 她现在更在乎的不是这个,重新偏过头,发现瑞德眼神痛楚,胸膛起伏了几下,嘴唇抿了几秒才开口道:“芙罗拉,我其实很喜欢你,可是……”他像是在内心挣扎着什么,纠结和不安通通写在了脸上,像是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压下,接着替换上了其他的,最后耗尽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了最后一句话,“对不起。” 第23章 建快捷方式3 芙罗拉洛佩斯,24岁的斯坦福大学计算机应用专业博士,现fbi技术支援组实习员工,黑客圈的红人ap,前几日主动吻了斯潘塞·瑞德博士,29岁智商高达187、拥有三个博士学位两个硕士学位,现fbi行为分析组的高级探员。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失是对方回应:“我其实很喜欢你。” 坏消息是,还加了句:“对不起。” 简直是前脚兴奋于一道复杂的演算题即将出答案,后脚发现题目抄错了。 那晚她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那位博士什么解释都没有,然后低着头逃走了……走了……了。 一个多星期不见的派从小母猫那溜达完回来后像是没事猫一眼死皮赖脸该如何就如何。 芙罗拉这几日有着同时被两个人(包括一只猫)欺骗的即视感。 她还记得自己隔日在电梯上正巧遇到了瑞德,他一脸倦意,像是一晚没睡,外衣披得还是昨晚的那一件,手里捧着一杯咖啡急匆匆地用手挡了一下隔门后迈进电梯,见到她时整个人一颤,倒是她表现的像个没事人,主动问了声早。 如果对方只是把你当朋友,你却死皮赖脸去捅破这张皮,那糟糕的的确是你。芙罗拉是这么认为的。 看上去,倒是她吃了他豆腐,还真是微妙。 没几天,那位“黑皇后”主动找了她,芙罗拉当时正在技术支援组的大办公室办公,她是用手机连网回过去的。 [:我的苹果派甜心,告诉我,你和约会过的另一半处的怎么样了?] [ap:对方很喜欢我=。=] [:天呢,我们圈内迷人的苹果派脱单了,说出去那些候在电脑旁的it们一定气得吐血。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么幸运能和你贴心的闺蜜分享一下吗?] 谁?芙罗拉脑海浮现出那位一脸孩子气,义正言辞科普中的博士脸。 ——你bau的同事。 [ap:你想多了,我就说对方很喜欢我=。=] [:哦我的甜心你这种时候还否认些什么?] [ap:他很喜欢我,然后拒绝了我。] [:……把他的ip给我,他只要敢开机我就黑他一次。] [ap:他不用电脑。] 打完这句话后芙罗拉自行结束了对话。脑海中浮现出瑞德如果办公换上了电脑开机一次就被黑一次的震惊表情,她有点想笑。 而屏幕另一头的加西亚正不敢置信地盯着这几排字,她的女神被人伤害了,奇耻大辱! 她迈着大步气愤地用平底鞋的鞋跟恶狠狠地踩着地面,想冲出自己的电脑室去给自己倒杯水平静一下,嘴里不断嘀咕着:“天呢,太气人了!”,接着遇到了在咖啡机边的瑞德。 瑞德看着气势汹汹的加西亚,留意地问了一句:“加西亚,你还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她“砰”得把杯子砸在出水口按下开关,“我的女神被人甩了!天呢你能相信吗有人竟然敢甩了她!” “你的女神?”瑞德困惑。 “对,我的苹果派女神!不敢相信对不对,mygold(天呢)!”加西亚念念有词地一手捏着装满水的杯柄,大步离开。 瑞德迷茫地把目光投向正靠近的摩根:“加西亚口中的女神是谁?” 摩根也给自己倒了杯水,耸了耸肩:“大概是网络上的某个人。孩子,倒是你,和那位女孩怎么样了?” 瑞德下意识回避了摩根追寻的视线,他喝了口咖啡来遮掩他的无措。 “怎么了?她拒绝了你?”摩根看出出了些麻烦。 瑞德双手捧着杯子,又小小地抿了一口:“我刚刚整理了一下上次的纵火案,我……” “瑞德……”摩根打断他,“你不能什么都藏在心里。” 瑞德垂下眸子眨了几下眼睛,缓缓开口道:“我最近的头疼越来越厉害了,你知道的,偏执型精神病是会遗传的……她是个好姑娘,我不能和她在一起。”他没有给摩根说话的机会,捧着杯子径直走开了。 ****** 芙罗拉浏览论坛时看到了一条醒目的帖子: [求助:我生了很严重的病,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是见一次苹果派女王。]hot!(热门!) 发帖人是那位一直嚷着要给她生猴子的apfollower,他在帖子内甚至给出了自己所在医院的地址,还真是一位胆大无畏的黑客。 她记得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位酒吧老板还面色红润地坐在吧台上敲着键盘,才这么些日子难道就已经把肾撸坏了吗? 好心的芙罗拉最终还是乔装打扮了一番,扎起金棕色的头发,戴上了太阳镜和鸭舌帽,决定去见一面这位可怜的追随者。顺带一提,她在去之前特意查了这位粉丝的案底和基本资料,还以防万一的在包里塞了防狼喷雾和强光手电。 医院位于在华盛顿特区的市区内,她在住院区的护士那登记后,得到了这位追随者的房间号。 敲门前,她特意把手按在包内防狼喷雾的按压头上,万一开门后的男人想图谋不轨她一定对着他的眼睛狠狠来几下。 门打开后,正是那位年轻的短黑发酒吧老板,巴尔。他穿着病服,一脸萎靡相,此外,全身上下看不出做过大手术。 “你是……?”他好像几天没有剃胡子,下巴沾满了胡茬,声音出口都是有气无力的。 芙罗拉扶了一下墨镜,压低了嗓音:“我看到你在论坛上的帖子了。” “苹果……!” 芙罗拉下一秒一只手用力捂住了他吃惊张大的嘴巴,胡茬扎得她想骂人。 “苹果,谢谢你给我送苹果!”他很识相地换了一句话,在路过的小护士狐疑的眼神中带上了门。 这里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单人病房,中央雪白床单的角落里放着一台笔记本。 巴尔合上门,以一种可笑的姿势双腿并拢跳回床边,坐在床沿。 “难以相信,我竟然见到了苹果派女王。” 芙罗拉依旧没有掉以轻心,小迈了两步,不敢离门太远。芙罗拉在fbi培训时被明确告诫,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请问,巴尔先生,你到底生了什么病?”芙罗拉上下打量着他。 巴尔踌蹴了一阵,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嗯……有一位女客人喝醉了,我好心去扶她被她当成流氓,被她踢了……一脚。” 踢了一脚?怎么样个女士一脚能把一位年轻体壮的男士踢到住院呢? 她回想那个可笑的迈不开步子的跳跃动作,很快明白了。 “这难道是很严重的病?”芙罗拉无语。 “这难道不严重吗?”巴尔很失落于女神对他的无动于衷,哭丧着脸道,“医生说恢复的不好我可能要断子绝孙了。” 说话的口吻和在网上说“我要跟你生猴子”的感觉简直是一个调调=。= “那你就好好恢复,我不打扰了。”芙罗拉好声好气地说道。 谁知巴尔表现的更加憋屈了,他一个大男人却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苹果派女王,万一恢复不好我就再也没法在网上给你留言生猴子了。” 就算切掉了你依旧会那么说吧=。= 聊了一会天后,她发现巴尔人其实不坏,甚者可以说对她热情过头了,临走前还想送她一张vip一折卡硬是被她给拒绝了。 关上他的病房门后,她甚至脑补出了里面的男人小手绢抹着泪挥舞着手的画面……哎,人怕出名_(:3」∠)_ 下楼时,一个人从身侧的另一个走道里惶急地窜出,擦撞到了芙罗拉,他像是有烦心事,低着头说了声“对不起”后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芙罗拉却在看到他的背影时呆在了原地,一脚橙色、一脚咖色的袜子,帆布鞋、大邮包,深棕色的外套不违和的映着棕栗色的毛绒绒的头发,斯潘塞·瑞德? 她皱起眉,转头发现该楼层的指引上写着的是“神经内科”,她吃惊地重新回过头发现瑞德早就不见了踪影。 回家后,她第一件事便是打开电脑。医院的数据库是最方便入侵的,因为没有什么人会对别人的疾病感兴趣。 她找到了下午神经外科的接诊记录,瑞德的那栏的后面跟着脑ct检查,医生下得诊断结论是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就下午他的神情来看,绝不是什么一切正常。 她犹豫了一阵后,颇有些歉意地调出了瑞德近半年来所有的就诊记录,惊讶的发现,几乎每次就诊都是跟神经科有关。同时,每位医生的诊断都是一切正常。 他怀疑自己这方面有病? ——“我的母亲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她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瑞德和她说过的这句话。 她将这个词输入搜索引擎,在病因那一栏,她看到了一句刺痛了她眼球的语句——“可能有遗传因素”。 那个总是翘着嘴角科普个不停的年轻博士,原来长期处于害怕自己患上精神疾病的忧虑中。他可能长期失眠、不安、睡不好觉……她想起了他那圈深褐色的眼圈。 她忽然明白了那个夜晚,关于他的纠结,关于他眼角流露出的痛处和压进胸腔没说出的话,关于“我其实很喜欢你,可是……对不起。” 他善良固执的就像是个孩子,不愿意、甚至害怕这份痛苦被别人知晓分担。默默地他把长久的心理折磨潜藏在心里自己慢慢舔舐着……就像过去的自己一样。不一样的是,她想通了,而他则把这伤痕越舔越大。 芙罗拉不自觉加重搭在鼠标上那只手的力道,这样的他,还真让她心疼。 没有多加思考,她拨通了瑞德电话: “瑞德,明天周末你在家吗?我来找你。”她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24章 建快捷方式4 芙罗拉正捧着个装了两份苹果派的快餐店纸袋站在瑞德所住公寓的房门口。 她知道瑞德喜欢甜食,想给他带点,最后想到了那日快餐店他点的两份苹果派。 她敲了几下门,一只手把脸庞贴着的碎发撩到了耳后。十几秒钟后,瑞德打开了门,他套着深红色针织马甲,拖着拖鞋,手里拿着一本书,食指夹在书页里。 瑞德整张脸有些憔悴,显然这几日的精神状态并不好。他大概把昨日她的来电当成玩笑,有些没料到的愣愣地呆在门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我来看看好朋友,给你带了派。”芙罗拉微笑着举了举捧着的纸袋,接着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我能,进去吗?” “当……当然。”瑞德这才手脚慌乱地一手接过纸袋,一边给芙罗拉让开道请她进门。 她和瑞德并排坐在两张沙发椅上,中间隔了张圆桌,桌面上整齐地堆了几本书。客厅的窗户被有意遮上了半块窗帘,深秋的阳光并不暖人,房间里的气温显得有些阴冷。 半响后,瑞德有些不太自在地询问道:“洛佩斯,你想,喝着什么么?” “柠檬茶或者柠檬水,实在没有一杯水就够了,谢谢。”相比之下她表现得自然多了。 她相信瑞德一定在用他那比普通人高几倍的转速在思考她来的缘由。 趁瑞德倒水的期间,芙罗拉随手翻了翻圆桌上的几本书,发现最下面压着一本牛津出版的《临床精神病学手册》。她心中一揪,刚想抽出,却被一只手从最上面压住,接着一只倒了半杯温水的咖啡杯进入了视线,以及那只握着咖啡杯柄的纤细、好看的手。 她接过,笑了笑,瑞德和他对视了一眼便偏开视线,勉强勾了勾唇,不着痕迹地把圆桌上的那打书挪到了一边。 “斯潘塞。”芙罗拉开口叫了他,他整个人一怔,不知如何是好的站在了原地。 他们认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他187的高智商总让他说得停不下来,却也能毁了她的方程式和手机;他既用笨拙地方式安慰过她、称赞过她,也因为担忧弄坏了她的门;他能在危险的时刻挡在她身前承诺她会让她安全离开,也会在关键时刻指着脑袋打到腿…… 她用一种镇定缓慢的语调说着:“你上次说,你其实很喜欢我。现在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也喜欢你。”她见到瑞德回过头,用一种惊喜却踌躇纠结的眼神看着她,就跟那晚的一模一样。 芙罗拉的视线,没有从面前这个站得笔挺,左手食指不自觉颤动的男人身上离开过,她放下杯子,站起身朝他迈进一步,带着叹息的口吻,装作有些困惑:“我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你到底觉得我们哪里不合适呢?” 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再多一点就会像一个胡搅蛮缠的泼妇了。 瑞德摇了摇头,他的黑眼圈就像是会扩散一样,眼皮上都印着淡淡的痕迹,低着头沙哑着嗓音:“抱歉,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如果不是我的问题,那就更加没有问题了。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些什么。”她这话说得很认真,没有像在开玩笑。 “知道了些……什么?”瑞德抬起眸子,眼圈红红的,却也很困惑。 “对呀。”芙罗拉苦笑了一下,“我以为你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所以才会这样。” 她觉得自己此刻挺狡猾的,动了些科技手段知道了瑞德真正担忧的因素,然后思考了一晚上决定拿自己的秘密当幌子。可若是她不狡猾,对自己不残忍,也许他们就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了。 “你的父母被连环杀手杀害的事吗?我知道……” “不只是这样。”芙罗拉打断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还见证了整场经过,记忆犹新。” 瑞德颇有些吃惊地看着她,满脸不可置信,他皱着眉道:“这不可能,上面说你当晚正巧去婶婶家住了一夜所以才幸免于难。” “对,档案是这么说的,但你记不记得那位杀人犯是怎么样的人?”芙罗拉反问。 瑞德低头回忆着:“凶手是一位由于生活环境和周围人的排挤嫉妒那些美满的家庭的典型的精神压抑者,他一般会用孩子威胁母亲将父亲绑起来,再当着家庭成员的面先杀掉孩子,再杀掉母亲,让最强壮的父亲产生无力感……”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了头,“所以他不可能在孩子不在场的时候行凶,你去婶婶家逃过一劫这事说不通!”说完后,瑞德更加吃惊,甚至张开了嘴。 芙罗拉耸耸肩道:“对,因为我那时候还未成年,那场案件经手的fbi为了保护我封存了这一部分档案,最后编造出个我当晚不在场的谎言。” 她没有等瑞德说话,仰起脸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自顾自接了下去:“那时候邻居家的玛丽来找我玩,母亲在清理餐具,父亲在看球赛。我当时和玛丽在捉迷藏,正巧躲进了橱柜了,那个人不知道是何时进来的,我在橱柜门缝中正偷笑玛丽一顿乱找时,突然看到那个男人从背后捂住了玛丽的嘴,塞了布团还绑了起来。接着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我听到父母在喊我的名字,我想爬出去,刚要推开橱柜门时突然母亲的声音也中断了……我真的非常、非常的害怕所以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接着我看到那个人把昏迷的母亲也拖了进来绑住……父亲进门时看到的大概就是那个疯子双手各拿一把刀抵在玛丽和我母亲身上的场景,母亲很快清醒了,她正好转头无意间发现了我被衣柜夹在外面的衣角,趁杀人犯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父亲身上时冲我使劲摇头,然后疯了一样对着玛丽喊着我的名字叫那人不要对“我”动手……”芙罗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用一句话概括了那些令她永生难忘的画面:“接下来就和你前面说的手法一样了。” 瑞德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一切了,他遇到过很多这种事,也熟背各种数据,自然清楚一个九岁的孩子见证自己父母被精神变态者疯狂虐杀的场景会对她的成长影响有多么巨大。 她最后舒了一口气,像是刚讲了一个别人的故事,很天真地问瑞德:“亲爱的博士,那些儿时发生过类似事情的孩子后来都怎么样了你有数据吗?” “洛佩斯……”他叫了她的名字,剩下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即使大脑已经在她话音还没落下时就把那些数据推到了大脑皮层的语言区域了。 “我婶婶后来特意带我咨询过,我一直到现在还记得医生说的那几个单词——ptsd。”芙罗拉说到四个字母时扫了一眼瑞德反应。若是平时,他在听到这种专业简称时一定会说个不停,现在他却只是安静地像个孩子,面露痛楚的看着她,听她讲述这一切。 “我想你比我清楚,这几个字母是什么意思。”她解开过去的伤疤,想让他暂时忘记自己的。 “创伤后应激障碍……”他终于开口,口吻含着浓厚低沉的情绪,“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而女性……”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不忍地偏开了视线,“比男性更容易发展为ptsd。” 芙罗拉点了点头,很自然地说着:“我十几岁的那段日子里每隔一个月都会被迫去看心理医生,他们把我作为ptsd高危人群对待,如果不是我婶婶,我都怕他们用药物把我灌傻掉。”她说到这轻松地笑了几声,“不过也确实如此,我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会失眠、半夜极度紧张,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会浮现在我面前。对了,我还特意谷歌过,他们说严重的ptsd患者甚至可能会产生抑郁症甚至攻击性的行为,也就是我可能随时被送进精神病院。” 芙罗拉继续观察瑞德的表情,不懂侧写的她也能看出瑞德眼中震惊、同情以及其他什么。 但她要的不是同情,是别的。 “所以,如果你因为我随时可能因为极度紧张变成个在马路上砍人的疯子而可怜同情、甚至拒绝我的话,我完全可以理解。”芙罗拉这句话非常的严肃。待一切想说的都结束后,她拿起圆桌上的咖啡杯,喝下了那杯已经开始变凉的水,接着从椅子上拎起包,从圆桌上抽了一张餐巾纸,无声地擤了一下鼻子,准备离开。 “洛佩斯,我不会的。”瑞德抢在她迈步前冲她喊道,“我是说,我没有可怜或是同情你,我只是有点难过……我也不会因为你发生过这样的事就把这么好的你放弃掉,我……” “那么告诉我瑞德,你还有其他什么理由?”转过身,如一汪海水般平静的蓝灰色双眸里映出了他的影子。 他们对视着,对恃着。 斯潘塞,不要把折磨藏在心里。芙罗拉多么想把这句话说出口呀。 最终,他习惯性地向上抿了一下唇,说道:“我跟你说过我的母亲是位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患者,你要知道这种病是会遗传的,而且极易在我这个年龄段发作。”他说到这吸了一下鼻子。 “你看过医生对吗?”芙罗拉的语气柔和下来,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圈。 “他们说我没事,但我早把精神病学的书印在了脑子里,要知道精神分裂由于遗传而发病的几率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所以?” “你知道吗?他微微低下头,我最近头疼严重,晚上睡不着,无法集中精神办案……”他抬起头时表情严峻,“我这周只看了五本书。” 芙罗拉的一只手,原本想心疼地轻抚上他的脸,然后再语气轻柔地询问着“你为什么不把这些早点告诉我”,这一切都被瑞德最后一句话一秒内呛了回来=。= “所以?”她又一次发问。 “所以我不能让你和一个随时可能……” “我不也是吗?”芙罗拉发现自己今天一直在打断瑞德那个脑袋中时不时冒出的愚蠢想法。 “你既然不在乎我可能随时会因为ptsd疯掉,你为什么又会觉得我会因为那大海捞针的几率而放弃你呢,斯潘塞?大不了真发生了就一块去街上跳兔子舞呗。”她前半句话加重了力度,她必须要让面前这位情商此刻低到惊人的博士用智商去理解这句话。 渐渐的,她看着瑞德的眼神从痛处变得平静再缓缓炙热起来。似乎四周的气温都在因为这个变故徐徐上升一般。 ——她的话很奏效。 “所以?”芙罗拉这次眨了眨眼睛,换了个语调。 瑞德脸部微微发红,小心翼翼地提问:“所以我算是追到你了吗?” “你追过吗?”芙罗拉困惑出声。 他有些焦急,伸出一只手指口吻急躁地细数:“我明明记得,斯坦福大学抱你那次,送你手机约你看电影那次还有约你吃饭……” 瑞德的话才说到一半,人便被一股力量笔直下扯,还未出口的话由一个吻堵住了。芙罗拉高仰着头、踮着脚尖十分很吃力,硬是按着瑞德的肩把他往下压了压。 她能深切地感受到自己从主动到被动的过程,以及瑞德的情绪随着这个吻一点点急促和灼热起来,他的手插|进了她的发丝里,垫在她脑后,尽管笨拙,舌苔也贴着她的上舌腔在热情而缓慢地搅动着,双手交握,另一只紧紧圈着彼此。 她的口腔里是柠檬茶的清凉,发丝上散着女子特有的淡淡清香,让他沉迷于这种非书籍外的无与伦比的震撼中。 这个吻和上次不同,深刻、缠绵以及富有魅力地吸引着彼此。 她陷入着,脚下一个没站稳,带着他摔在了身后的沙发椅上。 身体相贴的那刻,她能感受到那汹涌的心跳,是他的,也有自己的。 这一摔,静穆了几秒,瑞德手足无措地撑住把手,尴尬地站了起来,面色绯红地有些不敢看她,他的眼神游离着,第一次发觉从图书库一般信息量庞大的大脑中找句话出来是那么难:“额,芙罗拉,你前面那个兔子舞是怎么回事?” 芙罗拉看着瑞德尬尴的窘境,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就随口说说,不过挺有效的,看来我们两个人的病都提前了。” 第25章 建快捷方式5 芙罗拉当晚留了下来,不过亲爱的小伙伴们别多想,发展的还没有那么快。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和瑞德一边聊天一边看剧,她没想到这位博士的家中除了书籍以外还会有现代技术下的影视光碟,其中不乏好几部《星球大战》和剧集《神秘博士》。 天呢,没有想到这位崇尚科学的博士还是一位科幻影视爱好者。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91年上映过一部《比尔和泰德历险记》,总有人说近期新出的几季《神秘博士》在抄袭这部电影,实则恰恰相反,《神秘博士》比《比尔和泰德历险记》早了25年,后者明显剽窃前者……” 瑞德一分钟内说的话比电视机内剧集人物说得词还要多得多,他乐此不彼滔滔不绝地向芙罗拉介绍这部影视剧,范围宽广到牵扯进了该剧内历史的融合度和穿梭时空的可能性。 芙罗拉学着瑞德双腿蜷曲在沙发上,肩膀贴着他的,一言不发地听他讲述着。机关枪式的语速和巨大的信息量没有让她有任何不适,反而是如此的顺耳。 如果说对异性来说最残忍的一句话是:你都不值得我洗头。 套在芙罗拉身上便成了:你都不值得我去谷歌。 但这种一旦朝另一个方向发展为极端又成了:比起搜索一段冰冷的数据,更想让你亲口告诉我。 瑞德的话突然间中断,他小声询问:“嗯……芙罗拉,我说的这些有没有很无聊?” 他过去从来不会特意去在乎别人对他晦涩复杂科普句式可能的不耐烦,但身边的这个人不一样。 芙罗拉把视线从电视机屏幕上偏到他的脸庞上,笑着着歪了歪头:“没有,很有趣。不过我并不能理解你口中的“多宇宙论”。”她为了证明自己很认真在听他讲得话,顺带补充了一句他前面提到的理论。 ——接着她后悔了。 “《神秘博士》中平行宇宙的存在并不是毫无依据,这涉及到泡沫宇宙理论和量子力学。”瑞德测过身子,跪坐在自己的一只腿上,很兴奋地继续为芙罗拉讲解着,“你知不知道量子力学衍生的双缝干涉实验?” 芙罗拉苦笑着摇了摇头:“需不需要我先谷歌一晚上赶上你的进度?” “不用,这是个很简单的小实验,完全可以跻身于物理学史上最经典的前五个实验之列,我十岁那年就做过,我来展示给你看。” 他拿了一张纸,在上面撕开一条长细缝。 十岁?芙罗拉仔细回忆自己十岁那年在学习上究竟是在算四则混合运算题还是在学习的使用。 “假如在纸片的一面照射一道点光源,通过纸片另一面印在墙壁上会有几条光带?”瑞德翘着唇提问。 “一条?”芙罗拉有些不敢相信他在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答对了,那么在撕出另一条细缝以同样的方式照射光线呢。”说着瑞德在纸片上又撕开一条与第一条平行的缝隙。 “反正不是两条。”芙罗拉显得胸有成竹。 “你知道这个实验?” “不知道,但是所有的魔术表演都是这样的不是吗?先进行小小的铺垫把人往错误的方向导向。” 瑞德发现这和他预计的对词不一样。qaq “嗯……准确说魔术在这方面是运用了心理学误导方式。”瑞德掩饰了一下与预想台词不一样的尴尬表情继续道,“的确不是两条,由于光波的相干和叠加,它会产生很多条明暗相间的光条纹……就像这样。”他拿起手机,开亮了背面的闪光灯,对着撕出两条缝的纸片照射。 最近的墙面上出现了两条光缝,而不是明暗交错的很多条。 ……一片沉寂,只剩下电视里的人物对话声和背景乐。 “斯潘塞……”芙罗拉犹豫着开口道,“唔……这和预想中的为何不一样?” “我当年用了一些光学仪器……或许闪光灯不是很好的点光源而电视机的光线也会影响实验结果。”瑞德有些慌忙地解释着,“还有细缝的过大是导致实验失败的一种因素以及……” 芙罗拉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啦斯潘塞,我已经详细了解这个试验了,会出差错绝对都是时机环境的不对。” 瑞德很赞成地跟着点了点头,然后把那张纸片揉成了球扔进了垃圾桶。他再也不想见到这张险些让他在女朋友面前丢脸的纸了! 两人很默契地对刚才那个失败的实验闭口不谈,继续看剧。 显然,越是漆黑安静的氛围,越会让两位今天才正式确立关系的异性有些不自在。 这也真是奇妙,半年多前芙罗拉每到夜晚还都是独自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开着卧室顶灯编程,放松时便给蹭在鼠标旁的黑猫挠挠肚子,现在呆在一位男性的家里,和他并排窝在沙发上看科幻剧。 身边的瑞德像个乖孩子,双手抱胸,蜷着的膝盖,露出那双几乎拉到小腿肚花色不一样的袜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部可能连台词都被他背得滚瓜烂熟的电视剧。 “怎么了嘛?”他发现她在看他,朝她眨了眨眼睛,芙罗拉才意识到自己从刚刚就开始盯着他看了好久。 “斯潘塞,我想知道,你的头痛和失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最终决定开启这个颇有些沉重的话题。 他的病历上,几乎每一位医生都表明脑ct检查下来的结果是一切正常,她曾作为ptsd患者所以她明白,失眠头痛的症状绝大部分来源于精神上的压力而不是*上的创伤。 瑞德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思索了几秒钟开口说道:“好像自从我进了bau的头两年就开始了,近一年来越来越严重了……因为精神分裂常在二、三十岁左右发作,所以……”他说到这停了下来,心情有些失落。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可能来自于办案时的压力?以及胡思乱想下导致的缺少睡眠在白天难免会多少头晕脑胀的。”芙罗拉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有这个趋势,你又怎么可能灵敏地通过侧写和你的团队抓住那么多杀人犯呢?” 她十多岁时也总是夜晚睡不着,一睡下去满脑袋都是当晚的场景,白天就总是头晕,后来慢慢地养成了日夜颠倒的习惯,倒是配合了it这个行业。 所以说呀,睡不好你能不头痛吗?如果人能在精神分裂的基础上智商高达187,大脑运转速度比任何一台高配计算机都快,各类专业知识和侧写结论脱口而出,那么她也想得。_(:3」∠)_所以她并不相信瑞德被遗传到了。 “可是,芙罗拉,我这周只读了五本书。”瑞德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芙罗拉抚了抚额:“斯潘塞,有一句话你听说过吗?不要让读书成为压力,要让读书缓解压力。” “谁说的?” “我说的。” 接着芙罗拉换了个更柔和的口吻:“所以,你以后再头痛一定要告诉我不要憋着好吗?” “你会看病?”瑞德有些小惊讶。 “不,但我知道如何缓解压力和调息睡眠。”芙罗拉自信地扬起嘴角,接而补充道,“我真的想帮你,斯潘塞。” 小时候她那位善良的婶婶收集了很多这方面的资料,不是她她或许今日真的会在街上跳兔子舞。 “所以,以后有什么烦恼不要藏着,告诉我好吗?” 芙罗拉那对灰蓝色的双眸,深邃而专注,深深映进了瑞德的瞳孔,他弯起一点点嘴角,点了点头。 电视机柔和的光线洒在瑞德自然卷起毛绒绒的头发上,他那对清澈的双眸熠熠生辉,目光停留在芙罗拉的脸上,他有些感动又有些羞涩。他主动贴近,两人脸庞愈来愈近,模糊了周围的视线。 芙罗拉挑着眉轻声低语:“看来你也知道接吻有时候也是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呀?” 瑞德立马理解到了芙罗拉的意思,即便他知道这里面带着开玩笑的意味,他还是微红了脸,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留下芙罗拉低声笑了几下。 剧集不知道放了几集了,芙罗拉有些瞌睡,忽然察觉到了一边的肩膀越来越重,脖子也被毛绒绒的东西蹭得痒痒的。她偏过头,发现瑞德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双眼闭合,不知何时已经熟睡了。 为何她会有一种情景颠倒的错觉? 她想了想扯过一边的靠垫塞在瑞德胸前以防他着凉,又自己抱住一个,头偏向瑞德软绒绒的脑袋,没过多久也睡了过去。 后半夜,芙罗拉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醒,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滚到底板上了,而瑞德一个人直挺挺地占了整个沙发,一只脚翘在靠背上,一只手耷在地板上。 瑞德你这叫睡眠不好?明明是睡姿不好! 她无奈去瑞德卧室拿了床被子给这位睡姿很差的还把她踢下沙发的熊孩子盖上,接着坐在椅子上就再也睡不着睁眼到天亮了。 * 于是瑞德第二日早晨神清气爽地醒来,看到的便是芙罗拉坐在书架前靠窗的沙发椅上捧着一本书在读,窗帘被拉开一条缝,清晨的阳光洒在她金棕色的发丝上,半边脸晕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沙,手中的书已经被翻去三分之一。 他在原地站了好几秒才缓过神,轻声咳了一下,想引起她的注意。 芙罗拉刚抬起头就打了一个哈欠,她有些怨念地问了句:“斯潘塞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瑞德丝毫没注意到芙罗拉的怨气,他的目光深深地被她吸引着,微微扬起嘴角说道:“睡得非常好。” “对了,阳光下的紫外线和红外线会刺激结膜和角膜,所以最好不要在日光下看书。”他又补充了一句。 芙罗拉再次打了一个哈欠,“啪”得用力合上了那本书。 这次瑞德不自觉发了个抖,但他把这理解为清晨头脑还未清醒接触到冷空气的生理症状。 芙罗拉脸上浮着一抹笑容,嘴角有些挑逗地翘起:“瑞德,我告诉你个故事。” 瑞德站在原地一脸期待地等着。 她转而面无表情:“我今天调休,而你上班要迟到了。” 瑞德看了眼挂钟,整个人弹了起来,去够衣架上的外套和领带,一脸委屈:“芙罗拉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qaq” 她才不会说她在报复他昨晚把她踢下沙发了呢! “早饭我做了个三明治在桌上记得拿。”她忽略瑞德的问题,隐去嘴角隐忍的笑意。 看着瑞德胡乱打好领带拎起那只大邮包,奔到门口又退回餐桌边拿起那份三明治后重新回到门前穿上鞋,芙罗拉憋到清晨的怨气终于舒畅了。 ——哼,叫你把我从沙发上踢下来! 第26章 建快捷方式6 芙罗拉这两日都没收到瑞德的消息,他们正式交往已经有近一个月了,瑞德每隔几天都会抽时间和她打个电话聊一会,偶尔也吃顿饭什么的,bau太忙碌了,她是知道了。而另一方,芙罗拉从fbi的强大的情报库内,一丝丝地寻找近两年来可能有关那个人的案件,所能得到的信息却是微乎其微。 早晨的时候芙罗拉主动给瑞德打了个电话,她能听出电话那头瑞德的语气非常低落,他告诉她他昨日去参加一位同事的葬礼,之后草草结束了通话。 距午餐还有一段时间,她“噼噼啪啪”敲打着键盘在搜寻上面要求的情报,忽然听到身边的同事谈起bau牺牲了一位高级探员。她联想到今早瑞德沮丧地告诉她参加了一场葬礼,于是主动插入了这场对话。 “很抱歉,我能问一下那位牺牲的探员是谁吗?” 在交流的是两位男性同事,资历要比芙罗拉深上一些,但都没有小瞧这位才实习了几个月的迷人的年轻女性,其中一位还曾试着越芙罗拉去吃晚饭,但被芙罗拉以“要赶回去喂猫”的借口给拒绝了。 “我记得是叫普兰迪斯……对,应该没错,普兰迪斯探员。”戴着窄形黑框眼镜的同事很乐意地替芙罗拉解答了这个问题。 普兰迪斯?芙罗拉把这个词输入内部信息库——艾米丽普兰迪斯这个词出现在屏幕上。 她记得艾米丽,有着一头黑咖直发,带着一股女强人的帅气。她……死了? 瑞德和她谈起过自己的同事,他把每一个同事都当成最好的伙伴甚至家人,艾米丽出事了,那他该有多难过? 她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中午的休息时间快到了,她想应该去看看瑞德。 “洛佩斯小姐,我能有幸请你吃顿中饭吗?”黑框眼镜的男性同事趁热打铁,向她邀约。 “谢谢你告诉我。”芙罗拉休眠了电脑,回头快速地补了一句:“不过很抱歉,我现在正巧要去找一下我的男朋友。” 留下了那位可怜的、听了前半句深觉可能有希望的眼镜男。 芙罗拉几乎没有去bau主动找过瑞德,他们最多是约在fbi大楼底层。她知道瑞德爱这份职业,爱bau,而她也一样,她需要自己的空间去查清那件事。因此他们有着相同的共识:绝不会让感情掺和进工作。 不过今日不同,她作为朋友也好,女朋友也好,都必须去安慰一下他。他曾经那位叫jj的金发同事光是离开,他就因此失神低落。 芙罗拉路过bau门口的茶水间时,见到了一位金色及肩卷发、身穿黑色西装短裙的女人——bau的每一位员工都产生共识准备这几日都穿深色服装——她的一只手支起一点边框晕着豹纹的眼睛架,另一只手揉着已经发皱的纸巾在擦通红的眼眶,身下的的那只背身印着卡通女孩陶瓷杯中的水还差一点就要溢出来了。 “你还好吗?”芙罗拉替她关了自动饮水机,面前的这个女人给她一种不可思议的熟悉度。她的胸前挂着几串珍珠项链,指甲上点着钻粒,芙罗拉有一种如果是平常她会打扮得更为夸张的预感。 “哦,抱歉……谢谢。”她有些语无伦次,用手再一次揉了揉眼睛。 “没事,我也为你们同事的事情感到遗憾。”她大概能猜到这姑娘因为什么事难过。 “你认识艾米丽?我们见过吗?” “我和她只是见过一两次。我想我们并不认识,你好,我是技术支援部的实习员工,芙罗拉洛佩斯。”她友好地伸出一只手。 她随即从金发姑娘脸上读出了略显惊讶的神情,很快又觉得有些不礼貌尽可能得镇定了下来。 她应该认识她,起码是知道她的。芙罗拉从中得出了这个结论。 “佩内洛普·加西亚,bau的技术人员。”她握了芙罗拉的手,“我知道你,你就是上次先我一步找到那个男孩的人。” 不仅如此,她还帮瑞德调查过自己的资料。 “你是来……?” “我来找斯……瑞德的。”芙罗拉觉得这个称呼在别人面前还是收敛点好。 “哦,对,你应该是来找他的,他就在里面,你去好好安慰一下我们的好男孩吧。”她眼角还粘着一些纸巾,但芙罗拉的出现还是让她提了不少劲。 “好的,谢谢你。” ——“好的,谢谢你黑皇后”她在心中无声地补充道。 她迈进bau的办公大厅时,便看到了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他在整理身前一打资料,旁边放着一杯咖啡。 她示意和她打了照面的摩根不要说话,静悄悄地绕到他身后。 “摩根,抱歉我真的只想一个人……”他抬起头的刹那止住了接下来的话,“芙罗拉?” “对,是我,斯潘塞。我知道发生的事了……本来想问你要不要一块吃顿中饭,既然你想一个人那就……”芙罗拉装着叹了口气,转身想离开。 “等一下,我没有,我……”瑞德起身,险些被椅子绊倒。 芙罗拉回过身来,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她本来想缓解一下这低沉沉的气氛,看上去差点起了反效果。 “好啦,我开玩笑的。”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口吻沉重下来,“艾米丽的事,我为你感到很难过。” 瑞德垂下双眸,抿起唇,喉结因为难以抑制的短暂悲伤轻轻发颤。 芙罗拉张开手臂,温柔地拥过他,安慰得拍了拍他的背,不轻不重:“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再难过也得吃饭,你别告诉我中午喝杯咖啡就行了。” 过了一小会,她感受到将头搁在她肩膀上的瑞德小幅度顺从地点了点头,才舒心地放松了些力道。 摩根目睹离去的两个人,心里不禁悲叹一声:为什么轮到他就是“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这女孩来了就成“一块吃顿中饭”了呢? * 芙罗拉和瑞德坐在楼下的餐厅内,点了两份简单的套餐。她听着瑞德讲着和艾米丽共事时候的事情,偶尔插嘴抚慰几句。 这时,加西亚冲进餐厅,点了一份蔬菜色拉后转眼看见了芙罗拉和瑞德。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大概是没料想到会这么凑巧,接着踩着低跟鞋走近。 “那个,我等一下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你们自由一点。” 瑞德显然也没想到会碰到加西亚,他和芙罗拉在一起的事只告诉过摩根,显然他已经宣扬出去了。 “其实我并没有告诉过她。”他委屈地向芙罗拉解释道。 “没事,我都冲进你的办公室找你了还不够明显吗?”芙罗拉回了个微笑。 显然她的斯潘塞为了隐藏同事的八卦之心藏了个不小的秘密呢,可惜没藏住。 几分钟后,芙罗拉的邮箱应用收到了一封网络邮件,来自“黑皇后”。 她瞥了一眼餐厅一角,加西亚正用叉子叉起一片沾着色拉酱的洋葱片,一只手里握着手机,视线还不断瞥向这里,在与芙罗拉眼神对上后又尬尴地很快低下头。 难道……她的身份被发现了? 她带着狐疑和忧虑打开邮件: [:最近发生了一些很难过的事,现在我们bau的高智商男孩和另一位姑娘又在我的面前秀恩爱。亲爱的ap小天使,你的黑皇后真的觉得伤心欲绝呀。] 她也伤心欲绝呀,她和瑞德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是吃吃饭聊聊天躺着被冤枉呀。 “芙罗拉,怎么了?”瑞德停了下来,拧起眉头问道。 芙罗拉把手机放到一边,自然地摇了摇头:“没有,一条垃圾短信而已。” “可是你看到短信时皱了一下眉头,食指在手机边框蹭了两下。一般而言看到垃圾短信不是这个表现。” 芙罗拉:“……” 出于对芙罗拉的信任,瑞德没有追问,继续之前的话题:“曾经我染上毒瘾的那段日子,艾米丽是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的,她明明是在关心我,我当时尽然还冲她发脾气……”瑞德自责地加重了语气,显然还难以从艾米丽的逝去中脱离出来,但他已经很坚强了。 自从她那日告诉他,有什么烦恼一定要让她知道,他之后便主动提起过去曾有那段染上毒瘾的日子,她听到时既怜惜又敬佩,她的小博士内心其实比她想象中要强大,在面对精神变态者和毒瘾的折磨时倔强得令她都自愧不如。 她绕到了他身边坐下,一只手圈搭在他的腰上,头靠上他的肩。 “好啦,艾米丽不会因为这件事怪你的。” “可是,我当时尽然冲她喊‘我们有没有认识很长时间你怎么会了解我’,我当时语气很冲……” 手机又响了一声,打断了瑞德的话,依旧是来自“黑皇后”的邮件:[:对啦我的ap甜心,上次感情历程有后续吗,你的黑皇后多么想给你拉红线呀,我们再约一次好不好真的很想和你面对面交流呀苹果派甜心。哦……他们又在我面前咬耳朵说悄悄话了。] 她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她也忘了告诉加西亚他们现在在一起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嘴角抽搐了一下。 “嗯,芙罗拉……你在跟谁发邮件?”他问这句话时语速很快,口吻不温不淡,却听上去有些别扭。 芙罗拉下意识将手机对着的方向朝自己那边偏了偏,做完这个动作后她发现瑞德的视线追逐了一下手机屏幕后又淡淡撇开,她才为时已晚地意识到自己在这位侧写专家面前做了个多么多余的举动,这不是明摆地在说“我藏了些东西就是不给你看”吗? 她要说些什么好呢? ——我在跟你们bau的技术女神加西亚聊天? ——没多大事,只是一个比较熟的网友想给我牵根红线? 她知道拖得越久越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干脆果断地回应:“斯潘塞,其实……有个网友想约我。” 第27章 建快捷方式7 打错的字符可以删除、撤销,但说出去的话不能。 话一出口,她有些后悔了。黑皇后加西亚,她苹果派芙罗拉对不起你,但好像……也没歪曲? 瑞德眯起眼睛,习惯性地蹙眉:“网友?” “对,女性网友。”芙罗拉再一次瞥了一眼加西亚的方向。 “芙罗拉,你真的熟悉这位网友吗?我是说,“女性”网友。要知道很多缺乏自信的精神变态者喜欢用网络锁定目标,他们会假扮为同性,获得对方的信任后便邀请对方见面……所以我并不建议你和网友见面。” 瑞德的语速紧促,蕴着担忧的成分。 “放心吧,我和她当然熟悉,我们认识好几年了。” ——今天我和她还撞上了呢。她在心里补充着。 “她平时有没有对你表现说明显的好感,比如使用……”瑞德说到这顿了顿,放低了些声音,“比如甜心或者宝贝这类想与你明显示好的词?”他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 难道说瑞德刚才扫到了发件人,知道发给她邮件的人是加西亚? 芙罗拉一只手撑起下巴,用舌尖扫了扫门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很多精神变态者会花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去建立自己的幻想,时间越长最后获得的满足感与成就感也越多。他们喜欢用那些博人眼球挑逗的词示好,不断获得好感度,实则这是一种言语上的性骚扰……”瑞德重新用眸子担忧地紧紧盯着芙罗拉,口吻依旧不安。 原来是这样……=。= 芙罗拉呼出一口气:“好的,听你的,我不会去见她的啦。” 都已经这个份上了,她再也无法把那位网友就是瑞德所在bau风趣幽默的信息专家、佩内洛普·加西亚这件事告诉他了。 如果加西亚知道她被自己的同事说成精神变态者会怎么样? 午后的餐厅,窗边的光线洒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她看到瑞德在她做出保证后才浑身松懈下来,与此淡去的还有点点的……醋意? “斯潘塞,我说有人约我的时候你是不是吃醋了?”芙罗拉微笑着想逗逗他。 “不,我没有,我只是……”他说到这停了下来,红着别开脸,迟缓了几秒又开口道,“芙罗拉,你知道亚斯伯格症吗?” “你知道吗?搜索引擎上说,吃醋的表现之一就是极力否认自己的行为是吃醋哦。”芙罗拉举着手机,没有回应他那个古怪的病症而是挑着眉毛说着。 “这种病人的语言能力完整,他们只是缺乏情感以及无法理解社会暗示,爱因斯坦可能有这病,还有那些硅谷精英们也有。”瑞德一口气说完,不自在地四处张望。 芙罗拉把笑意憋在心里,继续自顾自:“还有这一条,‘当谈及到吃醋问题时他们会无视甚至转移话题。’” 然后她毫不顾忌地与他对视,得意地盯着他。 终于,这位瑞德博士认输了,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 这时传来了短信音,芙罗拉表示,这次绝对不是他的。 瑞德一脸“得救了”样从口袋了掏出手机,飞快扫了一眼后,无奈看了芙罗拉一眼。 “我明白了,去吧斯潘塞,你的团队需要你。”芙罗拉理解地耸了耸肩。 好在这顿餐用完,他的心情的确比之前好多了。 加西亚也很快站起身,路过她身边时还拘束地打了个招呼。 好吧,让她纠结一下这么回复那两条邮件。 [: 亲爱的黑皇后,其实我又和那个人在一起了啦,所以牵红线就不麻烦你啦xd至于见面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吧。] 她还没做好准备以ap的身份去和瑞德的同事见面。 发送完邮件后,芙罗拉起身离开。 回岗位的路上,她开始思考要不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瑞德,一个fbi的侧写师,尤其是她这位智商187的博士,可能会发现更多她遗漏的细节才是。 但她生怕和吃中饭时一样,他的顾虑会制止她去做这种危险的事。还是算惹……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芙罗拉和瑞德收发了一条短信,果然他今日的案件又一次脱得他不能回本地。 她一个人步行在回家的路上,抄了一条近路,这条路比较偏僻,几乎没什么人。入冬前的天气昏暗的比较早,她借着路灯踩着人行路,亦如过去每一次一样。 突然身后不知从哪突然冒出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手便从她的左肩肘插入,找准位置搭在她的胸前,不规矩地捏揉,与此同时嘴巴被人捂住。 *!猥亵犯?! 不,如果是猥亵还好说,这种架势不会是拖进暗处强|女干吧? 芙罗拉咽住喉咙口的厌恶,飞快从包外侧带拿出防狼喷雾,对着身后的方向狠狠按下喷头,可对方的手只是松懈了一下,又再次更紧地钳制住她。 要抱怨只能抱怨这位猥亵犯运气有些过气,芙罗拉再怎么说也是fbi的实习员工。不出勤的技术人员,虽然没正规培训过,基础的体能训练和平日的格斗术旁观,对付一位没有武器的流氓还是绰绰有余。 她张开嘴狠狠地咬下这位猥亵犯的中指,几乎都能察觉到一股令她恶心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身后的人呜咽了短促一声,随即似乎把叫痛声吃了回去。 芙罗拉接着扯过他罩在自己不能描写部位的手用力一扯,转过头刚想对着下方一脚时却被对方双手接住。不过她看清了面前的男人,戴着口罩墨镜和连衣帽,脑袋被遮了大半,只露出透出怒气的眼睛。 他僵持了一阵,最终没有动手,松开芙罗拉的脚转身飞快地逃开了。 芙罗拉在原地怔怔地呆了一会,该死的,她仍是被袭胸了! * 第二日,瑞德回到当局,想主动给芙罗拉打了个电话,他在思考,是约她今晚出去吃晚饭还是去他家吃晚饭,他有点想念那日的土豆泥套餐了。 摩根意味深长地给出的建议是:“好男孩,约去你家吧,你也该长大了。” 瑞德当然没想通去他家吃晚饭和长大之间的联系在哪里。 “嗨,芙罗拉,你在哪……今晚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他等电话接通,腼腆地询问。 “我在警察局做笔录,斯潘塞,遇到了些麻烦,大概要晚一点。” 那头芙罗拉的声音听上去很淡定,但不表明听到这话的瑞德能淡定。他那超强的记忆力把关键词锁定在了“警察局”和“麻烦”上。 “你在哪个警察局我来找你!”瑞德用耳廓和肩头夹住电话,飞一般地往自己的包里塞东西。 在警署看到芙罗拉的时候她坐在一张办公桌对面,一只手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她抬起头看到瑞德时冲他笑了笑。 看到芙罗拉没事他才刚松下一口气,转眼注意到了她面前桌面上一团染了几抹血迹的纸巾。 “芙罗拉你受伤了?”他口吻急促,有些无措地将她从上到下观察了一遍。 芙罗拉摇了摇头:“没有,这是那个猥亵犯的血。”她昨晚等猥亵犯离开后,把嘴里仅剩的血渍抹在了纸巾上。 “猥亵犯?!他摸了你?!”瑞德加重了这个词,他如果是坐着的话此刻一定像一只兔子一样跳了起来。 “你是这位小姐的……男朋友?”对面的男性警官不得已打断了面前两个人的对话。 “斯潘塞·瑞德博士,fbi的高级探员。”瑞德报出了自己的头衔。 “是这样的瑞德先生……” “是博士。” 警官的脸几乎是僵了一下,才平缓地继续说道:“瑞德博士,你的女朋友昨夜遇到了近期作案频繁的猥亵犯,她已经是我们所知的第八个受害者了,犯人很狡猾,总在夜晚偏僻的地点挑单身女性作案。不过她自卫时获得那犯人的dna,我相信比对那些有案底的很快就能结案,请您放心。”警官停了几秒后继续接道,口气揶揄,“不过还是希望以后不要让你的女朋友夜晚一个人在外面独处。” 瑞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无法辩驳。 芙罗拉不禁有些发笑,这位上了年纪的警官把瑞德当成了一位把女朋友一个人扔在外面的负心汉。 离开警署,瑞德向芙罗拉保证,以后只要他不出勤,一定每天把她送到家。 “不用啦斯潘塞,这是个意外,我又不是小孩子。”芙罗拉一想到瑞德腰间挂着那把明晃晃的木仓,警惕地走在她身侧伴她回家,她就略感微妙。 “不,这是有必要的……虽然猥亵犯通常而言带有前科,但不排除这位是第一次犯案,所以短期内很有可能没有那么容易被抓到。你知道吗?他们通常是结了婚有孩子的中年男性,年龄在35-45之间,在家中被妻子所支配,只有通过不断犯案来增加胆量和给他们带来刺激感,而且他们多少会有一些“恋物癖”……”一想到他的女朋友竟然被人猥亵了,瑞德的口气越发气呼呼的。 “我觉得他大概是有前科的吧?他的犯案手法很娴熟。”那人全副武装只露出了眼睛,显然是个惯犯。芙罗拉也很郁闷,她只是回个家就被盯上。 “很娴熟!?他对你怎么了嘛?”瑞德显然会错了意。 “我……他摸了我那……里。”芙罗拉在大街上有些说不出口,“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他摸了你那里!?”芙罗拉第一次听到瑞德说脏话。 “他摸了我……”芙罗拉说了一半,视线忽然偏到了另一侧。 如果没有认错,昨晚那个男人正套着同一件外套,戴着连衣帽,左手勾着人家小姑娘的肩。那姑娘的走路姿势极不自然,肩膀似乎还在微微发颤。只见男人一个用力,把那姑娘一块带进了一处拐角。 “斯潘塞,我问个问题。”芙罗拉的目光依旧盯着那个拐角,“如果猥亵犯的犯案被被威胁的对象打断后犯案手法会不会升级?”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03年加州曾有一位猥亵犯在被害人反抗后将其强女干后杀害,他们的……” 芙罗拉没有等瑞德说完,拉过他的一只手飞快朝那个胁迫着少女的猥亵犯消失的拐角奔去。瑞德很快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步伐跟上,并掏出手机拨打911后飞速报出了地址。 “我看到他了,那个女孩可能有危险,你带木仓了吗?” 奔跑中,瑞德在她的话音落下后,摸向了腰间那把配木仓,却先一步被芙罗拉抽走。 即便没有经历过,她也能猜测到性侵害对一位女性的伤害有多大。 她拐过拐角,在偏僻的小巷子尽头看到了那个把疯狂挣扎的女人压在身下的男人。 然后她松开了握着瑞德的那只手。把目光集中在前方的芙罗拉,自然没有看到瑞德这一刻眼中闪过的失措。 “别动,放开你身下那个人。” 木仓这个东西,即使没经过训练,照旧存在着威慑力。 面前的男人转过身,突然将身下的女孩拉扯到身前,用一把水果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该死,有没有新花样? 事已至此,她是不是该等专业的来,嗯? “芙罗拉,把木仓给我,让我来。”她听到瑞德在旁边低声和她说道。 可是这个情况临时换人是不是不太好? 警车拉响的警报声适时地响起。 “瑞德,让我来好了,你快把警察带进来。” 她承认,她是有点不放心瑞德,尤其是拿着木仓的瑞德。 “不,我不能……” “现在不是和我争这个的时候,瑞德别忘了你更擅长的是侧写!而我的体能测验成绩比你还高!” 没错,芙罗拉上次告诉瑞德自己的体能测试成绩时,瑞德的脸色真叫她忍俊不禁到笑出来。 瑞德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吐出了一句“芙罗拉,要小心。”才暂时离开。 “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芙罗拉必须拖延时间。 没想到面前的猥亵犯、不,此刻应该称作强女干犯的男人突然笑了,他突然把面前的女人推倒一边,接着朝芙罗拉的方向冲了过来。 她没想到是鱼死网破的局面,慌乱中扳动了扳机,枪的后座力让她一时没控制住方向,打中了墙壁。 瑞德,她再也不吐槽你的木仓技了qaq! 拿刀的男人越来越近,千钧一发,芙罗拉被拉入背后一个怀抱中,一只手来到她的胸前把她带得更深,另一只手去够她手中的木仓,带着她的手指射出了一发子弹。 她先是听到那股冲击着胸膛汹涌的心跳声,再是子弹划破空气的撕裂声,但后者终究没能盖过她深刻感受到的前者。 这一枪很准,似乎是第一次这么准确,正好集中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胸口。 她自然知道抱着她的是谁,没有回头。即便这一切已经结束,她还是能感受到背后那颗似乎下一秒就会跳出胸腔的鲜活的心脏。 ——他比她还害怕。 “我没事,斯潘塞。”她轻声地开口,是她的固执让他陷入这份担忧。 但瑞德仍旧没有松手,只有那只握着木仓的手顺着她的手臂放了下来。 他刚失去了他的同事艾米丽,她刚刚差点又…… “对不起……”芙罗拉低声呢喃着。 终于,抱着她的人僵直的身体松弛了下来。 芙罗拉低下头几秒后,有些犹豫:“斯潘塞,你不是一直很好奇这个人昨夜摸了我哪里吗?” “哪里?”听他的口吻,应该是没事了。 “就你现在摸得地方。” 背后贴着她的身子又一次僵硬了,不过这次是别的原因:) 第28章 建快捷方式8 [:甜心苹果派你在不在啊在不在啊!出事了出事了,我需要你出来见一面!] 芙罗拉被“黑皇后”拉入聊天室眼前就跳出这么一段话。 难道要芙罗拉告诉她,“我那侧写能力一百分的男友告诉我你这类网友可能是个异性神经病所以绝对不能见面”吗?还是干脆一些大胆表明,“嘿加西亚,我是你们bau那位小博士的女朋友我们早就见过了么么哒。” 她的键盘上现在趴着一黑一白两只猫,黑的那只自然是派,白的那只……该死的派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竟然要她负责每天多添一份猫粮,铲双倍的屎! 她把两只猫一只一只抱到边上,滑动了几下鼠标。 屏幕那头的“黑皇后”应该是守在电脑旁,看到[苹果派进入房间]的提示后立马又发了一条消息。 [:善良迷人的苹果派小天使,我知道你最棒了,其实是这样的,我们fbi有一位电脑死宅近期遇到感情波折,他知道我的前黑客身份,希望我联系到你帮他走出这段阴影。] 芙罗拉一脸黑线,为什么每一个遇到问题的人都需要她去插一脚,她是黑客不是医生啊喂! [ap: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it界的大众情人呀我的小天使3那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你不来看他,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ap:别夸张,明明是你想见我=。=] [:小天使,你忠诚善良的苹果派怎么会是这种开玩笑的人?后天五点不见不散,地址我明天发给你么么哒我的苹果派小天使,一位身处险境的失恋汉等着你来拯救!] 芙罗拉喝了一口柠檬茶,秉承着“反正早晚要知道”的原则,终于一咬牙应下了。 况且她也好奇,混在bau的加西亚口中的最好的朋友兼死宅失恋汉到底是谁。 可是后天五点?等一下!她好像和瑞德约好那天没有意外一块吃晚饭的呀,她手中一条[等一下]还没敲出去,网页提示那头的“黑皇后”已经离开了聊天室。 屏幕那头的加西亚自我保证这一次绝对绝对不会迟到也不会有任何意外,不过,她现在还缺一个“身处险境的失恋汉”。 * 第三日,瑞德坐在办公桌前汇总侧写记录文件。她一抬头,就发现加西亚极不自然地捧着茶杯和摩根说着些什么,她的两根拇指在茶杯口边缘磨蹭,扯着嘴角微笑,还时不时去推一下自己的眼镜框。这是内心紧张和极度心虚的表现。 不过他现在想的是赶紧高效率地解决手边的工作,下午赶去和芙罗拉去约会。虽然这早就不是第一次约会了,但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有些小兴奋,这可是他们正式交往三个月的纪念餐。 “孩子,果然爱情能滋润工作效率呀。”罗西路过他身边拍了他的肩,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瑞德耸了耸肩没有否认。 “oh我的babygirl,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你。我答应了上次那个姑娘今天晚上一块吃顿饭的,难得没有案件需要出勤。”摩根一路走到瑞德对面那张办公桌坐下。 “哦天呢,凯文也没空,你也没空……让我想想我还能找谁。”加西亚扳着手指原地左右踱步。 瑞德再次抬起头,发现摩根冲着他挤眼睛,他把这理解为加西亚需要她的帮忙。 “加西亚,我有什么能帮你吗?”他把最后一打文件堆砌整理好。 加西亚停下步子,眼睛突然放光:“是的,没错你可以的我的好男孩。” 摩根在对面抹了一把脸叹气,他刚才明明在示意这孩子不要往枪口上撞,为什么起了反效果呢? “瑞德,我需要你的帮助,这是一个非常神圣的任务,关系到迷人的技术女皇的终身幸福。”加西亚把手中的水杯放在瑞德的桌上,双眼很认真地透过玻璃片看着他。 加西亚今日换了一身较艳丽的装扮,眼镜也是夸张的枚红色,显然有什么重要的约会。 瑞德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嗯,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帮你。” 对桌的摩根又一声叹息将脑袋埋进手肘里。 加西亚就在等这一句话,她双手合掌,很严肃地道:“我需要你今天下午帮一个小忙,只要在晚餐时间前借给我一个、不,半个小时,和我去见一个人就行了。” “可是加西亚,我今天和芙罗拉约好六点一块吃晚饭。”瑞德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你和你的女朋友约在哪里,我们就约在那附近的其他店,我保证,绝对让你在六点前离开如何?就当做我上次帮你查那姑娘资料的回礼,拜托了我善良的小博士。”加西亚差一些就要捧住瑞德的手说更肉麻的话了。 “可是……” “如果你答应我下次需要什么资料随便提,就是……”加西亚压低声音,“就是国务院哪个女孩的信息我也帮你弄出来。” “我已经有芙罗拉,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唔,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加西亚眨了眨眼睛,“但是这真的很重要,错过这次我大概等不到下一次了。” 瑞德在这攻势下终于点了点头,对桌摩根把头埋得更深了。 “哦~太棒了,如果你不是有了女朋友我都忍不住吻你瑞德。”加西亚捧着自己的茶杯迅速回自己的电脑室,她迫不及待要给她的小天使发地点了。 “摩根,你刚才是不是想告诉我叫我不要应话?”瑞德掏出手机前看了一眼仍在无奈中的摩根。 “哎,自求多福吧我的孩子。”摩根起身,拍了拍瑞德肩,留下一脸茫然的瑞德。 瑞德掏出手机,他必须告诉芙罗拉今天的晚餐不能下班后一块过去了,他中途得先去帮加西亚件忙,他既然答应了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谁知手机铃声先一步响起。 “嗨,斯潘塞,我……”对面的芙罗拉知道,一个不好的借口一定会被瑞德听出来。 “嗨芙罗拉我正好也有事情想要告诉你,加西亚拜托我下午帮一个忙……但我一定会在晚饭前赶到的,我保证。” “……” “芙罗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瑞德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她女朋友在上班期间究竟有什么事等不及想告诉他。 “现在没有了。” “可是十八秒前你明明……” “就是没有了,我们晚上见么么哒。” 瑞德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几秒钟,呜,他的芙罗拉是不是因为他临时改变主意生气了呢qaq而那一头,芙罗拉心虚地挂了电话后陷入沉思。为什么会这么巧?加西亚说五点要带个“待拯救的失恋汉”,现在瑞德又说下午要帮加西亚个忙。不会吧? * “加西亚,你之前可没有告诉我你是要见网友!” 下午五点不到,匡提科的一家西式餐厅内传来了一声抱怨。 “我的好博士,既然你都来了就帮你可怜的加西亚这个忙吧,你只要什么都不说,配合我就行了。”加西亚很真诚地看着瑞德。 瑞德有些不愿意道:“可是你叫我扮演一个失恋的应用计算机科学和通信技术设计开发程序员,我没有失恋你知道的。” 而且一旦被芙罗拉知道他说不定就要假戏成真了qaq“是it,没事的,你就像平常一样就行,我觉得你平时的状态就像大脑里装了个搜索资料库。然后表情悲伤一点。” “可是加西亚,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不能因为为了见一个网友就欺骗别人,而且你要知道,那些陌生的网友百分之七十都是骗人的,还有很多缺乏自信的精神变态者喜欢利用网络……”瑞德准备把上次告诉芙罗拉的话再完完整整地复述一遍。 “呃……我想我的女神应该不是骗子或是别的。”加西亚用比较确定的口吻打断他。 * “请问,你们有没有点苹果派?”刚到时间点,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出现在他们头顶上。 “抱歉,我们没有……”加西亚抬头的刹那反应过来这个餐厅根本没有苹果派出售,她张大嘴巴,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哦,是你……!你快坐。” “嗯……我想就是你点了苹果派吧。”来的姑娘有着和芙罗拉相仿的年纪,戴着厚厚的玻璃镜片,上身是件长袖卫衣配下身牛仔,棕色的长发有些随意地编成一个马尾及背,脸颊上还有几点雀斑,言行有些拘束。 她坐下后,扫了一眼面前两人,最后视线落在了瑞德的脸上,斟酌着开口道:“你好,你们暂时称我为劳拉就行,或者“苹果派”。我想“黑皇后”要给我介绍的人就是你吧?” 第29章 建快捷方式9 让我们看看,谁更机智。 芙罗拉挂了瑞德的电话后,便深刻意识到了那位发誓自己忠诚不二的“黑皇后”到底在动什么脑筋了。 “嗨,史黛西,请问今天下班后有空吗,我请你喝咖啡顺便帮我个小忙好吗?”芙罗拉拦住了捧着一打档案袋的经过走廊的劳拉史黛西。她是和芙罗拉年龄相仿的一位法医,初入fbi培训时她们就熟识了,和她一样新入职实习没多久,认识她的人并不多。 戴着厚玻璃镜片脸上几点雀斑的姑娘,慢了几拍后,缓缓点了点头。 下班后,她和史黛西提早了二十分钟到加西亚所预定的隔壁桌坐定。 “哎?你男朋友的同事让你男朋友伪装成失恋的情感男去见个网友?” “嘘!” 芙罗拉立马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她轻点声。 “所以我需要你暂时帮我伪装成这个网友。” “可是我不明白,如果你不同意他帮这个忙你直接告诉他不就行了?” 唔,瑞德什么都没告诉她就说要帮忙也是够了。 而且,她那位迷人幽默的“黑皇后”既然要用这种手段和她见面,她自然要准备一些惊喜,让她难忘的惊喜。 史黛西平时常穿着工作白褂,换成便服也只是简单套着长袖卫衣,扎着马尾片,不仔细观察从外观上还会被误认为大学生。她为人随和,还有些呆萌萌的,最终应下了芙罗拉这个请求。 十几分钟后,隔壁桌有人坐下,随即传来了加西亚和瑞德的对话声。 哎,听完对话,芙罗拉才知道,她可怜的斯潘塞对此事丝毫不知情,可是谁叫他不问清楚再出手帮忙呢?她多么害怕以后有人把他卖掉他都要帮忙计算最高经济获利,再在纸画个宏观经济图出来。 “我其实有点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史黛西不安地搅着手指,咽了口口水,“你说他们会不会认出我是假冒的?” “相信我,你只要按着手机短信来念,绝对没问题。”芙罗拉压低声音,亮了亮自己的手机,一副“我看好你”的样子怕拍她的肩。 只见史黛西吸了一口气,起身离开前尬尴地告诉芙罗拉:“我解剖尸体时都没那么紧张呢。” 芙罗拉郁闷,为什么尸体不怕怕活人呢_(:3」∠)_ 起身后,史黛西看了一眼手机收到的第一条短信,小心翼翼地绕着餐厅多走了小半圈后走到隔壁桌迟疑了片刻开口道:“请问,你们有没有点苹果派?” 加西亚短暂惊讶后意识到这个姑娘是谁了,她从座位上弹起来,热情邀请她认为的“女神”坐下。 接着隔壁桌的芙罗拉发去了第二条短信:[看着你面前的男性,随便说个名字后告诉他们你的网名是“苹果派”,并肯定地说“我想“黑皇后”给我介绍的就是你吧。”] 史黛西有些紧张的心情反而促使她的口吻听上去显得更符合一位第一次见网友的年轻女孩。 “你好,你们暂时称我为劳拉就行,或者“苹果派”。我想“黑皇后”要给我介绍的人就是你吧?” 瑞德求助地看了一眼加西亚。 加西亚立马道:“对,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哭得稀里哗啦要见你的可怜男孩子。” “加西亚我没……” 瑞德一句话没说完,被加西亚撞了一下肩。芙罗拉隔着两张椅背都能听到可怜的瑞德那小身板被撞后的闷哼声。 加西亚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女神,她一直认为对方起码是位和她一样年纪,迷人幽默的计算机女王,为什么面前的更像是一位大学生呢? “我的小天使“苹果派”,不,劳拉小姐,能允许我询问你的年龄吗?” 原来加西亚当着“她”的面也能用这些词的呀。oyz“可是……”史黛西装作困惑低头时瞥了一眼手机,“可是你找我来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劝说这位失恋不久陷入悲惨情网的可怜男孩吗?” “史黛西小姐,其实我并没有……唔” 瑞德到嘴边的话再一次因为脚背的疼痛咽了回去。 “对的,我这位亲密的朋友上周失恋了,被他的女朋友狠狠甩掉了。他痛哭流涕地告诉我只想见他的网络梦中情人“苹果派”。”加西亚踩完一脚后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女神”,她一定要了解自己女神的更多资料才肯罢手。年龄不是问题,女神就是女神。 “听说你见不到我你可能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比如自杀什么?”史黛西看着瑞德,说到“自杀”一词还惊讶的险些语塞。 芙罗拉使劲憋住笑,她都能想想瑞德此刻的脸有多青。谁知接下来的发展远离了芙罗拉的预料。 “对了如果要选择割腕的话一定要对准先经肱桡肌与旋前圆肌之间的桡动脉,看到血液飞快流出后再放入热水里。”史黛西读完短信,又自顾补充了一句。 对面两个人怔住了,隔壁桌先前还捂住肚子憋笑的芙罗拉此刻也惊呆了。 呆萌的史黛西哪里都好,可惜那份作为一名法医的职业病…… 她可从没告诉过“黑皇后”她还学医呀。qaq“嘿加西亚,你告诉她我要自杀?”瑞德反应了几秒突然转向加西亚问道,显然芙罗拉的担心是多余的,史黛西刚才那句有关“桡动脉”的医学说辞在瑞德看来大概就是个普通人都懂的常识。 加西亚一只手搭在瑞德肩膀上,猛地推了一下,有效的再次让瑞德闭上了嘴巴。接着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嗯,苹果派,你上次那个程序开发的怎么样了?” 哎,被你身边这个人毁了,芙罗拉叹了口气,再次编辑了条短信。 “这不重要啦。你身边的这个可怜的男孩可是岌岌可危,我们得先帮助他!”只不过史黛西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又像之前那样补充了一句,“嗯,我之前其实还做过心理治疗培训师,如果是分手抑郁症我可以试试非药物的身心调解法,这个一向有效。” 天呢,听到这句话的芙罗拉用掌心狠狠地敲向自己的脑门。 “咦,你还做过心理治疗培训师吗?我之前没听你说过呀。”加西亚此刻的神情有些困惑了,她的女神曾经没和她说过这个呀。 谢谢你劳拉,虽然你丰富的医学知识很好的充盈了这个角色,但“苹果派”是个it专家,不是位法医理疗师呀,多出来的台词严重画风不符!oyz“嗯,只是以前小小学习了一下。你需要我如何帮她走出阴影,我还知道很多更科学的手段,像是“注意力转移疗法”和“户外运动疗法”。”史黛西一是太过紧张了,二是谈到了她能涉及的内容,她已经开始脱稿发挥了。 加西亚眨了眨她那对遮在枚红色眼镜后面的眼睛,瑞德也看到加西亚有些意料之外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请问,劳拉小姐……你真的是那个我们要见的“苹果派”吗?自从你坐下来开始就很紧张,之前每说一句话都会下意识地看手机,微笑时嘴角肌肉紧绷,极不自然。” 芙罗拉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瑞德可是个侧写专家,以及劳拉的拖稿发挥。 这下更好,史黛西一个紧张手没抓稳手机,顺着裤腿滑落到了地面。她立马尴尬地钻到桌子底下去找手机。 她必须赶快结束这场六辆马车也拉不回头的闹剧,芙罗拉抚着额头叹气,发了一条短信:[快找个借口离开,明天请你吃饭。] “我、我去上个厕所!”史黛西从桌子底下钻传来后,拎起自己的包飞快往门口的方向飞奔出去。 “加西亚,她真的是你那位网友吗?”瑞德十分疑惑地看着加西亚。 加西亚也是一副“怎么会”的表情,这难道就是虚拟与现实的差距吗? 芙罗拉起身,理了理衣服,绕到了背后的座位。 “芙罗拉?”瑞德看到她显然很惊讶,随即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你怎么在这?不是约好在隔壁那条街的……” “瑞德,原来你失恋了呀?”芙罗拉打断她,面容严肃。 “等一下,我不是,你听我……” “还是被女朋友甩的,哪个女朋友?”不行,她必须要演完才能笑出来。 “芙罗拉,你听我解释qaq”瑞德使劲地摆着手。 “不仅如此,听说还有分手抑郁症?想割先经肱桡肌与旋前圆肌之间的桡动脉?”她挑眉,发誓是第一次记住这种诡异的生理组织。 “以及……”她加重了语气,“你网络上竟然有一个梦、中、情、人?” “——不不不不不!你听我解释啊芙罗拉!qaq!” “洛佩斯,这都是我拜托瑞德做的,都是误会,我能解释!”加西亚也拼命摆着手惊措地想澄清。 “好的,不过在解释前也请先听我自我介绍一次。”芙罗拉换了个较缓的语速,嘴角扬起,目光落在加西亚身上,不紧不慢地伸出一只手,“芙罗拉·洛佩斯。” 加西亚显然没能立马弄清楚状况,她不明所以地怔住了,连一旁的瑞德都僵住了,不,或许是她的女朋友已经气糊涂了qaq不过芙罗拉接下来的话彻底让加西亚今天的心情又一次经历巨大浮动,从谷底到云端,从云端再抛下,放佛疯狂的过山车。 “更多人知道的是“苹果派”,还有人直接称我为“ap”。”她继续微笑,“第一次正式见面,我的甜心“黑皇后”,近期过得如何?”最后这一句,她是咬着牙说的。 第30章 建快捷方式10 加西亚放佛被钉在了座位上,双手虚搭在张大着的嘴上,瞪大着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芙罗拉——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三十几秒了。这位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女神和她在同一座大楼内工作了几个月还是她小组同事兼好友高智商小博士的女朋友的bau天才小姐,此刻内心正在反复把‘ohmygod’这一惊讶语以各种长短音高低调回播着。 而不停眨着眼睛却没有人向他解释状况的瑞德,目光从芙罗拉伸出的那只白皙的手背,移到加西亚惊讶不已的脸庞上,再挪到芙罗拉挂着笑容的脸蛋上。 他187的智商此刻迅速把庞大大脑记录室的信息串联:加西亚曾经是一名黑客,芙罗拉同样从事it行业;加西亚托他陪同来见一位网友,芙罗拉前几日告诉他有一位网友想约她;先前的那位女孩每说一句话都会事先看一眼手机,此刻芙罗拉脸上戏谑的笑容。 瑞德似乎明白了什么。 芙罗拉撇到瑞德的表情从先前的委屈到迷茫再到现在的顿然醒悟,再瞧瞧表情保持着“这不是真的”的加西亚,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所以瑞德,不用紧张,我前面是开玩笑的。”她说完还调皮地冲瑞德眨了眨眼,她才不会承认那几句有气势的逼问掺着加西亚提起的对瑞德毁掉自己方程式的怨念呢。 终于从震惊中稍稍回过神的加西亚,望着早已不见史黛西踪影的餐厅玻璃门大门,思维依旧紊乱,语无伦次:“可是,劳拉是……这……我不明白。” “既然我忠诚的黑皇后拉着我的男朋友来角色扮演,为何我不能也找个由本人授权的“苹果派”来配合呢?”芙罗拉的一本正经让加西亚无法反驳。 如果是在网络上,她一定会“嘤嘤嘤”地发表情球她的小天使女神原谅她,现在却只能把内心之前那团“ohmygod”通通替换成“怎么破我欺骗了我的女神如何让她回心转意不在线急死也等不到办法你们万能的黑皇后要哭了”。 芙罗拉和瑞德并排,对面是加西亚。 于是芙罗拉和瑞德的二人晚餐,成了“黑皇后”与“苹果派”的正式见面餐。 正式的,沉默无言的诡异见面餐。 芙罗拉用刀叉切下一小块盘中的牛舌,慢悠悠地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 加西亚期间无数次张嘴想说话,在对上芙罗拉意味深长的视线后又默默咽回去,低头吃盘中的晚餐。 一起工作了5年多的同事和正式交往了三个月的女朋友是认识了多年的同圈网友,家人般的加西亚和心爱的芙罗拉,瑞德在两位女性微妙的气场下,每咀嚼一口嘴里的东西,就扫扫两个人的表情。 长达二十分钟的沉默后,瑞德努力咽下一块肉,喝了一口水,试图打破这难以言喻的氛围。 “加西亚,虽然全美人口有3.12亿,但这就跟你的高中同学和你的初中同学成为大学同学一样,你们碰面并认识的几率高达千分之0.00013。” 芙罗拉清晰看见加西亚拿着餐刀的手颤了一下。 “哦,瑞德,我其实、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惊讶了,我只是,还是……还是不能相信而已。”她前言不搭后语地喝了口左手边的果汁。 不,她还是很惊讶!这就跟某天早上发现隔壁住了十年的邻居是你最喜欢的作者那么震撼。 “芙罗拉,我相信加西亚不是恶意要骗你的,因为我能看出她多么迫切想和她口中的女神见面。”瑞德试图换一位从她善良的女朋友身上下手。 一旁的加西亚立马附和着捣蒜般点头。 “额,瑞德,你的好友让你扮演一位这样的角色你真的不生气吗?” 芙罗拉真心怀疑瑞德卖起来一定特方便。 瑞德看了一眼加西亚愧疚的眼神,很认真地回答道:“加西亚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家人,曾经帮过我不少,也是我们团队的氛围调节剂。她并没有强迫我这么做,如果这能帮助到她我并不介意……虽然我还是不太喜欢她让我扮演那样个角色。”他的小孩子气还是让他小声嘀咕着补充了一句。 “瑞德……”加西亚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过分,眼底的歉意更深了,“我很抱歉。” 几秒钟后,芙罗拉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交叠搭在盘子上,她举起杯子,微笑着说道:“既然斯潘塞不介意,那么我亲爱的黑皇后,很高心正式认识你。” 加西亚怔了一下,再次睁大眼睛:“所以你之前并不是因为我欺骗了你才生气,而是因为瑞德?” 芙罗拉一副“不然你以为呢”的表情继续微笑着看着她,手中举着的杯子没有放下。 加西亚这才急忙慢一拍地举起自己的杯子去碰了一下芙罗拉的,发出清脆的玻璃碰击声。 “佩内洛普·加西亚,嗯,虽然我想你应该已经认识我了,但我还是得自我介绍一下……”她的笑容有些生硬,一只手理了一下衣角,能看得出女神能原谅她她还是很欣喜的。 瑞德眼睛亮亮地盯着身旁的芙罗拉,心底有些感动和欢悦,他这才知道她先前的沉默是在替他不公。 心结解开了,于是原本就在网上合得来的两位姑娘凑在一起很快打成一片。 “瑞德,你是在哪遇见我的女神的,这种好事为什么不让你无所不应的加西亚碰上。”加西亚不忘用嫉妒的口吻调侃道。 “那天他绊倒在了我的门口,于是我把他捡回家了。”芙罗拉说完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那一绊可叫她记忆深刻。 “你知不知道我们组内曾经怎么形容他的来历的?” “怎么形容?”芙罗拉有兴致地凑过耳朵。 “他被放在一个篮子里扔在了bau的门口。” “哈,是不是还有赠品,三个博士学位证书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的?”加西亚也跟着装模作样地点头。 于是被两位女性晾在一边不被带着玩的瑞德,此时很无辜地听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有关他的“奇闻异事”。他前几日还特意和摩根讨论过今日的安排,摩根还为此替他出谋划策过一番:一顿优雅的烛光晚餐,接着邀请她去他家里一块看张影碟什么的,最后顺理成章以夜晚犯罪率上升为理由留宿她。为此摩根还重提了“你该长大了”这一深刻富有蕴含的成人向话题。 瑞德那日满怀壮志,他深觉今日的计划多么完美。 可是第一步就被他成功地带入了误区qaq “对了,你有没有告诉瑞德ap那件事?”加西亚的突如其来让芙罗拉没有防备。 “ap?”瑞德一直搭不进话题,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到有些小兴奋。她们终于想起他了_(:3」∠)_ 芙罗拉险些倒吸口凉气,糟糕,她忘了“黑皇后”加西亚是她调查“ap事件”的知情者。她现在并不想让瑞德知道自己这几年的危险举动,他一定会担心并制止。 “唔,我有点想上洗手间。加西亚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她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拉过加西亚。留下了原位上开始纠结为什么女性去洗手间要组队的瑞德。 * “所以你暂时不想告知瑞德你正在调查的案件?”加西亚只是大致在帮瑞德调查时草草扫过芙罗拉的档案,但她联系后多少有些了解了,芙罗拉长期在搜集的相关案件和她9岁时家中发生的惨案有一定的联系。 “对,我怕他会担心,所以希望你帮我保密好吗?如果有必要我自然自己会告诉他一切的。”芙罗拉想起那日的猥亵犯,瑞德绝对不会同意她把自己渐渐扯入险情。她郑重直视着加西亚的双眸,双手合掌交在胸前。 面前打扮格外花哨惹眼却有着甜美笑容别的金发姑娘终于点了点头,很严肃地提醒道:“不过以后遇到麻烦,或是其他什么也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或是瑞德好吗?” “那是当然,我遇到问题自然会找我那善解人意贴心的黑皇后的。”芙罗拉打趣着微笑。 离开虚拟世界,来到现实,她发现她越发喜欢上这姑娘了。 离开洗手间走回座位的路上,芙罗拉看见瑞德坐在座位上单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 “嘿,加西亚你刚刚说的“ap”是什么?”瑞德旧事重提,让芙罗拉心跳快了一拍。 “啊?ap,什么ap,你是说芙罗拉的网名吗?对,我说的是她的网名。” 瑞德困惑:“可是你先前提到的是“那件事”?” “是无线访问接入点,简称ap,加西亚刚才想说这个。”芙罗拉接口道,并感叹自己的专业理论终于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哦对,我想起来了,我刚想说的就是这个!”加西亚立刻装作恍然大悟。 “可你问芙罗拉有没有告诉我?”瑞德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果然求知欲强烈的博士只凭一般手段是无法制止的。 既然一般手段不行,那么…… 芙罗拉的唇贴近瑞德的耳朵,“斯潘塞,我们的两周月纪念日算是泡汤了,要不要改天或者……”她神秘兮兮地顿了顿压低些声音,“今晚去你家?” 芙罗拉的气息呼在瑞德的耳廓上,凉凉的气息激起红晕一点点顺着他的耳根上染。 她需要瑞德暂时忘记“ap”这两个词,看上去效果不错。 瑞德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直接从计划中的第零步跳到了第三步,他胸腔内那颗由心肌构成的红色器官“扑通、扑通”的也跟着他的情绪欢腾了起来,有点快,他还没准备好呢(*/w\*) 如果此刻芙罗拉知道瑞德在思考什么所谓摩根口中的“你该长大了”类话题,她发誓一定不会再这么做了oyz 第31章 格式化磁盘 如果这是个普通的劫持案,交给fbi一切都好办。 如果这演变为劫持案,疯子没有用他的gun抵着被害人,和室外的fbi提条件说要见个昵称为“苹果派”的黑客,那么一切都好办。 这件事要从两天前说起,华盛顿特区近期发生了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案件。被害人行驶在高速公路时发现落锁装置失灵,接着联网的gps导航会用系统语音或是文字提醒被害人车速一旦低于时速80迈(约128公里/时)车内事先设定的炸弹便会自动引爆。 而这一切,都是从那些被害人死前所播出的最后一通电话中得知的。 七人中有五人死于车速过快的车祸,两人死于降低时速后的爆炸。 这一连环案件在华府引起轩然大波,并迅速刊登上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bau接手这系列案件的第一天,他们小组的技术小姐加西亚却患上了重感冒。 她套上了厚外套,两只鼻孔里都塞入了纸巾,给组员发放资料时和播放幻灯片的间隔,不间断地打着喷嚏。 “加西亚,你没问题吧?如果实在严重你可以……”霍奇作为领导第一个开口体恤员工,虽然那张冷冰冰的扑克脸万年不变。 “哦,不用……阿嚏!只是个普通的小感冒……阿嚏,怎么会挫败你们战斗力超强的、阿嚏!电脑女皇加西亚呢。”加西亚说完这句话所有组员都面露担忧的看着她。 “我可怜的babygirl,你确定不需要休息?”巧克力汉子摩根永远是最心疼他的babygirl的。 加西亚直接切换到下一章ppt想都不想便一口咬定自己可以撑到案件结束。 被害人的性别、人种以及社会地位各不相同,几乎没有任何共通点。要说相同之处,便是他们的汽车落锁装置都是电动的,并都载有联网的gps。 bau的小组初步得出结论:这极有可能是一起反社会型人格的连环杀手犯下的技术型案件。 他们即刻起身赶往华府,像往常一样留下加西亚坐办公室作远程技术支持。 * 芙罗拉来给bau送纸质材料时,正巧遇见了在茶水间倒水的加西亚。她接水的同时接二连三打着喷嚏,手里还拿着一小罐装着颗粒状药片的药瓶。 “加西亚?你还好吗?” 芙罗拉自然发现了这位平日打扮夺目、笑容灿烂的金发姑娘今日把自己裹进衣服,鼻孔用纸巾塞住,精神还有些萎靡。 “阿嚏!”加西亚又是一声喷嚏,嗓音沙哑,“哦,是我的甜心芙罗拉呀~我没事,吃点维他命就行了,我的组员还等着不可或缺的加西亚……阿嚏……女王进行技术支援呢。” 加西亚说完往手里倒了两片维他命片就着刚接的热水咽了下去。 显然她从表象上看并没有她口中说得那么健康。 “等一下,加西亚!”芙罗拉叫住要赶回电脑室的加西亚,凑近她身边,用手摸了摸她有些红彤彤的额头。 随即,芙罗拉皱了皱眉:“哎,加西亚,你确定这么烫的温度没有问题吗?回去休息吧,跟你们的霍奇说一声让他从技术支援组调一个人来协助。” 加西亚却摇了摇头,口吻认真严肃:“不行,我办不到……他们都赶去犯罪现场了,我怎么能因为一场小感冒……阿嚏!就抛下随时需要我援助的组员呢?” 小……感冒? 虽然芙罗拉并不认为只是小感冒,她还是被加西亚感动到了。 “好吧,反正我今天的工作都完成的差不多了,实习期还差个几天也没有组指名要我……”她顿了顿,“我亲爱的“黑皇后”,我能有幸当您的特助吗?” “当、当然!”加西亚立马应了下来,她的女神要来当她的特助好兴奋!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面对电脑屏幕时产生的头晕症状的确会极大降低效率。 “不过我等一下还是得请示一下霍奇,不过我相信他绝不会拒绝的。” 这是芙罗拉第一次进入加西亚的私人小空间。类似很多技术人员,她的电脑台上放了不止一台显示屏。 几分钟后,电脑屏幕边的电话响起。 加西亚熟练的按了外放键: “摩根,需要什么帮助?” “加西亚,感冒让你拘谨起来了吗?”摩根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我现在把瑞德做的地理侧写结果发给你,我需要你查出这附近所有的4s店以及修理厂,同时比对几名被害人近期有没有去修过车,等你消息。” “等一下……”加西亚瞧了一眼搬了个椅子坐在身边已经开始敲起键盘的芙罗拉,“霍奇在吗,我有话想跟他说。” “霍奇在处理那些媒体,他们的介入使案情的走向有些脱离控制,你有急事需要我转告吗?” “哦……没有了。”加西亚又看了一眼芙罗拉,她私自让一位技术组的人——她信任的女神兼小天使——来协助她,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吧。她想霍奇应该不会介意的。 那头的摩根这才带着些困惑,挂电话前还多看了眼手机。 “加西亚,这是你自己编得系统?”芙罗拉没等她回答,一边进入fbi的数据库进行查询一边毫不吝啬地称赞,“第一次没有隔着屏幕而是亲身体验,这种流畅的操作系统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的黑皇后。” 嗷嗷嗷,她的女神在表扬她。头晕感冒立即甩光光! “我一直不赞成使用微软或os系统,因为这就像带着枷锁跳舞。”加西亚敲打起另一块键盘,“我负责查那些受害人近期的信用卡记录……阿嚏……看看他们有没有修理过车辆。” 十分钟后,加西亚用完了整整半包餐巾纸,而她还在继续用纸巾揉捏摧残自己已经通红的鼻子,喷嚏仍不断。 “加西亚,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接下来的我来就好了。”芙罗拉担心地拍了拍身边的加西亚,“你在旁边坐一会喝点热茶。” 加西亚现在只觉得头脑发昏,过度的擤鼻涕还让她有些轻度耳鸣,她见自己这边的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便妥协地拖过椅子捧起茶杯往角落挪了挪,尽可能不去看让她晕乎乎的屏幕。 十分钟后,电脑桌边的电话再次响起。 “加西……”芙罗拉回头后愣是没喊出最后一个音节。 头脑发沉的金发姑娘,此时单手撑着肉肉的脸颊呼吸沉重地靠在座椅上陷入了昏睡。 芙罗拉微笑着耸了耸肩,拎起了电话放在耳边。 “加西亚,查得如何了?” 芙罗拉盯着屏幕开口道:“附近的汽车4s店和修理厂的信息我马上传过去,而那些被害人近期尤其是在案发前都没有修理过车辆。” “芙罗拉?!”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了瑞德的声音,“你怎么会,加西亚呢?” 芙罗拉扫了一眼睡得正香地姑娘,学起了加西亚的调调:“你们的好姑娘发高烧了,刚刚不小心睡着了我没有叫醒她。接下来就由你们的新技术后勤,芙罗拉洛佩斯来为你们服务吧。” * 当晚,同样的案件又发生了一起。一位女性在车中打电话求助警方,告知gps突然异常,导航专为机械语音提醒,告知时速如果低于80迈就会引爆车内的炸弹。她此刻正驾驶着车辆以不小于85迈的时速在高速上飞驰,以这个速度下去,油量将撑不过半小时。 如何在车辆保持80迈的情况下救出一条生命呢? 在之前的调查中,bau小组只确定了连环杀手放置炸弹的位置,而重要的gps导航器则在每一次车难中被严重毁坏,以至他们至今未能掌握嫌犯是何时何地做下的手脚。 bau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必须在半个小时内想出解决办法,不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另一起事故发生。 瑞德拨通了芙罗拉的电话时,她正搅拌着一杯柠檬茶,守在加西亚的电脑前。 “斯潘塞?你需要你的“搜索引擎”做些什么吗?”说这话时她的双手已经搭在了键盘上。 “芙罗拉,有没有办法远程调试gps内部的程序?” “我想应该是可以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我现在就把车主信息告诉你。”瑞德语速飞快地报出了一串公民身份号。 “还有二十分钟是吗?我试试。”芙罗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斯潘塞,注意安全。”她已经习惯性地每次在瑞德出勤前说出这句话,那头的瑞德翘起嘴角:“嗯。” 只要得到车辆的生产序列号,就能匹配当初装载的那台车载gps的编号。之后远程锁定gp、更改程序,将其与车内的测速系统断开也不是不可能。 快呀芙罗拉,有一个生命在等着你拯救呢。 她飞快敲打着键盘,忽然想起了瑞德。他做这个职业这么久,每一次会有和她此刻一样的心情吗? 车载gps从另一个角度上可以称得上是功能有限的小型计算机,而它的联网功能不仅预示着它能从天空中的卫星信号那接受和发送坐标信息,还表明其通讯影像等其他功能会有一个终端服务器负责接收传递。 越是高科技的产品越是有大量漏洞给人可钻,若是被动接收信号的传呼机,她可不信能有人将它和一个炸弹绑定。 十分钟后,芙罗拉的双手凝滞在了键盘上。 那一头的bau忙得团团转,一面已经派出警力和拆弹队沿途追随那位女士的车辆,并在前方道路开道,另一面通过侧写和调查迄今所有的被害人来查找疑犯的踪迹。 “我相信这个连环杀手会随时关注媒体,从报道中和人群对其的恐惧中获得满足感……抱歉,我接个电话。”瑞德看了眼手机,芙罗拉打过来了。 “斯潘塞,我侵入了那位女士的车载gps……”芙罗拉有些犹豫,“可是,添加进的程序只有“车速低于80迈则会引发爆炸的提示”并没有任何与车速表传感器相连的迹象,如果真的有炸弹……这位连环杀手,采用的或许只是简单的远程遥控器或是定时炸弹。” ——这是一个,将人内心恐惧放到最大的疯狂的骗子。 第32章 格式化磁盘1.0 当黑猫派在抱怨她的女仆怎么不准时回家来给他供食铲屎时,芙罗拉这头刚松的一口气重新又哽住了。 女士成功被救出,fbi拦停她的车后第一时间把她带离现场,车速低于80迈后车辆正如芙罗拉所言并没有爆炸,而车辆经过一系列检查后也并没有发现炸弹,这一次是个幌子。 也许前几次是真实的,但在给市民埋下恐惧的阴霾后那位聪明的连环杀人犯便不必再多此一举,没有炸弹他们一样会被吓死。 连芙罗拉都忍不住给这个机智残忍的连环杀手点个赞,再补一巴掌。 一个小时后,另一路段发生一起车祸,车主在智能导航系统给出死亡提示后只敢踩油门,最后撞上了隔离护栏,当场死亡。离奇的是,这次的案发地点转移到了维吉尼亚州,距离fbi大楼非常近。 不知是不是fbi的成功解救激怒了连环杀手,他的犯案对象似乎开始了朝其他州进发,意图挑战fbi的权威。 瞌睡连连的芙罗拉在电脑前被传送来的新文件惊醒,她倒掉已经冷却的柠檬茶,点开图片的那刹像是被一盆凉水迎面扑光睡意。 现场很骇人,混着血肉面目全非的汽车残渣,但如果仔细观察……她放大了图片上一处不起眼的车辆外板,残缺的外漆上蒙着一层薄灰,上面被人淡淡地涂抹了两个单词——ap。 就算被警方看到大概也会被认为之前车辆在启动前无趣路人的手笔。但很显然,这东西是在车祸发生后被人抹上去的,不然不会那么巧合到单词被保留的这么完整。 ——他又出动了。 bau小组没有抽出人赶去现场,他们相信这位连环杀手会选择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展开作案,他在华府的某一处。 “犯案人是处于25-35岁之间的男性,他从事的可能只是个普通的职位,但一定与计算机有着密切联系。他想借此获得社会媒体的关注以获取至高的享受欲,也有可能是为了引起某个特定个体的注意。他会突然间那么密集的进行犯案不仅因为他对自己的犯案手法自信,还因为有了诱因,很可能是近期发现自己得了某种严重的疾病。他不畏惧法律或者死亡,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抓住他。” 芙罗拉在电话另一头听着bau小组的侧写,心思却不自觉地去想前个小时那场车祸案件中的“ap”。 “……芙罗拉,你有听到吗?”瑞德的声音把她从深思中拉了出来。 “啊……抱歉我走神了,刚才说什么了?”芙罗拉瞥了一眼加西亚,这位金发姑娘还在熟睡。 “我们需要你搜寻一下居住在地理侧写范围内年龄25-25区间的白人男性,从事有关计算机类的职业,近期被医院确证得了某些严重的疾病。” bau的技术支持从加西亚临时换为芙罗拉后,摩根便把联系员这一职位语重心长地交给了瑞德。 芙罗拉进入fbi庞大的人员信息系统,大批量的符合人被筛选出。 “还不够,再给我些什么。”芙罗拉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姓名信息。 “犯案人前期制的炸药原料是最普通的三硝酸甲苯,这类物质在普通在网络上很容易能批发到,你查一下近一段时间内买过这类物质的人员,再交叉比对。” 一个夜晚过去,外面的天已经渐亮。不大的房间内,几台亮着的电脑屏幕照亮着半个房间,也映在芙罗拉疲乏的双眼中,她的双手游走在键盘上,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另一面的bau小组成员焦急地等待着,十几分钟的漫长等待后,芙罗拉肯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找到了!” * 嫌疑人是35岁的艾德康斯坦,私企普通的计算机维护工,不久前被查出患有胃癌,晚期。 bau在赶去的路上,加西亚终于一觉睡醒。 金发姑娘突然惊醒,接着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嘴里叨念着:“哦天呢!我睡了多久?” “十五小时,准确说是十五个小时零五分钟。”芙罗拉一手虚握撑在脸颊上,偏过头看着她。 “ohmygod,我真的是……” “放心吧,疑犯已经找到了,bau在去抓捕的路上。”芙罗拉打断她,微笑着看着加西亚前一秒还无措的神情下一秒转为惊讶。 而在另一边,瑞德和组员成功包围了疑犯的房屋,得知疑犯在警车逼近前几分钟绑架了早起的邻居。 他放出话,在家中的四壁装了炸弹和监控,只要看到有警方或者fbi的人员靠近他就立马引爆炸弹。 于是这成了一场对恃的僵局。 而疑犯的条件只有一个,不是金钱,不是自由,他要见“苹果派”。 “苹果派?他干出这么多事只是为了吃个派?”摩根握着手里的枪靠着开着车门的警车以防交火。 副驾驶车门边站着的罗西却摇了摇头:“不是吃的,是一个人。但他却没有说是谁。他所做的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 霍奇面色紧绷地盯着拉上了窗帘的房屋:“瑞德,联系一下洛佩斯,叫她查一下那个人是谁。” 瑞德走到警力稀疏的地方,给芙罗拉打去了电话:“芙罗拉,你之前和加西亚见面那次是不是说你的网名是“苹果派”?”他的口吻很是担忧。 “对。”芙罗拉立马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瑞德回头看了一眼组员,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内部四壁可能黏着炸呀的二层红瓦小楼上。他压低了一些声音:“芙罗拉……那个疑犯提出要见“苹果派”。” 不是吧?怎么人人都要见“苹果派”=。= “病人”要见她,“连环杀人犯”也要见她,*!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前几日刷论坛时看到的一帖子,帖子没有内容,只有主题:[苹果派女神,请感受我对你火热的追崇和礼物吧。] 这种帖子她见得很多,很快就被其他热门帖子给刷沉了,尤其是对那位胆大妄为的“gps炸弹狂人”的讨论贴很快占满了论坛灌水帖的第一页。 芙罗拉掏出手机打开论坛,飞速搜索到这个被刷沉去天边的帖子,打开的发帖人是:edc——艾德康斯坦。(stan) 引起轩然大波的……礼物? “斯潘塞……好像他要见的人真的是我。”芙罗拉说这话前叹了口气,一旁的加西亚也凑了过来。 一个两个都要见她,她是犯了什么冲? “加西亚,这里交给你了。”芙罗拉夹着手机拎起外套朝外奔去。 “等一下,芙罗拉你……”加西亚的话还没说完,房间门已经被带上。 “芙罗拉,你要过来吗?你不是出勤人员。”瑞德听出那头的芙罗拉准备赶来,“你只需要提供些信息,我们会派一名女探员扮成他要找的那个人。” 芙罗拉伸手招下的士时才明白自己有些操之过急,对,那个人不认识她,fbi只需要随便找个有相关解救人质知识的探员扮作“苹果派”进入房屋就有机会解救下人质。不过…… “我不敢确定,通过你们的侧写你们觉得这位疑犯可能聪明到识别出你们找了个“冒牌货”吗?”芙罗拉给的士司机报出了地址。华府紧邻维吉尼亚,走高速应该两个半小时以内能到达。 对面的瑞德沉默了一小会,再次开口道:“芙罗拉,“苹果派”可不可能是个男性?” “我从没有在网络上正面表明我的性别,不过斯潘塞,你不是都知道苹果派是……”她突然停了下来,愣了几秒反映了过来,“不,斯潘塞,你不能去,他很有可能会发现的。” “和我说说你……不,说说“苹果派”。”瑞德并没有正面应芙罗拉的这番话,“人质劫持的处理应对时间越短越好,时间拖得越长,嫌犯就会越发失去耐心,人质也越危险。” “斯潘塞瑞德,你不能这么做!”这是她第一次咬着牙念他的全名,她知道那个屋里是什么,一位癌症晚期天地不怕的精神病人。 “这里只有我能在短时间内一字不差的把你说的全记住,芙罗拉。”他说这话的语速很快,似乎是个不争的事实。 外面的景色飞速后退着,这种不愿感像火花一样缠着芙罗拉的神经,她知道即便自己赶到,没有人会同意一位技术人员进入现场,及时她表明自己就是“苹果派”也不会有太大作用。 “芙罗拉,我答应你会保护好自己。”瑞德知道必须争分夺秒,时间不多,他既是在承诺,也是在催促。 芙罗拉垂下头,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渗出了汗渍,有些湿漉漉的。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她低缓的声音在小小的出租车后座响起:“我明白了,保护好自己,斯潘塞。” * “嘿,你男朋友怎么了嘛?”才刚上岗一周的年轻出租车司机斯考特听到后座的姑娘打电话时口吻非常担忧。他一直认为,敬业的出租车司机,应该起到亲切的向导作用,做到和乘客无话不谈,显然他错了。 “开快一点。”她只回了他几个词。 他瞥了一眼反光镜,那是一位有着金棕色长发眸色透蓝的漂亮姑娘。 “哦,别这样,发生再大的事,也要停下脚步看看窗外的风景和身边的人。” “……” 于是这成了斯考特职业生涯里最难忘的一天,他在人生中第一次把出租车开得这么快。坐在后座的棕金发姑娘就差跳到前座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把油门踩到底了,于是两个半小时的路程,他两个小时不到就开到了。 芙罗拉钻出出租车,却被拦在了警戒线外,她望进警戒线,却没有看到瑞德。 她使劲朝摩根招手,这位巧克力帅哥才看到他。 “斯潘塞,斯潘塞怎么样了?”她的话音有些颤。 摩根看上去面色犹豫:“洛佩斯你别担心……瑞德他……” “告诉我,他进去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 *!答应她的会保护好自己的呢! 斯潘塞瑞德,千万别让她看到你是走着进去抬着出来的! 第33章 格式化磁盘2.0 在芙罗拉险些掐着出租车司机的脖子往华府连环杀手这赶的时候,瑞德已经脱下防弹背心,卸下配gun,将微型对讲机别在袖口内,准备只身一人面对屋子内病入膏肓的疯狂杀人犯。 “好孩子,你只要一咳嗽我们就在门口待命。”摩根双手搭在瑞德的肩膀上,郑重地拍了拍,“如果疑犯失去控制我们会立马冲进来的好嘛?” 瑞德抿着唇,点了点头。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他曾从埃尔帕索开往达拉斯的列车上的一位精神分裂患者手中救下过六个人质,他相信自己这方面的能力不会有偏差。 只要在芙罗拉赶到前解决这一切就行了。 “艾德康斯坦,你要的人我们替你找到了,他马上就进去,请你不要按下爆炸按钮”罗西事先用喇叭朝屋内喊话。 瑞德走到二层矮楼的房门前,搓了搓双手,回头看了一眼组员,深吸一口气按响门铃。 门铃断断续续响了三声,掺着匪夷所思的细弱却决断的男声从门禁的对话孔内传出:“怎么是个男的?我要的是“苹果派”女神,你们给我弄来一个男人?” “康斯坦先生,我从来就没正面说过我是个女性是不是?你还记得我发帖说约会的事吗,我是和一位女性去约会。”瑞德语速流畅地应答自如。 不远处的fbi都一个个屏住呼吸,只要康斯坦肯开门让瑞德进去他们就成功了一半。 一分多钟的沉默后,那头又传来声音:“站远一点举起手来,向我证明你没带武器。” 瑞德向后退了一步,一只手将袖口内侧的微型对讲朝内推进去一点,接着卷起两只袖口高举起双手。几秒后又保持着相同的姿势转过身,后背对着门禁。 “咔嚓”门开锁声响起。 “你进来吧。” 瑞德和组员都松了一口气,一旦之前被看出破绽,很有可能疑犯就会立刻引爆炸弹。 瑞德进门后皱起眉,雪白的墙壁四周用粗胶带贴满了炸药,天花板和墙角也没漏掉。房间内很整洁,茶几和储物柜也收拾的仅仅有条。 一位心细的疑犯为何会露出破绽让fbi找到他? 显然他是故意的。 “你,过来。”康斯坦站在客厅一侧,窗帘即便都被拉上了,他也非常警觉的远离窗户站立着。他的身侧放着一张摆了一排显示屏的木桌,上面的画面是这个房子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的中央摆着一长皮质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妇人,她镇定地坐在那里,双手托举着一只茶杯,一口口抿着茶杯内的茶。瑞德进来前看过她的照片,她就是那个被绑架的隔壁邻居,威曼太太。 谁来告诉瑞德为什么人质坐在沙发上心安理得地喝着茶? “你是苹果派?”康斯坦穿着非常隆重,熨烫过的西装还打上了领带,头发也是用发胶定型过的,胸前左侧还用别针别了一只纯白色的胸花。 “是的。”瑞德看见那个小型的遥控按钮被康斯坦捏在一只手里,只要他稍稍拇指前移按下按钮,这栋房子就会瞬间炸成一块块砖瓦。 瑞德清楚的知道第一步应该做什么。 “既然我已经来了,你必须把威曼太太放出去。” 威曼太太第一次正眼瞧了瑞德,她放下手里的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别着急我的孩子,我的事情还没做完呢。艾德是个好孩子,你们别对他太苛刻了。” 哦天呢,为什么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威曼太太似乎非常信任康斯坦,她甚至有可能是自愿来这做客的。 “证明,证明你是。”康斯坦忽视了瑞德话,他斜对着瑞德,从那个方位很容易就能看到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瑞德朝沙发迈进了一步,他必须随时准备出手保护这位老妇人。 “你发的那条帖子,我看到了。还有你的礼物,我也从报纸上得知了,edc。”他陈述着,寻找着机会。 芙罗拉前面把那帖子的事情告诉了他。瑞德联系他的故意性,意识到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引起“苹果派”的注意。 ——这是一位丧心病狂到极致的痴迷者。 自己的女朋友有这么一个连环杀手做粉丝,瑞德真的觉得心好累qaq康斯坦的眼睛在瑞德说出他的网名“edc”时整个亮了起来。 “那你,那你喜欢吗?喜欢这份礼物吗?” 撕破这位精神变态追随者的幻想反而会让他失控,所以瑞德不能这么做。 他尽可能让自己的神情自然一些:“还不错。” “还有你很聪明,你知道利用人们的恐惧一劳永逸。”他指的是康斯坦策划的这场犯罪。 只有大加赞美才有可能让这位对生命已经不抱期望的杀人犯放下戒心。 威曼太太继续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添了一壶茶,对两人的对话置若罔闻。瑞德记得资料显示她有些轻度的老年痴呆,看来是真的。 康斯坦的目光越来越炙热,表情也越来越兴奋,他更像是在看一位符合自己口味的异性。 “你很喜欢?” 他的视线已经从视频监控上转移到瑞德身上,但现在仍旧不是时机,只要遥控器还在他手上。 “对,我喜欢。所以让我们出去一块让更多人见证……” “不,不需要别人。”他打断瑞德。 ——这只是对“苹果派”一人的幻想欲。 “没问题,不需要别人。”瑞德必须控制住他的情绪。他又朝前走了一步,并注意到康斯坦并没有qiang。 “你知道吗?我多么喜欢你,从你走红网圈的那刻就迷上了你。”康斯坦的声音转而带上哭腔,“我相信我们总能见面的,可是……” ——可是他被查出了胃癌,犯罪的诱因。 “我以为你是女神,不过性别不对也没关系。”他接下来的话让瑞德差点逃出去,“既然你能喜欢,那么我们依旧可以在一起。” 等一下,这是什么情况?qaq 康斯坦没等他回应,自作主张地继续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我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一切。就连证婚人都到了。” 像是为了呼应,威曼太太微笑着举了举她的茶杯。 “等一下!”瑞德放高了些声音,“你现在打算和我……结婚?” “当然,我们两情相悦。” 康斯坦此刻依旧很警惕,他的视线时不时瞥一眼屏幕,一只手牢牢地握着遥控器。 “好的,我明白了。”瑞德咽了一口口水,他不得不暂时妥协,又多么庆幸此刻站在这的不是芙罗拉。 “这样还不够,威曼太太,麻烦你了。”康斯坦仍未靠近瑞德,而是转向了坐在沙发上的威曼太太。 而这位得了轻微痴呆的老妇人,这才再一次放下手里的茶杯,双手在衣服上摸了一些,从茶几上拿起一只事先准备的胸花。她起身,走到瑞德跟前用那双布着皱纹却灵巧的双手很温柔地给他别在了左胸前。 “小伙子,别紧张。这种事我还是见证过很多次的,很快就过去了。对了,我还为此准备了我结婚时的婚纱。” * 芙罗拉不顾阻拦冲入警戒线,摩根知道拦不住只能安慰了她两句,并递给她一只耳麦。 “放心吧,我们的好男孩比我们想象中都要棒,他不会有事的。” 她有些困惑地接过耳麦塞入耳朵,耳朵里传入瑞德的声音:“……我喜欢,所以让我们出去一块让更多人见证……” 接着是一个细嗓音的男人不耐的低吼: “不,不需要别人!” 她不知道瑞德是怎么让这位杀人犯信服的,但她清楚即便如此瑞德随时可能陷入危险,这可是幢内部随处都是炸弹的死亡陷阱。这个陷阱本来还是为她准备的。 此刻她的不安游走在每一升血液里,涌入心脏又扩散到四肢直到身体的每一处,一点点渗透进每一个细胞内,四肢发凉,细细密密渗出冷汗,如此反复。 接着对话陷入一种奇妙的走向,把这一切都打破了。 当她听到那个疯子对瑞德说出“我们依旧可以在一起”时,芙罗拉的内心不太平了。 *!摩根你快用上次踢她门的决意把这扇门给她踢开啊! 而“两情相悦”这个词从那个变态的口中才出来,bau小组的组员先是相识对望一眼,接着整齐地看向芙罗拉。 他们对瑞德担忧已经被一部分同情给取代了,他竟然遇到了一位逼婚的精神变态者。 而一手捏着耳麦的芙罗拉现在多么想冲进去把这个想逼婚她男人的疯子暴揍一顿,用上自己压箱底的诺基亚。 她知道瑞德没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小伙子,别紧张。这种事我还是见证过很多次的,很快就过去了。对了,我还为此准备了我结婚时的婚纱。” 婚纱……婚纱……芙罗拉已经合不上自己的嘴巴了,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逼自己去想象瑞德穿上婚纱时的场景。 天呢,她的粉丝都是怎么了?这个世界怎么了?难道这个世界没有正常的连环杀手了吗? 第34章 3.0 “小伙子,别紧张。这种事我还是见证过很多次的,很快就过去了。对了,我还为此准备了我结婚时的婚纱。” 瑞德不敢想象自己身处拉斯维加斯疗养院的母亲如果听到自己的孩子被一位同性逼婚还被迫穿上婚纱,会不会忧郁到一周只看五本书。 此刻,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双腿像是被这句话牢牢穿透钉在地板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而屋外的芙罗拉,已经无法用任何词汇来描述此刻的心情,放佛就是电脑突然黑屏,好不容易打开后查杀发现了100+个病毒和70+个木马。 “不用那么麻烦了,时间不多了,我们直接开始吧。” 康斯坦的一句话让屋里的瑞德,屋外的芙罗拉和BAU小组都如释重负。 瑞德发现自己钉死的双脚也因为这一句话重获新生了,这双脚真是太不争气了,明明今天穿了一对颜色不一样的袜子QAQ康斯坦则像一位看不出破绽的“新郎”,满脸期待地伸出那只空出的手,邀请瑞德一块站到威曼太太跟前。 瑞德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确定了那排监控显示屏的位置。他没有去握住那只手,而是沉静地走到康斯坦的一侧,用身子阻隔在他和监控屏幕的中间。 威曼太太也像个排练过千百遍的证婚人,很认真地拉扯着理了理自己的的领口,清了一下嗓音——雪白的墙壁布置满块状的炸药,放佛最离奇也最撼人的装饰物,屋外围着闪烁着红蓝条状灯的警车和警员,似乎又是最出乎意料的嘉宾——沙哑却不失庄重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传入瑞德的耳中,也传入他袖口内的微型对讲机,经过载波信号方法,传入屋外每一位佩戴耳麦的FBI耳中,以及屋内那位即将结婚的不知是身为哪一角色的瑞德的现任女友芙罗拉的耳中:“你们是否是在耶稣基督的指引下来到这里接收神圣的婚姻洗礼的,那么我要分别问两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后再回答。” 本该神圣的仪式和衷心的祝福,却在一位连环杀手的手中成了一场牵动着每一个人心悬的闹剧。 这个场景—— 摩根本以为会在将来不远的某一天,在庄严的教堂里,身为伴郎将这位他们聪慧活力的小伙子,交给一位爱他愿意和他共度一生的好姑娘;霍奇本以为能带着孩子坐在嘉宾席上,目睹着他们BAU不可或缺的大男孩获得自己一身的幸福;甚至在屏幕那头长大嘴巴从头惊呆到现在的加西亚,也以为会抢占嘉宾席的最前排,用纸巾默默眼泪什么的。 这个场景和想象中偏差太大了。 “艾德康斯坦,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边这位……”威曼夫人在这顿了下来,似乎在研究措辞,“你生命中的另一半……爱他、安慰他、尊重他……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陈词滥调的誓词,威曼夫人稍稍改了一些。 “我愿意。”康斯坦没有丝毫犹豫回答了这个问题,接着将另一个同样严肃的问题推给瑞德。 威曼夫人将视线转移到瑞德身上,像是长辈般温柔的注视着:“额……”她张了张嘴,却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瑞德知道她在等待自己告知名字。 而此刻的他把注意力全集中在康斯坦的视线上,他必须保证这位连环杀手不去看自己那一侧不远处木桌上的监控屏幕。疑犯的目光虔诚地目视着威曼太太,余光撇着自己,他知道时机到了。 “咳咳……”他咳了两声,“我的名字是……” 屋外的霍奇立马抬起右手,对着袖口的对讲机喊了一声“上!” FBI特种队和拆弹队像整齐的队列一般涌出,从房屋两侧开始由外朝内包抄,十几秒的时间内把这栋小楼团团包围。摩根带队守在了后门口,时刻准备用那只万|能|钥|匙般的脚踹开门。 芙罗拉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只能无可奈克地看着,她现在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听觉上。 她的男友都快把名字交出来给一位疯狂的连环杀手了,天呢她的心好累oyz“苹果派。”康斯坦抢先一步回答了威曼夫人的疑惑,“他是苹果派。” 听到这个词,芙罗拉全身的毛孔抽入一阵凉气,头皮一阵发麻。 ——疯狂、该死的痴迷者。 “苹果派,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这位生命中的另一半,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威曼太太的话音落下,四周的一切都陷入了沉寂。 房屋外的每一位贴着墙的FBI都持枪侧耳倾听着耳麦里的声音,只要长官或屋内的高级探员有任何指令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冲进楼内,把那位残忍的杀人魔送进铁窗。 上帝会相信一位轻度痴呆老妇人的征婚,以及连环杀人魔和FBI探员的誓词吗? 康斯坦侧过脸,只要视线再稍微偏一点,就能看到监控屏幕上满屏的FBI。 瑞德知道自己必须阻止他。 “不应该邀请嘉宾来见证吗?”瑞德的声音重新让康斯坦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嘉宾?”康斯坦将这两个词在嘴里过了一遍,那双狐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你想让我请些嘉宾?然后那些FBI就能名正言顺进来了是吗?他似乎重新想起了外面的那群时刻准备将他缉拿的FBI,身体前倾想要去瞄一眼监控。 “不是!”瑞德较他先一秒迈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我是说这么隆重的日子应该有人一同共享这份喜悦,但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 哦,瑞德,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撒谎。芙罗拉一向觉得她的斯潘塞诚实的就像个童言无欺的孩子。 “那么,苹果派先生,你愿不愿意?”威曼太太再次重复宣言。 他不愿意呀QAQ “我愿意……”瑞德的声音很低,同时,他的眼睛再次捕捉了康斯坦远离他的那只手中的遥控按钮。 “接下来……抱歉,我年纪大了容易忘词……”威曼太太思索了一会,“对了,交换戒指。” 戒指…… “这个就不用了,直接最后一个环节吧。”康斯坦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威曼太太的眼睛里迸出一丝光:“最后一个是我最喜欢的环节了。” 她的口吻愉悦,缓慢而字字清晰: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what the fxck?! 康斯坦主动凑了过来,对此并没有太多避讳似的。对哦,他是个疯子。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瑞德不能躲开,围着这座楼的是几十名FBI的精英,他一旦避开他相当于把监控画面暴露在康斯坦的视线内,不止是自己的生命,还有他的同事们的。 牛顿莱布尼茨公式、高斯定理、有机活体中间……他那蕴藏着“百科全书”的大脑,飞快地过着从一生睁开眼睛开始所接触过的一切深奥的知识,不行……都不行…… ——只要拿到遥控器就能结束这一切。 瑞德平复了一下心情,如果是芙罗拉,她会怎么做呢?不,这里不能是她,只能是他。 他仍凭那疯子一点点靠近,伸出自己的双手放在了他的双肩上。瑞德使劲咽了一口口水,双手顺着他的双臂下滑……那双令人厌恶的脸庞已经近在眼前……瑞德能感觉到康斯坦在渐渐的放松下来,就在即将碰触的那一刻,瑞德突然一只手死死捏住康斯坦的手腕,另一只从他握得不紧的那只手里抽出炸弹的遥控器,接着迅速退开两步远。 “进来!” 可怜的后门在瑞德的话音落下后“啪”得从衔接处断裂重重扑倒在地上——摩根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持着gun的FBI一拥而进,领头的摩根举着gun靠近此刻迷茫的康斯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死死地扳过他的胳膊锁在身后,还能听到骨头清脆的“咯吱”作响和康斯坦肩膀脱臼时的惨叫声。 “到监狱去继续吧,那些和你一样的人渣会很愿意听到你在他们下面闹腾的。”摩根不忘讽刺一句。 * 芙罗拉先是看见被FBI死死架住的连环杀人犯喊叫咆哮着:“不,把我的苹果派还给我”,接着被狠狠地塞进警车。随后是那位一脸困惑的威曼太太,放佛刚才的那一切都被她抛在了脑后,只剩下那杯茶还勉强停留在记忆中。 最后才是从房门内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瑞德,他皱着眉,死命扯着胸口的那朵胸花。 一双手接过了他的动作。芙罗拉将缠在瑞德针织外套的别针小心翼翼地松开,拔出胸花后扔在了地上。 “芙罗拉,我……”瑞德撞进了她那对苍蓝色的瞳孔里,还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词。 他的脸被芙罗拉捧住,她的言语温柔又细润:“斯潘塞,你真的是个英雄。” “不……我其实很害怕。”瑞德很诚实地回应道,接着一脸愤愤,“不过,那个疯子绝对没有碰到我!但是我还是必须洗洗手,那上面绝对有三亿五千万个细菌。” 芙罗拉被他逗得笑了出来。 “你想不想继续刚才的事?”芙罗拉看着瑞德还在纠结的脸,神神秘秘地问道。 瑞德一脸匪夷所思:“刚才?不,我才……” 他突然停住,之前那件事是…… “快蹲下一点。”芙罗拉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瑞德随即乖乖地弯了一些腰。她凑近:“来,让我的英雄不要那么遗憾。” 她在他意识到可能发生的惊悦中贴上他的唇,鼻尖相抵,那种湿润与滋味放佛雷雨后花朵绽放般甜蜜着彼此。他们的舌尖缠绕在一块,像是久别的新婚夫妇,温柔又急切。 这个置若无人的吻在两人共同红晕起的双颊中结束,接着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连不远处的罗西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哎,年轻人啊。如果有同样的待遇,我倒是不介意经历一次那种冒险看看。” 罗西叔叔,你想多了←_←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行走的鱼给作者的投食(地雷),么么哒。 下章是你们伟大猫神派的番外,不影响正文可以选择性购买。 第35章 3.0 神的日记本: 前言:鱼唇的人类,你们只需要记住,我黑猫派是你们的神就行了。 本王近期的生活非常不好。原本本王可是个随心所欲,定点被侍奉各色美食和点心的神。可自从该死的铲屎官被本王微微大发慈悲施恩将她从一位侵犯本王领地还险些用那肮脏的身体碰到本王的按摩板(键盘)的异类手中救下后,她就开始逾越不知好歹起来。 派神二年某日:铲屎官又要丢下本王去凡人的超市内买用品了,但本王可是很宽容很仁慈的,只高冷地要求铲屎官给带神之罐头(猫罐头)回来。谁知道愚蠢的铲屎官太放肆了,完全不把本王的话放在眼里,那么简单的低智商任务竟然让本王从下午等到了晚上!愤怒的本王立马失爪把领地的殿门(房门)当成了神之抓板(猫抓板),但这还不足以承担本王的怒火,本王还去了铲屎官的排泄室,顺爪扯了些铲屎官常常使用的白色纸片(卷筒纸),亲爪将它们撕成了碎片。 本王以为已经将自己的愤怒表现的足够明显了,谁知铲屎官回到本王的领地后竟然毫无察觉,倒头就睡。哎,体恤民情的本王只能自己撕开铲屎官带回来的纸袋,找到了神之罐头。不过本王很快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神之罐头用本王的御爪无法打开。算惹喵,还是交给臣仆铲屎官来解决这个不值得本王大费周章的小麻烦吧。 铲屎官,本王就暂时把你此时的睡姿当成一起床就替本王打开猫罐头的承诺吧! 派神二年某某日:铲屎官最近更加过分了,总是三天两头把本王一个人留在领地内,本王为此还以绝食威胁过,铲屎官竟然丝毫不被本王的淫威给震撼到,甚至减少了给本王挠肚子的次数。最不可饶恕的是,让一位陌生鱼唇、与铲屎官同物种的雄性人类坐在本王的王座(沙发)上。于是本王决心计划一个惊天动地的壮举:本王很顺利地用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牙齿咬断了铲屎官那几日最关心的玩具线(电话线),再光明正大(悄悄)地用世界上最灵活的御爪从铲屎官的藏物带(拎包)内,爪出那个雄性人类赠与铲屎官的发声磨牙器(手机),要知道,只有本王才能给予铲屎官封赏!来吧,鱼唇的铲屎官,感受一下来自神的怒火吧! 喵了个咪的,当日本王堵在门口准备接受铲屎官诚挚的致歉以及跪拜,甚至伸出御爪坐等铲屎官跪舔时,却见铲屎官完全无视了本王,穿着怪异的出门了,还带走了本王最爱的玩具(逗猫棒)!不过值得小小被本王赞赏一下的是,她给本王奉了满汉全席才走的(猫粮和猫粮以及猫粮)。 不过本王再也不想提起那日晚上的事了,侵扰过本王王座的雄性人类还带了另一个更加不知所畏的生物,那只不识好歹的生物突然踹开了本王的殿门(房门),还在本王的领地徘徊。本王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差点被吓到了,本王要给他点教训!于是本王亮出了修炼(磨爪子)了两个多派神年的御爪,谁知赖皮胆大的人类,还没等本王摆出攻击招式,就用线把本王的四肢给束缚了,侮辱了本王的尊严和威望!猫了个咪的,该死的铲屎官还救驾来迟,真是辜负了本王长期对她的不薄! 不过看在铲屎官时不时还关心地看本王几眼(其实并没有),本王(为了三餐)就勉勉强强原谅你吧! 派神二年某某某日:本王这几日的心情终于称得上愉悦了,因为本王遇到了猫生中的王妃了。容本王开心地在王座上滚一会再继续写。 那天本王在领地的高台(窗台)上晒太阳,顺带清理着自己的御爪。接着本王看到了她,那只有着雪白亮丽柔软的皮毛的——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词用在她身上都不过分——注定要成为本王的王妃的母喵时,本王觉得那善于秉持的神之理性在那一瞬间溃散了。她那颗碧蓝纯透的眼睛只是不经意地瞥了本王一眼,本王就能感觉到胸口那颗会跳动的小球明显比平时快了一倍。本王当时兴奋地差点从御台上滚下去,还好本王眼疾爪快抓牢了。哦,王妃她多看了本王一眼,容本王再开心地滚一下王座。 本王做了个天大的决定,一定要把王妃追到手。于是本王暂时抛弃了子民(只有一个铲屎官)和领地,独自一人潇洒地踏上了寻妃之路。喵~本王真是佩服自己的勇气和决心! 本王当日下午在小区里又一次遇到了本王的美妃,她那对碧蓝的双眼每眨动一次都牵动着本王的心脏,白皙的毛发和小巧的四肢简直是天赐的圣物,甚至每一根纤细的胡须在本王眼里都是至上的珍宝,喵喵喵!本王的春心又一次萌动了。可惜面对如此目光灼热的本王,她只是冷冷地望了本王一眼,高傲地扭过头后就跳上了草坪,与心灰意冷的本王擦肩而过。喵!不亏是本王未来的王妃,身姿与步伐都是那么优雅,性格也是与本王如此相配。容本王在草坪上开心地再滚一发。 本王必须要让本王未来的王妃知道,她必定是属于本王的。于是本王忠臣地做起最贴心的护卫(痴汉)。护卫她,为她舔毛,从鱼唇的凡人那获得鲜美的肥鱼献给本王的美妃。可是为什么美妃仍然那么高冷,每次只肯小小地施舍(嫌弃的)几眼给本王呢? 鱼唇的人类总说:肥鱼是给有准备的喵的(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本王在追到将来的王妃前决不放弃。 派神二年追妻第四日:本王的王妃又一次甩开了本王,本王开始怀疑喵生,怀疑生活,怀疑梦想……本王看来是该放弃了,也是时候重新回去统治本王的铲屎官了(此处请脑补派神趴在地上双爪捂脸哀叹的场景)。 但是幸运女神还是站在本王这边的。回宫殿的路上,本王竖起的双耳明锐捕捉到了王妃的呼救声,本王没有任何迟疑,迅速朝美妃所在的方向飞奔。 可恶的人类握着前段带网的长棍将本王的王妃逼到了墙角,王妃低声嘶叫警告,鱼唇的人类多次出手试图网住她。勇猛的本王当时就愤怒了,飞扑上去,展现出本王卓越的弹跳力,死死地用世上最锋利的爪子挠了一下那只该死的、令本王怒气值飙升的人类。 勇猛帅气的本王给王妃留下了逃跑的时机,她“嗖”的一下窜出了窄路,而机智的本王自然也成功逃脱了。 派神二年追妻第五日:本王的王妃折服在本王昨日的英勇之下,答应伴随本王一同统治子民(唯一的铲屎官)。还记得王妃崇拜地用她柔软毛绒绒的身躯轻柔地蹭着本王的侧身,那双映着星泽光辉的碧蓝眼睛中央装着本王一人的身影,温润湿漉漉的舌头为本王打理着毛发,每日形影不离地追随者本王,以及我们双尾舔腻地触碰缠绕在一起的美妙感……本王在喵生里第一次做了一只真正的、尝到滋味的男喵。容本王开心地再对着日记本傻笑一会。 派神二年和王妃正式呆在一起的第三日:本王和王妃这几日看了星星,看了月亮,看了鱼唇忙忙碌碌的人类们。本王是时候带着王妃回本王的宫殿并把她介绍给本王的铲屎官了,想必铲屎官看到本王带了王妃回去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是必须开心! 晚上,本王和王妃刚抵达宫殿进口,就看到铲屎官和那位曾坐在本王王座上的雄性人类坐在台阶上。正当高冷的本王想放低身段蹭蹭久违了的铲屎官,她竟然和那个人类脖子以上贴在了一块。喵,不应该用尾巴吗? 于是颇有兴致的本王很耐心地看完了全场。 哦,铲屎官,你为什么用这副表情看着本王,我能亲临现场应该是你的荣幸。 派神二年又某日:本王的王妃和本王住进了本王的宫殿,共同统治我们的铲屎官。本王给王妃介绍了舒服的按摩板(键盘),分享了美味可口的山珍海味(猫粮和猫粮以及猫粮),玩耍了取不尽的盒子(抽纸巾盒),共同练习了御爪(用家具磨爪子)…… 让本王最高兴的是,王妃似乎怀了本王的孩子。你们的神即将成为父亲了,还不快普天同庆一下。 可惜铲屎官死性不改,经常晚归,神餐的量都不留足。算了,不写了,待本王带着王妃趁铲屎官不在再来一发甜甜腻腻一会再说。 后记:派神送你们两句话 1、本王永远是你们的神,一切都要听他的。 2、一旦你们有任何困惑,都再读一次第一条。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假如芙罗拉和BAU都上微博# @芙罗拉:今天我那只该死的猫搞大了别人的肚子。(组图1:趴着的白猫 图2:瞪着镜头的派(55转发)(1200赞) @瑞德:猫的怀孕期平均长65天,但是在分娩前后一周内随时可能生产。早于58天出生的小猫,分娩时容易夭折或体质虚弱,算是早产。//@芙罗拉:今天我那只该死的猫搞大了别人的肚子。(组图1:趴着的白猫 图2:蔑视眼神的派@摩根:右边的小伙子你能好好说话吗?//@瑞德:猫的怀孕期平均长65天,但是在分娩前后一周内随时可能生产。早于58天出生的小猫,分娩时容易夭折或体质虚弱,算是早产。//@芙罗拉:今天我那只该死的猫搞大了别人的肚子。(组图1:趴着的白猫 图2:蔑视眼神的派@加西亚:女神的微博都是字字真言。//@摩根:右边的小伙子你能好好说话吗?//@瑞德:猫的怀孕期平均长65天,但是在分娩前后一周内随时可能生产。早于58天出生的小猫,分娩时容易夭折或体质虚弱,算是早产。//@芙罗拉:今天我那只该死的猫搞大了别人的肚子。(组图1:趴着的白猫 图2:蔑视眼神的派@猫神派:鱼唇的人类,不就是本王的照片,看把你们激动的。//@加西亚:女神的微博都是字字真言。//@瑞德:猫的怀孕期平均长65天,但是在分娩前后一周内随时可能生产。早于58天出生的小猫,分娩时容易夭折或体质虚弱,算是早产。//@芙罗拉:今天我那只该死的猫搞大了别人的肚子。(组图1:趴着的白猫 图2:蔑视眼神的派@你们的好作者:感谢我勒个去(浮光掠影)妹子的投食(地雷)!发现昵称如此一本正经有点不适应_(:з」∠)_ 第36章 3.0 芙罗拉多么的头疼,每次开电脑前,都要先把键盘上的两只你恩我爱挤在一块的“黑白配”给挪到边上。坚定无视派眼里一股浓浓的“你把本王的按摩板还给本王和王妃”此类的中二气息。 她调出了当晚“那个人”在维吉尼亚地区连环杀人案现场写下“AP”路口的监控录像,意外发现从车辆撞毁到警方赶到现场这短短十几分钟内的影像被不知名的人删除了。清除的手法很熟练,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总觉得“那个人”离她很近,却连影子都摸不到,心累。 今天是2月14日,传统情人节,芙罗拉关上电脑后换身衣服准备出门,她和瑞德约好今天在他家吃晚饭。前一段时间她才清楚,她的斯潘塞不仅会做些简单的菜,还会打毛衣,对,打毛衣!她简直不敢相信一位BAU的博士能像位“人|妻”一样,双手各握一根竹针,一板一眼地打毛线。 她从桌上拿起那份被她精心包得四四方方的礼物,此刻外包装上面有着一条浅浅的猫爪印。她叹了一口气,转头去看电脑台上和小母猫窝在一块的派,派和她一对视,便飞速将耳朵翻了个方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转过头,去舔他家的小母猫。 芙罗拉满脸黑线,只能小心拆开包装纸,发现划痕没有伤及内部的礼物后再重新用新的包装纸包上塞进包里。管教宠物这种事等她回来再做吧,她迟早必须让那只越发狂妄的小黑猫知道这家里谁才是赚钱赚猫粮的主。 * 芙罗拉到瑞德公寓的时候是下午六点不到。挂着羞涩笑容的瑞德打开门后,室内泻出暖黄色的烛光。 “斯潘塞,你是从哪个公式里研究出了烛光晚餐的?”芙罗拉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位博士还能如此有格调。 瑞德自豪地抬起头:“我最近看到挺多非专业类的生活指南。” 她不太想跟瑞德说以前一直觉得生活都需要指南是在逗谁呢,原来真的有人会看呀oyz瑞德替她拉开椅子,接着自己坐到了她的对面。桌上放了一瓶红酒,一盘色拉,两个人的盘子里各有一份还热着淋着酱汁的牛排。 “天呢瑞德,你今天给我的惊喜太大了,你还会烹调牛排。”芙罗拉本以为瑞德会准备份日常晚餐,因为是她主动提议在他家过情人节而不是出门吃什么大餐的,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足够了。 瑞德替她的高脚杯倒了小半杯红酒,又给自己倒上。 “这并不难,只要严格遵守在150度到155度的铁盘上正反各烤13分钟就够了,一般肉色呈浅灰棕褐色夹杂着粉红色就说明有七分熟了。” “……” 斯潘塞你这数据是哪里背的呀…… 不过若是换成她,她也会使劲谷歌具体温度时间的吧。 芙罗拉举起杯子,嘴角微微扬起,忽然开口道:“斯潘塞,遇到你真是还不错。” 瑞德愣了一下,很快同样翘起唇,用自己的玻璃杯壁敲了一下她的,口吻愉悦:“我也是。” “你会喝酒?”芙罗拉小小抿了一口,她的酒量差得要死。 “不怎么会……”瑞德很诚实,也只是浅尝了一口放了下来。 “唔,那你为什么会选择红酒。” “摩根说红酒才有……情趣。” 斯潘塞你的情感助手还真是有头脑,让一对酒量都不好的情侣选择在情人节这天晚餐时喝红酒是什么心态? 芙罗拉耸肩,但她之后几乎没怎么再碰那杯酒了。 晚餐临近尾声,她将自己的包包拎来,从包里掏出那份礼物。 “本来想在你生日那天送你的,不过现在距离十月份太远了。” 瑞德眼睛灼灼发亮,他外衣的内侧口袋,最贴近心脏的地方,放着他今日准备给芙罗拉的礼物。但她却先给了她一份惊喜。 他将手伸进上衣内侧口袋,掏出那个被包装起来的小盒子,有些紧张道:“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他们互送礼物的动作就像圣诞节交换礼物的孩子,不过洒满了一屋的烛光映证了这是一个甜蜜的日子。 瑞德小心翼翼地拆开那份礼物,是一本书。 “天呢,竟然是第一版的《逻辑哲学论》,这一版当年只发行了一千册,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找这本书!”瑞德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芙罗拉很开心他能够喜欢:“你还记得那次在快餐厅吗?我看到你在读这本书,后来我又在你的书架上看到你很多书都会买好几个版本,于是……”于是她用了一些网络小手段,花了好大的功夫,从另一个州的一位网民那买到了这本书。 在瑞德爱不释手摸着那本书的封面时,芙罗拉拆开了瑞德送给她的礼物。精致的深蓝色天鹅绒布盒内,静静躺着一枚银制胸针,形状被雕成一只高翘着尾巴、展翅欲飞的小雀鸟,银制的鸟身上,惹眼的一点,是那和芙罗拉眼眸颜色相近的苍蓝色,点在雀鸟的眼睛上。 “嗯……你喜欢吗?我拜托了加西亚一块去挑的,她跟我说你应该会喜欢这个。” 在芙罗拉盯着这枚小胸针看了快一分钟后,瑞德终于忍不住,有些期待地斟酌着开口询问。 “喜欢,非常喜欢。你能……替我戴上吗?” ——他送的,她怎么能不喜欢。 瑞德径直走到芙罗拉身边,从盒子里拿出那枚胸针,弯下腰,很仔细地让针穿过布料,轻轻扣好别针,他的双手因为紧张有些微微的颤抖,但这一点都没影响到他此刻的专注。银制的雀鸟,点缀在芙罗拉的胸前,映衬着她的眼眸。 瑞德别好的那一刻,他抬起头,正好撞上了芙罗拉的视线,两人心跳同时漏了一拍,几秒后都尴尬地偏过头。 * 餐后,芙罗拉发现了瑞德的柜子上放了一台电子琴。 瑞德注意到了芙罗拉的视线,从架子上够下那台电子琴:“想试试吗?” “我不会……”芙罗拉可以说连谱都不怎么识。 “没事,我可以教你。”瑞德把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接上了电源。 他在芙罗拉惊讶的目光下,弹了一首简单的曲子。 “我竟然不知道你会弹琴!”芙罗拉还以为织毛线给她的震惊已经够大了。 瑞德继续按了几个音键:“其实我以前也不知道,前不久一次案件时涉及到,我觉得挺简单于是买了一台。” “你学了多久?” 瑞德手法熟练,像是练习过好一段时间。 “一周,准确说从买来开始算起是一周十一个小时,但真正学习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 “……” 所以说,智商高学什么都容易对吗? 芙罗拉没规则地弹了几个键:“我一直认为乐器这方面除了勤学还需要天赋。” “你的手还需要再圆一点。”瑞德演示给芙罗拉看,顺便补充道,“其实这就跟做数学一样。” 哪里一样了?芙罗拉发誓敲键盘编程对她而言绝对比这个简单。 “对此还有一个实验你知道吗?” 芙罗拉非常配合地摇了摇头,等待着她的博士给她科普。 “美国加州大学做过个研究,让一组小学生每周学习钢琴一小时,并玩几项有关复杂数学理论的电脑游戏。四个月后对他们的数学能力进行测试。既弹钢琴又玩游戏的成绩比只玩游戏的学生高27%,比其他学生高100%。所以弹钢琴和数学是有一定联系的。” 竟然真的能联系在一块! 芙罗拉一时记不住五线谱,只能跟着瑞德学,他弹几个音,她模仿着跟一遍。二十分钟后,她已经能磕磕绊绊弹一小段了。 “其实你学的挺快的。”瑞德称赞道。 “我该是说因为老师教得好还是我有天赋呢?”芙罗拉微笑着打趣。 “都有。” 瑞德从来都不谦虚,因为他的确没必要谦虚。 又练习了几分钟,芙罗拉充当伴奏,和瑞德共弹一首曲子,音乐声才响起没多久戛然而止,因为两人的手撞在了一个键上。 “哦,我……”芙罗拉想承认她慢了一拍,一个转头,为了弹奏方便,两人的脸此刻离得很近。接着她把想说的都吞了下去。 瑞德的手顺着她的指尖一点点滑上,接着轻轻握住。他们对视着,这一次没有再避开,而是一点点靠近,先是轻轻浅尝,再是进一步深|入,相握的双手十指交叉。柔软的沙发上,热度在两人身上缓缓燃起,贴得很近,瑞德的一只手插入芙罗拉的发丝,两人都不满足于此,都想把对方的味道映在自己身上,融于彼此。 瑞德的双手滑到芙罗拉的胸前,开始去拧开那一枚枚扣子,在最后一枚扣子快被解开前,芙罗拉突然睁大了眼睛,推开了瑞德。 “等一下斯潘塞,我好像……”芙罗拉欲语又止,跳下沙发冲进了卫生间。 我们可怜的斯潘塞-瑞德博士,无辜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反省刚才究竟哪一步出了差错。 一分多钟后,卫生间里传出了芙罗拉的声音:“斯潘塞,你能不能去楼下的便利店,帮我买包……”她的声音到后来越来越轻,细若蚊音。 瑞德不得不走到厕所门口:“买什么?” 芙罗拉踌躇了一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飞快地谷歌后找了个最恰当的说法。 “我的那什么内膜增厚,血管增生、腺体生长分泌以及那什么内膜崩溃脱落并伴随出血的周期突然到了,所以我需要……那个。”卫生棉几个词她还是没憋出来。 各类知识丰富的瑞德,立马就把这堆名词解释给英译英翻成了俗语。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后,开口道:“我知道了……我去帮你买。” 于是这个美好的情人节,瑞德非但没能实现“长大”的期待,还下楼在营业员怪异的目光下买了一包女性用品:) 作者有话要说:再甜一章,接着进入主线收网。 第37章 3.0 光标在电脑屏幕的一角一闪一闪,芙罗拉坐在办公室内,她的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删除键”,混乱的思绪在大脑里碰撞。 ——她疯了? * 这几个月的变故有些大,JJ回归BAU,艾米丽为了躲避过去卧底时的仇人的追杀实测选择了假死,近日同样重回了BAU。瑞德起先有些生气,他和芙罗拉抱怨过,他始终认为艾米丽和对此事知情的JJ共同欺骗了他们这么久是不对的。 对此芙罗拉这么劝过瑞德:“你们原本都把彼此当家人不是吗?” “就是因为这样,她们才不应该欺骗我。你知道吗,我多次去找过JJ谈艾米丽的事,可她一次都没告诉过我真相。”瑞德说这话时,依旧对此很气愤。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们因为不得已而欺骗了你会有多难过?”芙罗拉心平气和的继续劝解着,她了解瑞德,他诚心待每一个朋友,所以并不希望被欺骗。 瑞德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最终低下了头。她相信他会想明白的。 果真,偶尔也要发发小孩子气的瑞德在她和组员们的劝解下最终还是原谅了JJ和艾米丽。 而另一方面,“那个人”时隐时现,却总是像一抹碰不到的影子,除了“AP”,什么踪迹都不留下。 前几日,重聚的BAU邀请了芙罗拉一块去酒吧聚会,他们都表示出想正式见见这位和他们小博士谈了半年多的姑娘。 “他们每一个人都见过我不是吗?”芙罗拉仔仔细细照着镜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打量。天呢,为什么她会产生一种要正式见瑞德家长们的心情? 瑞德替芙罗拉别上那枚他挑选的胸针,褐色的眼眸里全是他这位脸色有些焦虑的女朋友。 他安慰她道:“你只要像平时一样就好,就是个内部聚会。” “所以说内部聚会为什么要带上我……”芙罗拉拿起一件吊带裙在身前比划着,“这件怎么样,斯潘塞。” “我觉得挺不错的。”瑞德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回答道,“因为他们是我的家人,而你也是。”最后几个字词他说的很慢,一改以往的语速。 芙罗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对上了瑞德那双干净透彻的双眼——果然是见家长的节奏呀!!! 他们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来齐了,组里的三个姑娘们聊的正欢。 JJ第一个迎了上来,她向着芙罗拉伸出一只手,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珍妮弗·让热,你可以叫我JJ,我们虽然见过两次,但我从来没有自我介绍过。他们已经和我说过你了,我当初真的没想到我们的小伙子会和你在一起。” 芙罗拉握上那只手:“芙罗拉·洛佩斯,喊我芙罗拉就行。”哦天呢,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JJ发现了芙罗拉的拘束,便将她拉近姑娘群里。她很快和BAU热情四溢的姑娘们聊在了一起。 JJ还神秘兮兮地告诉芙罗拉:“我偷偷告诉你,几年前瑞德曾经邀请过我一块看球赛。” 芙罗拉没料到自己那情商时不时跌破天际的男朋友还曾经约过JJ,她没有排斥还非常感兴趣地追问道:“然后呢?” 对此JJ是这么回答她的:“没有然后了。” 艾米丽和加西亚表示,她们也不知道具体细节,于是芙罗拉回头看了一眼隔壁桌的瑞德。 芙罗拉走近时,瑞德和摩根正在老话长谈。 “瑞德,你们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做过那种事吧?”摩根扶额,他的小男孩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瑞德有些委屈:“其实我按照书本上说的,多次暗示过……” “你是怎么暗示的?”摩根有些小欣慰,起码他的男孩还知道隐晦暗示。 “我和她去超市时,我的视线在避孕套上停留的时间超过了三秒钟。”瑞德很严肃地回答。 摩根又一次扶额,使劲搓着他粗黑的眉毛。 “不仅如此!”瑞德见摩根僵硬,补充道,“我和她约会时会把带‘S‘‘E’‘X’这三个字母的词汇使用率提高为日常的三倍。” 摩根觉得眉毛都快被自己搓掉了,人家姑娘能明白才有鬼。 “你们在说什么呢?”芙罗拉贴近圆桌,困惑地看着一脸严肃的瑞德和使劲搓着额头的摩根。 “我们在谈昨天那场棒球赛!”摩根灵机应变,朝瑞德挤了挤眼睛,“你说是吧小伙子。” “对!詹姆斯那球可精彩了!”瑞德使劲点头。 “勒布朗詹姆斯?他不是打篮球的吗?” 他们是在逗她吗=。=? 摩根重重叹了口气,选择离开,把这烂摊子扔给这位体育方面一窍不通的“天才”。 “不不不,我说的詹姆斯是另外一个。”瑞德使劲搜索着资料库试图憋出一个打棒球的詹姆斯。 芙罗拉一脸无所谓,直接进入主题:“我来是想问你啦,JJ说你约过她看球赛,之后发生什么了?” “发生了什么?”瑞德重复了一遍,随即脸色一阵尴尬,“那简直是个噩梦,我已经选择忘记掉了。” “哦?你还有记不起来的事?”芙罗拉越发感兴趣了。 “芙罗拉,你要知道人在记忆的时候,神经元之间会建立新的特异的突触联系……” “好的,斯潘塞,你不想提就不要提了。”芙罗拉认输。 * 那个男人叫住她时,芙罗拉正一个人走到吧台边让调酒师再给她一杯低酒精的鸡尾酒。 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有着一头棕褐色微卷的短发,他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喝着一杯再普通不过的黑啤。 “一个人吗?”他友好地打了招呼。 “不是,我的朋友们在那边。”芙罗拉朝BAU小组成员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要知道心怀不轨的人一般看到年轻女士有人同行便会收敛。 “我从刚才就一直在观察你。”男人喝了一口手表的啤酒,很诚实地对她说。 “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如果你接下来想问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还是算了吧。” 她无法理解,科技在日新月异的换代,为何拍拖词总是一成不变? 男人却没有回应,他有些自说自话地继续说道:“我想说,我看出来我们或许是同一种人。” “对对,我们都是灵长目。” “不,我指得是另一方面。” 芙罗拉接过调酒师递来的鸡尾酒,再一次仔细观察了这个男人。白人男子有着一对斜挑的粗眉,下巴上淡淡的胡茬并不明显,却隐约给他添上了些许男性魅力。他的双眼和善地看着她,却没有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意味在里面。 “什么意思?” 男人注意到她对自己的话终于产生了点兴趣,继续说了下去:“我是名法医,总是跟各类杀人犯和尸体打交道,所以我能看出你是那一类人。” 其实还有别的原因,但是这位法医似乎并不打算说。 “那一类?尸体?” 芙罗拉怀疑这人绝对是哪里有问题。得了吧,她的男朋友不仅是个FBI还是个侧写师,他们接触过的连环杀人犯绝对不会比一个法医少。 “你小时候有没有亲眼目击过凶杀案?” “你怎么知道?” 原本准备重新无视这位话题诡异的男人并将离开吧台的芙罗拉停下了脚步,皱眉看着他。 “因为我说过我从你身上嗅到了同类,不,或许是个可能成为同类的气息。”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一定曾被症断出患有PTSD。” ——又被他说对了。 “你想说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你很有可能是个潜在的杀人犯。要么也许不是现在,或者已经是了。” “你疯了?”芙罗拉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可理喻。 “你也许应该思考,你有没有疯。”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币,扔在了吧台上。 “芙罗拉,我看你一直不回来,发生什么了吗?” 芙罗拉听到瑞德的声音,急忙转过身。 “没有,刚遇到个人。” “是你的朋友吗?”瑞德朝芙罗拉身后张望。 “不算是吧。”芙罗拉重新回头时,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不过他的话还萦绕在芙罗拉的胸口闷着。 “回去吧。”芙罗拉试图敷衍。 * ——“你应该思考,你有没有疯。” 芙罗拉敲打“删除键”的手停了下来。她这几日一直在碾磨那个男人的话。 她以忘了留猫粮为借口,婉拒了瑞德今晚共餐的邀请,回到家后第一时间便打开电脑,双击打开那个列在桌面左上角的加密文件夹,随即各种案件现场的照片暴露在眼前。 假如她九岁时“那个人”不到三十岁,那么现在她二十五岁,过了十六年,“那个人”理因将近五十了。 用瑞德的话来说,是怎样一个原因会刺激一个沉寂了十几年的人重新犯案呢? 不,不能用“犯案”。其实芙罗拉一直很难用个准确的词汇去形容一个从不亲自动手,只是赶在警方前去犯罪现场绕一圈留下点痕迹的人。 ——就纯粹像是在找存在感一般。 芙罗拉瞧了一眼空旷的房间,视线落在突出的窗台上那一黑一百两只猫身上。 假如——她脑海里冒出一个有些惊人的设想——“那个人”实则并没有重现,他因为某种原因,或是病亡或是厌倦,十几年后,也就是现在出现的那“那个人”,并不是“他”呢? 派依旧热情似火的蹭着自己领回来的小白猫。 如果推测是正确的,那么模仿的人,起码是认识和了解“那个人”的,且有着一个去模仿的诱因。 派终于忍受不住铲屎官直果果的目光了,它盛气凌人地蔑视了一眼芙罗拉,带着自己的小母猫从窗台上跃下,离开了卧室。 几分钟的思考后,芙罗拉选择求助于搜索引擎:[PTSD与精神分裂间的联系。] 她从全球的引擎库中最后总结了这么一句话:童年时期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最难于治愈,它有一定几率将恐惧或是痛苦压抑转移,极易在之后的成长过程中分衍出多个人格,选择逃避或是保护自己。 芙罗拉混迹网络没多久,“那个人”便重新步入视野中;斯坦福大学的演讲,“那个人”巧合地出现在了她身边的案件中;而最近那次GPS连环杀手,偏偏是她所在的维吉尼亚现场出现了“AP”两个字…… ——她是不是该思考,她有没有疯? 作者有话要说:注:路人是Dexter 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已经迈开四蹄飞起来了,作者险些玩脱。 第38章 3.0 BAU像往常一样接手了一起连环杀人案,现得知的死亡人数为四人。 “大家可以发现,被害人都为金发蓝眼的年轻女孩。不过这起案子最独特之处在于……”加西亚按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了一位金发白人女性的照片,“这是我们所知的一位受害人,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串不属于她的项链,你们猜这串项链是谁的?” “上一位死者的?”JJ的口吻里透着对这些年轻女孩子的惋惜。 加西亚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又摁了一下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了另一位同样金发脸蛋别致的年轻姑娘。 “嗯哈,显然不是。据我们以往的案列,有些嫌疑犯会将前一位被害人的某样东西留在下一位被害人的现场,但这次却截然相反。仅隔了两周,发现了另一位位死者,据调查,那串项链属于她。同样,她的死亡现场出现了一枚不属于她的戒指。” “这枚戒指属于下一个受害者?” “没错。”加西亚应道,“每一次的案发现场都会出现下一个被害人的贴身物品。” “一般来说在下一位受害者身上放上一位死者的物品,是幻想欲不断转移的表现,可是这位疑犯却采用相反的方式,完全不合常理,就像是在故意给人留下线索……”艾米丽非常不解。 瑞德语速飞快地接道:“凶手可能是想表示一种预言,他给出提示再动手。中世纪曾有类似的审判,某些有权职的教皇或祭司会给人冠以虚罪,断言他将来会干出某些有危害的罪行,预先给予处死……当然,凶手如此大胆可能不仅仅是有表现欲和控制欲,也有可能是想寻求刺激和挑战警方。” “加西亚,已知的最后一位死者所在的现场又发现了什么?我们得在那个人动手前找到下一个被害人。”霍奇抓住了重点。 随后,屏幕上出现了近期的最后一位受害者的现场照片,胸前放了两颗很小的金属物。 “是一对很普通的耳夹。疑犯很聪明,知道擦掉物品的指纹,所以暂时无法确定下一位被害人。” BAU立刻着手开始调查。不过,在没能确定凶手以及下一位被害者前,“下一任”变成了“现任”。 案发现场是被害人的公寓,被害人用的是电子锁,凶手却似乎非常成功地潜入并杀害了死者。 同样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白人年轻女性,不过这一次有一点不同。瑞德和摩根到达现场时,发现了用被害人自己血迹写在尸体身边的不起眼的“AP”两个字母。 “AP?”瑞德觉得这两个字母有点耳熟。 ——“你有没有告诉瑞德AP那件事?” 如果他的记忆力没有出错,这句话来自加西亚的口中。 “凶手难道改变了一些作案方式?”摩根仔细地观察着这两个字母,“小伙子你有什么看法吗?” 瑞德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芙罗拉的身影,“苹果派(Apple Pie)”——“AP?”但面对摩根他还是摇了摇头。 “这一次,凶手留下了什么?”摩根问身边的警员。 “是这个。”带着手套的小警员拿出一个封口的透明证物袋,瑞德在看见的那一刹瞳孔瞬间收缩——尾羽高翘,银色精致雕琢的小雀鸟展翅欲飞,眼睛上是一点醒目的苍蓝色——证物袋内的是他那日送给芙罗拉的胸针。 或许,瑞德安慰自己,只是同款。 “加西亚,查一查AP这两个词。” 瑞德还没让自己脱离对芙罗拉的担忧,摩根已经拨通了加西亚的电话。 “AP?苹果派?”加西亚本能的喊出来。 “什么苹果派?”摩根不解的询问。 “哦,不,没什么,你的电脑小助手刚刚有点想吃苹果派……光是这两个字母解释太多了,我再查查看关联。”加西亚反应及时,敷衍了过去,并迅速挂断电话。 “加西亚竟然挂我电话……”摩根忧郁地盯着手机,希望从瑞德那里得到些安慰,却没有声音回应,转过头时,他的小伙子手机贴在耳朵上,开口道:“嗨,芙罗拉……” * 芙罗拉被自己的猜测震惊到了,但是无从证实和查起。这两日心情有些糟糕,就连猫粮都是直接网购收的快递。 她并不想理会派对猫粮是网购打折货的不满情绪,因为又撞上了另一件胸闷的事——瑞德送给她的银制雀鸟胸针不见了。 这枚胸针,她每次回家后都会很仔细地将它放回盒子里,偶尔几次也都是暂时放在能看见的地方晚些一定会收纳好。她怀疑过那只顽皮的猫,但它就是摆了一张“本王敢作敢当没拿过就是没拿过的”臭屁脸给她看。 如果只是单纯无意弄丢了瑞德送的礼物,她一定后悔死。 在技术支援组办公室上班的她,前一秒还在纠结一大堆烦心事,后一秒因为瑞德的一通电话赶去BAU。 瑞德一见到芙罗拉出现,就像只小鹿犬一般几个步子连迈到她跟前,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整个人放佛松了一口气,说了句:“太好了你没有事。” 芙罗拉一脸困惑地眨着眼睛看着他,问瑞德她能出什么事。要是真出事也只能是她前几日对自己可能产生第二人格的猜测成真。 当现场发现的胸针上勾着的呢子细线和芙罗拉外套上的面料比对结果出来时,瑞德正和芙罗面对面,单方面向芙罗拉叙述本次的案件经过。比对人员将“完全匹配”的结果单和胸针连着塑封袋一同交给瑞德,芙罗拉都明显看到瑞德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头。 “凶手似乎对每一位被害者都了解,起码也是近距离见过她们,他要怎么办到?”瑞德低声自语。 芙罗拉也是不明白,自己的头发不是纯金发,有一点偏棕色,双眸也不是“北欧式”的碧眼,而是浸了大海深邃处的苍蓝……这位疑犯难道是个色盲吗=。=?更令她匪夷所思的是,她的胸针是如何在她完全察觉不出的时候被一个陌生人拿走的。 瑞德将那份比对结果上的每一个词反复阅读数遍后,视线认真严肃的对上他那位在不停眨眼思考着的女友:“芙罗拉,答应我,在案件凶手被抓捕前,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呆在这里好吗?” “当然,你去忙吧,我不会离开这幢大楼的。”芙罗拉认为自己才不会蠢到明知外面可能有个已经预告她会死的杀人犯,还挺着胸膛天不怕地不怕的迈出去。只是可怜了家里那两只猫晚上可能又要饿一顿了。 刚走出几步的瑞德,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原地愣了一秒,又折了回来,重新坐在了芙罗拉的对面。 “芙罗拉,你的网名简称是不是AP?” 芙罗拉听到这个词心中“咯噔”了一下,抬眸瞧了一眼瑞德,他神色自然。 “没错,苹果派,简称AP,我以为你应该想的到所以没和你说过……怎么了?”她有些心虚,怕他发现了什么。 瑞德思考着撇了撇嘴,语速飞快:“被害人,不,更有可能是凶手,在现场用死者的鲜血在地板上写上了AP这两个字母,这有别于前几次的作案。” 这句话像是重重一击敲打在芙罗拉的神经上——她的胸针在凶案现场被发现,接着,“那个人”也同时出现了。 多么巧合? “你怎么会认为是凶手,会不会是其他发现现场人的恶作剧或是别的什么?”芙罗拉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 “正常室温下,血液离开人体后五到七分钟内就会凝固,所以必须在血液流出的第一时间内用它留下字迹。”瑞德微微仰着头,流畅地像是在背公式,最后他半肯定的继续,“这种巧合太渺茫了,除非有人知道这个凶手将会行凶,在血液凝固前赶到现场,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她曾经目睹着那个男人沾着自己父母的鲜血在地上留下印迹。 芙罗拉偏开一点点视线,为了不让瑞德从她的眼睛里读出此刻的顾虑和纷繁的思绪,同时,她藏在桌子下的一只手不断地搓着另一只的拇指。 “或许是巧合也说不定……”她只能挤出个生硬的笑容,“斯潘塞你快去办案吧,我相信智慧的博士先生绝不会让她的女朋友在这呆上一个月的对吗?” 看到瑞德没有过多怀疑,反而因为她的鼓励跃跃欲试地赶去岗位,芙罗拉这才松了口气。 瑞德走后,她的双手握拳,肘关节撑在桌上,轻轻地用指关节蹭着下颌,目光集中在瑞德扔在桌上的那份“比对结果”上。 她的胸针留在了现场,“AP”两个字母也出现在现场…… ——……它有一定几率将恐惧或是痛苦压抑转移,极易在之后的成长过程中分衍出多个人格,选择逃避或是保护自己。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猜忌”,再给予它合理的填充与解释,在越发鲜活起来的同时也许会成为真相。 或许曾经的她太过于急切想找到过去“那个人”,他不出现,她于是自己一步步把这个人物再一次还原。 也许这不是个巧合呢?也许这枚胸针是另一个自己给予她的暗示呢? 芙罗拉试着去否定自己的想法,可是有太多线索去证实这个可能性了,却没有任何能将她与“那个人”撇开关系的关键…… [求助:如何证明自己没有疯?](hot!) 第39章 3.0 帖子发出去的五分钟后。 2L-[XDD:苹果派女王被盗号了???] 3L-[HeheDa:Shit!是谁敢盗我们女王的号,让我们联合起来黑他!] 4L-[_(:з」∠)_:@黑皇后,苹果派被盗号了快围观!] 5L-[APFollower:……] …… 谁被盗号了=。=? 芙罗拉非但没有得到有价值的信息,自己反而一口血噎在了喉咙里。 “哦天呢你在这,我还想去找你呢!”芙罗拉转头看到加西亚急匆匆地踩着低跟鞋从自己的电脑室内窜出,走了几步看到坐在瑞德办公桌边的芙罗拉立即刹住了脚步。 芙罗拉以为加西亚是因为她的胸针在犯罪现场被发现的缘故才担忧,扯了扯嘴角:“放心吧,呆在这想必不会有什么杀人犯会找上门来。” “我说的不是这个……嗯,如果可以……”加西亚欲言又止地瞧了瞧四周忙碌的FBI,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脑室,“你能进来陪陪我吗?” “当然。” 加西亚一走进她的电脑室,径直坐回电脑旁的椅子上,双手像发动了的马达,飞快敲打起键盘,屏幕上是一大长条的名单筛选目录。“抱歉我必须一边工作……我的苹果派小天使,你应该不会被盗号吧?” 芙罗拉:“……” 加西亚按了一下手边座机的通话键,简单一句:“摩根,名单火速送达了”,接着直接挂断,转动了一下电脑椅,面朝芙罗拉。加西亚从芙罗拉的沉默里看出来帖子的真实性,金发姑娘的神色有些紧张,推了一下眼睛后问道:“我的苹果派小天使,你发那条帖子应该是有原因的吧……能和你的黑皇后说说嘛?” “你不是在工作吗……为什么能看到那帖子?”芙罗拉答非所问。 “我对你设置了关注提醒,你只要发帖我就会跳弹窗啦。”加西亚单手挥了挥,口吻一转,“这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芙罗拉。” ——不是称她“苹果派”,而是称她芙罗拉。 加西亚见芙罗拉继续沉默,她有些着急:“我虽然没有那些侧写员厉害,但我还是能看出你有心事……是不是犯罪现场出现的“AP”,我也看到了,我知道这么说有点抱歉,但我觉得你应该告诉瑞德这件事,他……” “加西亚……”芙罗拉终于出声打断他,接着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过去不告诉瑞德是怕他担心,现在已经不仅仅如此了,万一她的怀疑成真了,那么这一切都是她做的这要她怎么面对?要瑞德怎么想? 这时,座机重新响起,加西亚却没有立刻去接,她透过那枚红色镜框的眼镜认真直视着芙罗拉,让芙罗拉对这个平时总是有些小小不正经的金发姑娘产生了新的看法。 她这些话说的一本正经,带着急切:“还记得聚会吗?我们从那之后就把你默认为我们的一份子。你对瑞德很重要,而瑞德对我们也很重要,所以不仅仅因为你是“黑皇后”的“苹果派”,你更是我的芙罗拉。虽然我不知道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就算你不想告诉我也要告诉瑞德好吗?” 电脑室的门紧闭着,随着加西亚说完这句话,此时室内只剩下电脑轻微的风扇声和不绝的座机闹铃声。 芙罗拉没预料到自己的一个帖子引得这个姑娘如此为她担心。 “说吧说吧,接线员加西亚为你服务”加西亚终于接起电话,终结了这串响铃,室内归为平静。 “你统领一切的加西亚总有不在电话旁的时候,直接告诉我要找什么吧。”加西亚将转椅转正,重新敲打起键盘。 芙罗拉安静地呆在边上,她在思考加西亚的话。在瑞德怀疑自己可能遗传上她妈妈的偏执型精神病时她固执地叫他不要向自己隐瞒,现在她却做起了同样的事情。 怎么说呢,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找到了!”加西亚的这一声将她从思考中唤醒,“我把地址发过去,快点抓住这个十恶不赦的疑犯吧。” “找到了?”加西亚挂下电话的时候芙罗拉询问道。 “对,聪明机智的我找到了嫌疑人的地址,组员们正在赶过去。”加西亚话语里没有一点兴奋的意味在里面,她继续说道,“现在只剩下你的问题了,我亲爱的芙罗拉小天使。” * 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在不惊动单身或是独居女性的同时调查她们,并不受怀疑的被放进室内,还有可能了解她们的作息从而趁她们不注意偷到她们的物品? 瑞德注意到最后一场案发现场门口堆着的还没处理掉的快递盒时忽然醒悟。 “摩根,叫加西亚查查这几名受害者近期在网上有没有订过东西收过快递。恐怕凶手就是通过这种手段接近被害人的。” 加西亚的结果显示,包括芙罗拉在内的几名被害者近期都收过快递,她们有部分物品的快递员都是同一个人,一名叫亨利贝克的白人男子,她的妻子半年前和她离婚,不过在离婚三个多月后这位可怜的女人遭到了意外车祸。 “于是他把对妻子的仇恨转移到其他女人身上。”瑞德分析道。 “加西亚,贝克的妻子是不是金发蓝眸?”摩根继续询问。 “bingo,可惜不加分。”加西亚在电话那头说道。 “给我们他的地址。” BAU锁定目标后,第一时间赶到了贝克的公寓,那是一所插在房屋堆中的老式公寓。 撞开门时,这位快递员正一脚蹬在窗口上准备逃跑。 “放弃逃跑吧,亨利贝克!”包括摩根瑞德在内的几名BAU双手持gun对准了他。 “你们竟然找到我了。”他却一点都不恐慌,甚至可以说十分镇定。 “贝克,你的妻子已经死了,即便是背叛她已经受到惩罚了,你为何还要去残害其他不相干的人?”摩根说这话时和瑞德一步步靠近。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还不够。”贝克摇了摇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拽着的一张照片。 瑞德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他靠近地同时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不明白,贝克。最后那个现场的AP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只会留下物品吗?” “AP?”贝克皱着眉抬起头,“我可从来没留下过那种东西。” 瑞德和摩根对视了一眼。 趁这机会,贝克突然跃出窗外,灵活地穿梭在老式公寓房的一幢幢屋顶上。摩根翻过窗沿,试图追上去,却在跳下一处小巷后被甩开。 这简直是对这位巧克力色体能测验几乎满分的BAU帅哥的奇耻大辱。快递员都这么厉害吗? 组员们汇合后,开始分析这位嫌疑犯会逃去哪里。 “他说过“还不够”,所以很有可能……”瑞德突然停了下来,面色有些忧心忡忡。 “去下一个目标那里。”罗西接口道。 这次霍奇直接拨给了加西亚:“加西亚,洛佩斯还在你那吗?” “怎么了嘛?我刚告诉她你们即将抓到凶手了以后,她就离开了。” BAU的组员都神色一紧,不约而同地看向瑞德。 在赶去芙罗拉家中的路上,瑞德又一次接到了加西亚的电话。 “瑞德,虽然我答应过芙罗拉。”加西亚听上去有些犹豫,“但我想了想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瑞德,别催我了,这车再踩油门就要散架了!”那头传来的却是摩根的声音。 “啊,我在听……”瑞德声音听上去很不好,“你想告诉我什么加西亚?” “其实,芙罗拉的网名简称AP,一个原因是她一直在调查某一系列案件。” “案件?”瑞德眉头皱起,他从来没听芙罗拉说过这事。 “那些犯罪现场写着“AP”这两个单词的案件……具体我不是很清楚,但尤其是前面,她真的很不对劲,瑞德你得好好和她谈谈。”加西亚还是省略了芙罗拉的那个帖子,趁这关头,还是不告诉瑞德为妙。 瑞德沉默了一会,抿了抿唇:“谢谢你,加西亚,我知道了。” 一系列案件现场有“AP”这两个字母的案件? 一个急转弯,瑞德险些被甩了出去,他的脑海中忽然冒出那次斯坦福大学第二个案发现场出现的“AP”,他起初以为这是原凶手的某种仪式幻想的衍生,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摩根见瑞德突然间沉默不语,反而有些害怕了,他将油门踩到底,SUV又一次加速。 * 芙罗拉怕加西亚继续追问下去,在得知凶手即将被抓获之际,离开了FBI大楼。 如果那个凶手再次犯案,而目标不是她,那么她就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了,究竟是她真的被列为下一个目标,还是另一个她自己“不小心”把胸针丢在了现场。可是,他被抓到了。 又一次陷入对自己的猜忌。 她回到家门口翻钥匙时,发现不小心调了静音的手机上有几通来自瑞德的未接来电,刚想回拨,抬头就发现家门竟然是开着的。派顺着能塞进人半边身子宽的门缝里优雅地走了出来,用尾巴蹭了蹭她的裤腿后有些不满的叫了一声。 芙罗拉从包里摸出防狼喷雾,拇指抵住喷头后,另一只手用力推了一下门,只要发现有任何不对劲就准备扭头跑。接下来的一切出乎了芙罗拉的意料,客厅中央能目视到的地板上,躺着一位鲜血淋漓的男性,他仰面躺在地板上,胸口插了她家的水果刀,鲜血在身边汇成了一片,边缘处细细密密的向四周流成了一条条已经凝固了的红线,最粗的那根像是根箭头,直指一个用血液写成的两个字母——AP。 她不认识这个男人,也从照片上看过太多这样的场景,此刻忘了恐惧,一步步走近。应用瑞德才告诉她的知识,尸体的血液已经凝固,死亡时间起码超过七分钟。 她蹲下身子,金棕色的长发滑过肩膀洒在手臂上,她盯着那块血渍,放佛要将地板上“AP”这两个单词映进脑海里。她七分钟前在哪里? 身后的门又一次被撞开,芙罗拉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冲在最前面的瑞德。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我要把前文埋下的伏笔摊开一大部分了。 如果码出来的话今天或许还有一更。 看部分读者有点不理解解释一下,芙罗拉并不是怀疑自己是杀人犯,而是怀疑自己分裂出一个人格开始模仿那个总喜欢在杀手作案后去犯罪现场兜一圈留下AP的人。 这文不是be,这文不是be,重要的事情说两遍。 第40章 3.0 此刻,芙罗拉坐在FBI大楼内BAU的客室内。连续杀了五名年轻女子的连环杀手被发现死在她家中的客厅,凶器是她的水果刀,上面只有她的指纹,尸体身边被写上了诡异的两个单词“AP”,而她却矢口否认进行过防卫。 没错,防卫。BAU起先把这定性为连环杀人犯入室行凶,芙罗拉进行了自卫,所以她并没有被送入审讯室。 但后来,他们却在她的电脑里发现了大量犯罪现场写着“AP”这两个字母的资料和照片。这件事引起了BAU的注意。 瑞德从档案室抱了慢慢一大叠文件的大箱子,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一位将他女朋友视为下一个目标的杀手死在了他女朋友的家中,身边还被写上了可能带着某种特定含义的字母。他觉得他那高达187智商的大脑已经乱成一团了。 “我把现场曾出现过AP这两个字母的所有案件都找出来,尽然高达50多起,最远的甚至可以追溯到17年前。但这些案件多数都以地域差距以致找不到相关联系和抓到凶手而结案,大多数甚至只有现场照片里才留下了痕迹,书面报告都没有细提……”瑞德将这堆文件“哗啦”一股脑倒在自己的桌上,“特别是这两件案件,虽然现场都以不起眼的形式出现过这两个字母,但一起发生在弗罗里达,另一起发生在内华达,这几乎是不可能有联系的……况且……” “瑞德,慢点来。你的女朋友现在并没有事不是吗?”摩根觉得自家的小伙快急坏了。 “我不能,这事关系到芙罗拉,我根本不能让大脑停止思考。”瑞德说起话来差点用吼的,“而且你们竟然因为我和她的关系不让我和她谈谈,这不公平,她现在需要我!” JJ这时从客室内出来,她看向霍奇:“我觉得应该让瑞德和她谈一谈。” 霍奇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才同意。 芙罗拉并不知道如何和JJ解释,她最后只能请求JJ让瑞德来见她。 几分钟后,他的男朋友急匆匆地推开门,坐在了她的对面。他看着她,面容纠结,在等着她开口。 “斯潘塞,你还记得我和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芙罗拉抿出一个笑容。 见瑞德点了点头后她才继续道:“我的父母被杀害后,一切并没有结束,我看到一个男人在凶手前脚离开后走了进来,他绕着我父母的尸体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什么,接着戴着手套沾着他们还湿润的血液在旁边写了个不起眼的词。警察到来时我才从衣柜里被抱出来,他们试图捂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但我还是看到了,那个男人写的是“AP”。” “我看过那件案件的笔录,可是这并没有被反应在里面。” “对,因为他们把这归为我因为过于恐惧而产生的某些记忆上的差错,而我那时的确因为父母的死亡场面留下的记忆太深刻很难配合调查。”芙罗拉低下头,一只手抚上了单边脸颊,“但我相信那个人是存在的,于是我开始收集这类相关案件,甚至给自己的网名简称为AP,就是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瑞德直视着面前低着头,眼眸垂下的芙罗拉,她的一对手指在大腿上搅动着。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瑞德突然觉得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压抑在心底,他们在一起近半年了,可她从未和他提起过这件事。 “我……”芙罗拉抬头,撞上瑞德那对褐色的瞳孔,她知道他有些不开心,就像上艾米丽和JJ那次一样,他不喜欢甚至讨厌被亲近的人欺骗。 ——我只是怕你担心。 她想起了袭胸案,她还记得瑞德那时的惶恐。 “芙罗拉,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在隐瞒些什么……我知道对自己的女友进行侧写的,但我还是忍不住。”瑞德的语速又急又快,“我说过你像阿加莎,不只因为他精美的文字就像一位优雅富含韵味的女人,更因为她的背后蕴藏着耐人寻味的神秘感。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但你却什么也不说,但我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我愿意等,但现在……” 他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口吻越发咄咄逼人。 芙罗拉张了张嘴,最后发现一切解释都是不恰当的,只能低声说了一句:“斯潘塞,对不起。” 瑞德面对此刻的芙罗拉,最终还是无法真正生气起来,他放缓了的语气:“那么,你现在能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吗?加西亚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了。” 这像是怎么样一种感觉呢?这位曾经自己都有些孩子气和偏执的大男孩,现在以男朋友的身份坐在他对面,他担心她,想帮她,甚至愿意等她主动说出一切,但她却依然被自己的顾虑给抑制着,止步不前。 她望进那对有着她倒影的棕色双眼里,她记得她们正式在一起那次也是这样,他被自己可能的遗传精神疾病所牵绊着,她也这样望着他。而这次,换做是他。 从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借与让瑞德说出对他自己患病怀疑这事的“PTSD高危人群”这个代名词,可能已经成为事实。 “斯潘塞……”芙罗拉鼓足了积蓄了许久的勇气,才将这个心底的恐惧说了出来,“我可能疯了。” 瑞德紧皱起眉头,视线在芙罗拉闪烁不定的眼眸上晃动着:“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她说道,“你还记得第一次对我的侧写吗?对我的侧写符合一位反社会型人格的特征对不对?” “但那证明不了什么,很多人都符合那类侧写。”瑞德接道。 对,那时她还把这当做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芙罗拉的下一句话话题变化的很快:“一位沉寂了十几年的反社会人格会因为什么原因而不顾生理年龄原因而继续从事曾经可能用于满足自我的事?” “他完成了自己的某些幻想欲,而这个欲望却再次破灭了,或是他曾因为某些疾病无法再继续,而后来又康复了。”瑞德像背书一般流畅的说出。 芙罗拉摇了摇头:“你还漏了一种,那就是模仿犯罪。近来那些事不是他做的,而是另一个人,一个了解他手法的人。” “你是想说,有人在模仿那位总在凶案发生后到现场留下记号的人吗?但这讲不通,为何有人会选择模仿一个这种毫无目的的人,相比之下,更切合的案列应该是模仿某位连环杀人犯。”瑞德不解。 芙罗拉看了一眼窗外,那些BAU的小组成员都多少有些担忧地透过玻璃在看他们之间的交谈。 “那如果有一个人,这个人急切想找到十多年前“那个人”,她调查多年,了解“那个人”,而这个人本身又是位PTSD高危人群,她的急切欲促使她再次塑造了一个她寻找中的那个人。”芙罗拉很明确地用了“她”。 瑞德自然明白芙罗拉想表达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你想说这些是自己做的?” “不,我想说我可能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她这话说得有些肯定的意味。 瑞德接下来会怎么做呢?芙罗拉在心底询问自己。 她几乎把自己都说服了:反社会人格;PTSD高危人群;长期调查下来对“那个人”的了解;她的胸针甚至被发现在了案发现场。 瑞德看着自己的女朋友极严肃地看着她,一板一眼认认真真地说出这句话时,他几乎要相信了,不过他是个专业知识充足的博士。 “芙罗拉,精神分裂症的一个特点就是自知能力下降,即不认为自己患病,更不会主动治疗。你既然会怀疑自己可能产生精神分裂,那么你就不会患有这疾病。” “可是你曾经也怀疑过自己可能由于遗传而发病吗?你甚至告诉我这几率就像大海捞针一样,你说过。” 芙罗拉的话一出口,瑞德愣住了。为什么他突然觉得他女朋友的话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人总是这样,在最贴近自己的事情上总是被情感左右,而不是理智。曾经的他也是那么固执地认为自己可能被遗传上精神分裂,那时,比起科学,他更相信自己的感觉。现在她的女朋友被同样的感觉左右,他又想让她相信科学。 她清澈的苍蓝色瞳孔将视线凝视在他脸上,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最终,瑞德只能这么回答她:“芙罗拉,别太早下结论,我会去证明的,证明你没有患上精神分裂。” * “所以瑞德,你的女朋友怀疑自己患上了精神分裂才隐瞒的是吗?”摩根放低声音,说这话时瞥了一眼坐在瑞德办公桌前单手撑着下巴思考着的姑娘。 瑞德不愿意她一个人呆在那个房间内,这就像把他的女朋友当嫌疑人看待。 其实之前她也在隐瞒…… 瑞德不自在的视线下撇,抿了抿唇:“我和她解释过,精神分裂的一个特点是自知能力下降,不会认为自己是精神病。” 摩根拍了拍瑞德的肩膀,意味声长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想起了瑞德过去对自己的怀疑。 “就在你刚刚进去的时候,我们分析了这些案件的共同点。”罗西插|入这场对话,“每次留下“AP”的现场,都是一系列连环杀人案中某一个现场,但都不是第一个。” “所以这个人有足够的能力在警方或FBI之前先一步锁定一场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并在他将来的一场犯罪中“客串”。”艾米丽接口道。 “那他一定能通过某种方法和途径,在媒体披露某件案件的细节之前先一步得到案件资料。”JJ继续说道。 静静在一旁听着BAU小组分析的芙罗拉,脑海里瞬间冒出了一个词——黑客。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的第二更,不,其实已经第二天了oyz为什么觉得这文的文风貌似与前期已经不符了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帅不过三秒”吗_(:з」∠)_ 第41章 3.0 网络带来了一个无线近距离的时代,也带来了一个不谨慎就会将秘密暴露在别人眼前的时代。如何最快的跟进警方的数据资料库,第一时间得知最新案情?这张无形的网就可以做到,只要你握有打开别人数据库的钥匙。 芙罗拉最初选择成为IT圈内的红人以引起那人注意,就是猜测那人充分利用了黑客技术。他能在连环杀手出现后的第一时间,将相关信息从警方或FBI的资料库内信手拈来。于是她以“苹果派”的身份,将自己在寻找“那个人”的信息大肆传播出去,为了让可能也是位黑客的那个人出现。 不过,现在的她也可以做到这点了——用黑客技术时刻关注案情。但她真的能做到赶在警方和FBI之前找到凶手并在凶手再次犯案后赶到现场吗? 芙罗拉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BAU组员围成的圈边。BAU小组成员看到突然靠近的芙罗拉,都一同看向了她。 “我还是觉得……” ——我还是觉得自己可能精神分裂了。 她刚想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嗡嗡振动,收到了一条邮箱推送的邮件。 芙罗拉告了一句“抱歉”,从口袋里掏出瑞德送的那部手机,在看到邮件内容之后,她顿时觉得呼吸都凝滞了。 [来我第一次了解你的地方,我在那给你留了东西——AP] “怎么了,芙罗拉?”瑞德注意到芙罗拉有些凝滞的表情,不安地询问道。 “斯潘塞……”芙罗拉又一次读了一遍邮件,缓慢抬起头,神情略微有些舒展道,“大概我真的没有疯。” 即便之前的一切都说得通,那么现在呢? 她一直曝露于BAU组员们的视线内,前几分钟怎么可能会给自己发邮件呢?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是那个“AP”,而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 她将邮件内容给瑞德看,瑞德飞快扫了一眼抬头蹙眉:“你们见过?” 芙罗拉很肯定地回答:“没有。” “既然他会这么说,那么起码他在哪见到过你。”摩根也接过手机看了眼邮件,“任何可疑的人都可以,你有印象吗?” 要说可疑的人,芙罗拉能想到的是图书馆那次,和她寻找同一份报纸的人。 “图书馆?”加西亚干脆直接从自己的电脑室捧来自己本本,“踏踏踏”踩着矮高跟随便找了个办公桌拍下笔记本坐下,时刻准备为自己陷入麻烦的小天使服务,“是哪个图书馆,还有日期,让你有求必应的加西亚替你把监控调出来。” 芙罗拉耸了耸肩:“是城中的老式图书馆,监控用的还是录像带,每三个月录像带擦除反复使用,现在已经太晚了。” “或许那就是我第一次见他的地方?”她又补充了一句。 前面一直在低头思考的主管霍奇这时终于不再持续高冷状态,发话道:“JJ你把这次的案情向上级汇报,申请对过去那些案件重新补充调查。瑞德和摩根,你们陪芙罗拉去图书馆。艾米丽,你带上现场勘查的人员把芙罗拉家中再调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除了她和那位邮递员以外其他人的留下的痕迹,其他的人留在着继续把过去相关的案件重新处理一遍。” 芙罗拉不禁为霍奇的办事效率点赞。 图书馆门口,芙罗了又收到了一封邮件: [只能你一个人——AP] 芙罗拉握住手机的那只手险些松力。 ——那个人在暗处监视他们? 唯一庆幸的是,显然她找对了地点。 “斯潘塞,他让我一个人。”芙罗拉将手机屏幕对向瑞德。 瑞德立马摇了摇头:“不行,我们不能让你一个人行动,你甚至连木仓都没有。” 芙罗拉瞥了一眼瑞德那把变扭地挂在腰间的枪,一脸“说的你有木仓就瞄得准一样”=。= 芙罗拉把空气重重地往肺部压了几次,认真中带着商量的口吻开口对瑞德说道:“我好不容易等到他出现,我不能因此就放弃这条线索。你们在门外等我,我发誓绝不会擅自行动拿自己生命冒险的。” 芙罗拉苦苦寻觅了那么多年,她不会放弃这次找上门的机会。 瑞德与摩根对视了一眼,瑞德纠结了一番,最后点了点头,嘱咐芙罗拉:“尽可能站在有监控的地点,也不要去人少的地方。这种主动邀请人的反社会人格,通常自信心爆棚,他有足够的胆量出手。一定要主要安全,拿到东西就出来,我们会守在图书馆门口。” 芙罗拉郑重点了点头,正要转头,再一次被瑞德叫住。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胸针,细心地在芙罗拉有些困惑的眼光中替她别在胸口,并微微弯着嘴角解释道:“邮递员被杀,上一个案子也算结了三分之二,于是我把它从物材科拿了出来,” 在瑞德别好的那一刻,芙罗拉将视线从那只展翅欲飞的雀鸟胸针挪到瑞德的脸上,简单回了他一个笑容。 只是单独进一次图书馆对吧?又不是生离死别。 芙罗拉走进图书馆,抬头扫着侧面的标示,穿过一排排书架,书本的油墨气息萦绕在鼻尖。 最后她停在了半年多前那版报刊所在的展列书柜前,从厚厚一打报纸中拿出那版那一年所有的报刊。翻阅了几版后,忽然从中间的页封内滑出了一张纸片。芙罗拉蹲下身子拾起,白纸上只有一句话:[很可惜,你找错了——AP] 找错了?! 在她看到纸片的那一刻,她以为离“那个人”又近了一步,谁知却是个天大的玩笑。 她重新打开那封邮件,将一句简单的句子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我第一次了解你的地方”,不是图书馆,可能更早? 她最初通过网络扩散试图让这个人注意到自己,那么第一次了解她的地方再有可能就是……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一条法帖下方以AP这个昵称回复的人。 芙罗拉找了一部图书馆内的电脑,打开了常刷的黑客论坛,在自己的发帖记录里找到了那个帖子,再寻找到了那个发帖人。这个人没有刻意隐藏动态,更是为了等她来发现,最新的一条帖子标题醒目:[灌水]你找对了。 这个帖子被发在了没什么人会关注到的新手报到处,她顺着链接点进去,帖子内只有两串奇怪的无规则字符代码。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无趣到要和她玩起解密游戏。 不过这串代码的组合方式她看着有些眼熟。她想起两年前刚混入黑客圈内时,在平台上随意发了一个自己编写的代码转换器。类似于密码器一样使用,两个人只有在登陆界面输入一样的密码串,再把某段文字导入,就会生成一段无规则类型数据代码,收到代码的人,只有用相同的软件输入同一串密码串注入后再打进这串代码才能显示对方想传输的信息,类似于双重保险,登入密码串和代码都必须吻合才能转换出这串信息。 不过这个软件太鸡肋了,完全不实用,甚至会出现一些特殊符号以至于移动端收到乱码时看到的都是口口口。 芙罗拉辨认出了这眼熟的代码排列方式,立刻搜索了关键词,把自己的软件从平台上下载下来。同时她发现,发布两年来,软件的下载量还是个位数oyz她在登入密码那就犯了难,首先她必须知道“那个人”会设个什么样的密码,没有字符数规定,也没有提示,这就跟在一间无边际的图书馆内找一个特定页数的词那么困难。 第三封邮件此时被手机邮箱接收,这次只剩下个署名:[AP] 但这次又不同,因为缺少了破折号,很有可能AP指的是…… 不会吧? 芙罗拉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又输入了第一串无规则字符,屏幕上出现了一排字:我亲爱的苹果派,我想送你一份礼物,来我们正式见面的地方——AP。 她有些无语,正式见面的地方又是哪里? 这个人自来熟的就像是和她每隔几天都会打次照面的邻居。 在输入第二串字符看到屏幕上的字后,她原本顺畅的呼吸忽然被遏制住了:苹果派,我要给你生猴子——AP 震惊不已与难以置信。 会这么和她说话的只有那个人,那个姓巴尔的酒吧老板兼她狂热的粉丝APFollower。 年龄首先就已经对不上了,“那个人”现在如果还健在也要近五十岁了,可是那位酒吧老板最多三十,这难道只是个恶作剧吗? 手机又振了一次,这次的邮件只是简单一个词:必须一个人——AP不管真实性与否,也不管是不是那个酒吧老板,她都不想就此放弃。芙罗拉不清楚他以何种方式在监视自己,但她相信“必须一个人”这个条件如果不满足就再也不会收到下一条邮件。 于是她将手机塞进口袋,盲打了一条信息——常年全键盘搜索的芙罗拉对此并没有遇到困难——再发送给了瑞德:[收件人斯潘塞:让加西亚时刻定位我的手机,悄悄跟上我,避开一切监控。] 她要为接下来的以身涉嫌做些准备,叫她一个人她就真一个人去吗?那绝对是傻。 作者有话要说:再两三章就能结局了。 第42章 3.0 人生呀,就是永远不要自作聪明。 芙罗拉从图书馆的小门绕了出来,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如果是巴尔,那么芙罗拉能想到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地点是医院。 她特意看了一眼手机,还剩下百分之七十的电,足够BAU对此进行追踪。 在医院下车后,芙罗拉直奔三楼的住院部,却被探病处的护士告知,她想找的人早在几个月前就出院了。 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是一个没见过的号码。 芙罗拉按了通话键后贴在耳边,等着对面先说话。 “嗨,好久不见,我亲爱的苹果派,不,我应该称呼你为芙罗拉·洛佩斯。” 这个声音,她根本忘不掉,就是那个说话漫不经心油腔滑调的酒吧老板,巴尔。 “你想要我做什么?”芙罗拉谨慎地询问。 “我本来是想留些东西给你,不过我改变主意了,这个礼物还是由我亲自送给你好了。”他有些答非所问,“别做多余的动作,因为我能看到。” 芙罗拉立马四处张望,推着轮椅的护士,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拿着鲜花来探望的家属……到处都没有他的踪迹。 “亲爱的芙罗拉,别找了,我们隔了一个屏幕呢。”那头的巴尔说这话时轻佻之极。 屏幕?一抬眼,芙罗拉注意到了头顶上那个摄像头。 她差点忘了,他跟她一样,是玩程序的。 “发现我了吗?不亏是我的女神呢。”他的声音明明隔着话筒,却像近在咫尺,话语像条黏糊糊的舌头舔着她的耳垂,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在夸赞后继续道:“来我的酒吧吧,礼物在那里。不过在此之前,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把手机扔进最近的垃圾桶。” “你凭什么认定我一定要来呢?我有你的姓名和酒吧地址,我完完全全可以报警,我不去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损失。” 这句话完全没有唬住他,他仍旧不紧不慢:“哦我的苹果派,你找了那么多年,说放弃就放弃吗?况且,就算你放弃了,我会放弃你吗?找到你的身份和地址对我来说并没有花太多功夫,对了,还有你那个男朋友的家庭住址和资料……”他说到这顿了顿,“他的资料还挺丰富的,父亲在十岁那年就离开他了,母亲还被送进了精神疗养院,让我看看这家疗养院的地址是在……” “停下。”芙罗拉不禁在医院里喊出声,换来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她以为她很聪明,其实是在自作聪明。她都忽视了,电话那头的人,可是能在警方之前找到连环杀手的人呢。也许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用计算机,找到他想找到的任何人。 “那么就来找我吧我的亲爱的苹果派。”这句话听上去这么自信,仿佛她一定会来。 “我知道了。”她一定会去。 朝外走的时候,芙罗拉趁四周无人注意,在路过垃圾箱时,将瑞德送给她的那部手机扔了进去,她的心绪,也随着那一声清脆的“哐当”声,重重沉了下去。 * 白天的酒吧十分冷清,芙罗拉就着记忆朝里面走。上一次她和瑞德还在这里跳过舞,现在换成她独自面对一位不知善恶想给她送份礼物的男人。 掀开帘子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一个人坐在吧台上面对着一台台式电脑移动着鼠标的巴尔,他穿着西装套,打着领带,一手撑了一下吧台,高脚椅转了四分之一圈朝向了她。 “好久不见,亲爱的芙罗拉。”他扬着嘴角,下巴和鼻下像是故意留了稀疏的一点点胡茬,毫无顾忌地看着她。 芙罗拉深吸一口气,深觉自己不能输在气势上。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身边,踩着脚踏坐上一把高脚椅。 “邮递员是你杀死的?”她发问的同时,瞥了一眼他放在吧台上的电脑,屏幕上是各处的监控画面,包括之前的图书馆和医院,还有……她的房间!? 原来她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这个人面前了,这让她开始有些害怕。 “对,他想伤害你不是吗?”巴尔用一只手包住下巴,似乎很得意,“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看来效果还不错。” 第一次亲手杀人…… 芙罗拉被这个词戳怕了,第一次杀人,还能说得这么轻松。 这个带吧台的内部房间打着酒吧常用的昏暗灯光,吧台内的架子上是琳琅满目的酒水和倒扣的玻璃杯。 “那么AP呢,写在现场的AP是你做的吗?” 该是时候切入主题了。 此时的巴尔微微眯起了眼睛,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一会。接着笑了一下,起身绕进了吧台内。 他从架子上拿下一只调制杯,往里面倒入了几种果汁和酒类,接着震荡摇晃起来。期间没有说话,仍旧挂着微笑目视着芙罗拉。 不到一分钟,他取下一只高脚杯,将调制器皿内的柠檬色液体倒了进去,推到了芙罗拉面前。 “放心,酒精含量很低。” ——他知道她酒量小? 芙罗拉盯着那杯柠檬色的液体,不敢伸出手去端起。 巴尔似乎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装作有些失望的口吻接了句:“我不会想杀了我的女神的,放心吧,没毒。” 看来她不得不喝了,只能用三指夹起细长的玻璃柄,递到嘴边小小抿了一口,是一种很清淡惊艳到她的柠檬味,甚至还带着很浅的茶味。 ——他甚至知道她爱喝柠檬茶? “喜欢吗?”他撑在吧台上,支着下巴。 芙罗拉点了点头,承认味道还不错。她已经摸不清他究竟要干嘛了。 巴尔这才满意地开口道:“对,这几年的那些都是我做的,我特意挑选了你居住地周围发生的案件,跟踪凶手到现场,然后在现场留下了那两个字母。” “这几年?”那么说之前的不是他做的? 他仍笑容满目:“对呀,这几年。我知道你很期望再遇到,所以我就做了。” “你不是他?” “你九岁那年遇到的那个人吗?我不是呀,可是你既然想要,那么我就帮你做到。”巴尔像是在欣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目光赤露露的投在她的一举一动上。 这不可能,她的确有在网上放出消息说她在找现场会出现AP的案件,希望有人援助,可是并没有细节。他怎么会知道九岁那件事? 这位微笑盯着她的男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跳了起来:“对啦,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差点了忘了那份礼物,我想你会喜欢的。” 礼物? “来,快过来。”他似乎把芙罗拉当成了一位再熟悉不过的朋友,甚至更亲密的样子,招呼着她跟着他走。 她只能从高脚椅上跳了下来,和他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跟上。 再往里竟然有一座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巴尔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会逃跑,走在前面提醒她跟上。 地下室是老旧的木质楼梯,踩上去“咯吱”作响。 “快,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他又一次重复了这句话,有些兴奋地大步走在前面。 顺着地下室的通道朝里走,有一扇门。巴尔推开那扇门后,站在里侧等她进去。 地下室尽头的门,总是恐惧与神秘的代名词。芙罗拉在思考现在她逃走还来得及吗? 不过,即便是逃走了他也不会放过她的吧?还有瑞德,还有她身边的人。 “其实我不叫巴尔。”在芙罗拉踏进那件头顶吊着黄色灯泡的房间时,男人这样告诉她,“这个名字是属于他的。” 芙罗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房间的那一头的墙壁下方,靠着一个人,那人衣衫褴褛,低着头,打了结的长发几乎遮住了脸,起伏的胸膛告诉了芙罗拉,他还活着。 “他是谁?”芙罗拉从空气中能闻到有些腥臭的气息,但并不是很重,显然这儿经常有人打扫。 “这就是我想给你看的礼物,你找到了他好几年不是吗?”巴尔,不,已经不知道该称什么的酒吧老板轻快地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芙罗拉僵在了原地,她找了好几年的人,只有可能是…… 男人见芙罗拉怔在了原地,仿佛是意料之内的,脸上继续挂着微笑地做起了介绍:“比尔·巴尔,将自己称为“Abondoned People”(被抛弃的人),他将那些被杀害的人当做自己的同类,十六年前开始在所能搜寻到的连环杀人案的现场留下“AP”这两个字母,类似于祭奠和缅怀。不过我觉得他有点像是在找存在感。” AP,Abondoned People(被抛弃的人),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他怎么会在这?” 这位真正的巴尔应该已经五十多岁了,他完全像是习惯了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一样,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这位来访者。 “两年前我找到了他,将他带到了这里,希望能有一天能让你看到。”他把这话说得再正常不过,接着转过头来带着笑容问她,“对于这份礼物,你还满意吗?” 所以这个人,又是一位疯狂到可以为她囚禁杀人的仰慕者,他替她找到了“那个人”,又扮作“那个人”继续做那种事,只是为了让她感到满意和开心? “我……”直觉告诉芙罗拉不能激怒他,瑞德曾告诉过她,破坏一些疯子的幻想,会让他们变得不受控制,干出更恐怖的事情。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男人委屈地嘟起嘴问她,摸样真的很难和一个疯子扯上。 都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大概真的是这样吧。还好她的斯潘塞很正常。 芙罗拉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转移话题:“你的礼物我也算是收到了,现在,能让我离开吗?” 她的潜台词是,能不能不要再继续监视我了。 他不叫巴尔,所以她连唯一对他的认知都没有了。他再次找到她简直轻而易举,可是她却不能,她不能保证BAU能在他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前抓住他。 “当然,亲爱的,你能去任何地方,不过不是现在。”男人顿了顿,那口吻像是带着毒。药的蜜一样骚着她的每一处,“你还记得我一直说的那句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爱上这位幕后boss了救命。 近期学校部门的任务快忙疯了,现在才更真是抱歉。接下来几天我应该能把结局码出来的。 感谢夜行的两发地雷(づ ̄3 ̄)づ 第43章 3.0 ——“亲爱的,你还记得我一直说的那句话吗?” 这来自男人口中的“甜言蜜语”,像冰冷的刀刺一般一点点磨入芙罗拉的毛孔、深入骨髓,惊得每一根骨头都在不自觉的发颤,最后和曾经那句多次被她一笑了之的玩笑话——“苹果派我的嫁,我要给你生猴子!”——重合在了一起。 昏暗的囚室内,电流不稳定的黄色灯泡一闪一闪,和男人那张戏谑勾着嘴角微笑着的脸一同映照进芙罗拉苍蓝色的瞳孔里。 她感受着因为忐忑冲击着胸口的心跳,在心里斟酌着该说怎么样的话,十几秒种的时间,像是又经历了一次宇宙大爆炸。 “其实,我们可以做朋友。” 失落的神情从男人的眼底浮现,他表现的像一个受极了委屈的孩子。 那种表情她见过,芙罗拉顿时有了一种那日在医院真是吃了shi了才会同情他陪他聊天。 “亲爱的芙罗拉,如果你对这个礼物不满意我还有别的。” 他的表情就像位专业的演员,说变就变,此刻又再次期待地微笑着看着她。 这根本无关乎礼物。 她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左手就被男人拽住,但不重,像是有在顾虑她的感受。 “快跟我来,就在旁边。”他没有硬拽她,而是兴奋地催促着。 她很想甩开那只手,但她不能,撕开他的幻想可能下一个被置于此处的就是她自己。 芙罗拉走之前不忘再瞧一眼没有被锁住却甘愿颓废地窝在这处暗无天日地下室的真·AP·巴尔,不禁困惑究竟是怎么样一种力量才能让一位把自己都称作“被抛弃者”的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困住。 出了这一小间地下室的房间,走道上还有一扇门。 “希望这能给你一个惊喜,我为此准备了好久。”他这次没有主动打开门,牵着芙罗拉的那只手臂稍稍用力,领着她来到门口,像一位送礼者等待着被送予礼物的人亲手打开一份礼物一样,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期冀。 芙罗拉的一只手按在门把上,这扇门几乎一尘不染,被人勤擦过,等待着被某个人打开的那刹那。 只要这个人不是她她一定谢天谢地QAQ 推开那扇门,一眼看到的是一座螺旋制的木质窄楼梯,上面的阳光倾斜下来,映亮了下面这狭小的空间。 “快上去看看,这一次你一定会喜欢的。” 起码到了上面还有活着出去的机会,芙罗拉这么安慰自己。 她一手扶着旋梯扶手,一步步踩上楼梯,另一只手仍被不重不轻地拉着。牵着她手的人仍旧微笑着,这是他精心布置的,认为她理所当然不会拒绝的礼物。 ——这亲密的举动还真是像极了腻在一起很长时间的情侣。 每踩上一级,顶上的阳光也就越盛。 当全身上部分从地下室里探出来的时候,芙罗拉发现自己置于一座带着花园暖房院子的房间中央,这里应该是酒吧的后屋,却被有意布置成一间温馨的小屋:室外透明玻璃围成的小花园里吊着一只在微风中小幅度摇摆着的秋千椅,屋内米色的沙发和磨砂玻璃板的半透明茶几,高架子上摆着一只素色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朵紫色的郁金香。这里一如当日这个人所在的病房一般,干净、清爽。 踩上最后一级台阶后,她真正置于这间小屋内,不知该以何种心情来面对这一切。 脚踝处突然有什么柔软的、毛茸茸的物体蹭过,芙罗拉低头,黑猫在她的两腿间穿梭,尾尖扫着她的小腿。另一侧的沙发脚边,白猫安静地窝在那。 ——她的派?! 反复来回蹭个几遍后,派优雅地擦着她朝她身后走去。男人此时终于松开了握着芙罗拉的手,蹲下身子将这只黑猫抱了起来,一只手熟练地替它挠着脖子,派一脸享受地仰着头,发出愉悦的叫唤。 芙罗拉惊呆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只不可一世的猫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外人这般亲近。 或许不是第一次,她想起了那个不知何时装在她家中的监控。 男人换作一手抱着派,将它搭在自己的肩上。 芙罗拉的目光聚在派身上:“怎么会……” “第一次见到这小家伙的时候的确挺不容易相处的……”他继续用指尖搔着派的脖子,像是在说再正常不过的家常,“不过多次给它带小鱼干后它就愿意亲近我了。” 多次? 芙罗拉一阵毛骨悚然,这个男人知道她在调查的那件事,她的偏好,甚至多次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出她的家中…… “你还没告诉我呢。” 他的开口催促让她回过神。 她困惑地眨了眨眼,告诉什么? 他对她的走神并不责怪,不厌其烦地笑着重复:“你喜欢这里吗?” 他都把派带来这里了,她当然不相信只要她说喜欢,他就会接一句那随时欢迎来做客什么的。 芙罗拉试图引导着他说出自己的目的。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可是我不明白。” “如果你喜欢,不,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这是按照你喜欢的风格布置的。”他说到这有些自得,像是讨好地用一种噙甜味的语气继续畅想,“这样接下来我们待在这的日子你才会容易早些习惯,我们会有一个家,还会有一个孩子。” * 瑞德现在正站在医院大楼门口,自芙罗拉的手机定位到了这里,已经近半个多小时没有移动过了。 加西亚调取了监控,除了正门口的监控录像有她进来那一刻的影像外,半个多小时前的其他监控录像都像是被人动过手脚,再也没有任何有关芙罗拉的行踪了。 “加西亚,你能还原监控被抹去的影像吗?” 瑞德对这家医院印象很深,他曾经在这里的精神外科就诊过,芙罗拉曾经还告诉他他们在这撞见过。 他过目不忘的大脑很快调出了脑海里的那段对话:“其实呀,斯潘塞,我当初是知道你怀疑自己有精神问题才主动去你家找你的。那天你下楼时撞到我了,你竟然没发现。” “你去医院做什么?” “嗯……去看一位生病的……朋友。” 生病的……朋友? “对方是个高手,但我也不赖,让你们的加西亚女王试试看。”加西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在加西亚找回被删除影像的中间,瑞德已经踏进了医院,身后的摩根将手机塞进口袋后小跑跟了上去。 “瑞德,你要去哪?” 瑞德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语速也飞快:“住院部。” 上了三楼的住院部,瑞德向前台护士描述了芙罗拉的长相后,被告知她半个小时前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后就已经离开了。 瑞德四处张望搜寻着,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无措地开始拨打起她女朋友的电话号码,那种不安的预感一点点萦绕上心头。 静悄悄的医院走廊里,响起了很轻的手机振动声,摩根皱眉看向身边的垃圾桶,喊了瑞德,目光示意他看过来。瑞德一步步走近,拿着手机的手渐渐远离耳廓,他同样也听到了那种轻微的振动声。 他伸手进垃圾桶,在摸到那个正在发颤的物体时就明白了——芙罗拉把手机丢在这里了。此时,躺在瑞德手掌中的那部手机屏幕中间的来电显示,正是用正规的系统字体标的“斯潘塞”一词。 “这个姑娘是被人以某种方式威胁了吗?”摩根说出了最可能的答案。 瑞德紧紧蹙起眉头,断了给芙罗拉的拨号,重新拨给加西亚:“加西亚,查查比尔·巴尔这个人!” 这是他现在能从护士那得到的唯一线索了。 能有什么比女朋友去向不明,自己却不知从何找起更令人槽心的呢? “这个名字全国重名的一共有56个,还有那个录像,你们的加西亚有些抽不出手……” “加西亚,不要管那些录像了,先查查这个人。”瑞德说出这话后意识到自己由于过于急切语气有些重,“抱歉……我要找的这个巴尔应该是华盛顿本地人,半年前在华盛顿中心医院住过一段时间院。” “没事,我的女神不见了我也很心急。”加西亚的眼睛扫着屏幕,最后一份带着照片的资料被放大,“找到了,天呢……” “怎么了加西亚?” 电话那头的加西亚由于吃惊,双手脱离键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你要找的这个比尔·巴尔两年多前就被列入了本地的失踪人口表单里了,他半年前突然出现了一笔住院记录这简直难以置信。” 摩根用两指掐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说道:“如果他为了某种念想潜伏失踪了两年,半年前突然因住院暴露自己的行踪这有些说不通。还有,如果他是洛佩斯要找的那个人,他为什么会沉寂15年,接着在两年前失踪并重新作案?是跟疾病有关吗?” “等一下,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加西亚突然惊起,她随即点开了黑客论坛。 * 一个两人的家,在不久的将来还有一个孩子,真是美好的畅想不是吗? 可惜对面这个人追求的方式有些过激,她禁不起。 她有点想瑞德了,他们是一步一步开始的,先是互相吸引,再是有感觉,即便在一起了,也并不急切去在某种方面占有彼此。 可面前这个男人不一样,他为了她甚至塑造了一个人,这种近乎疯狂的追求她无法承受。 芙罗拉挤出一个笑容,忽视他的话:“不要那么急好吗,也许我们可以慢慢开始呢?” “是有什么阻隔在我们中间吗?”男人委屈地说着,“是那个叫瑞德的男人?” 这名字从这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像是炸弹一般砸在她身上。 “不是!”她立刻否认。 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真正的巴尔,她简直不敢想象同样的事落到瑞德身上他会怎么样。 “那么为什么呢?”他似乎更委屈了。 为什么呢…… 到了这种时候总是遗憾于自己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领不够高超。 “你甚至没告诉我你的名字。”芙罗拉为了不让他把重点放在瑞德身上,抢着说完后再次补充,“对,因为你甚至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人又一次勾起嘴角,目光直视着芙罗拉,他的声音此刻富有磁性,语调正经,像是在颂一首亲手为她写的诗:“亲爱的芙罗拉,你没有必要在意我的名字,我可以成为你任何想让我成为的人;从今以后,你的世界里只有我,我的世界里只有你;我希望我能给你带来幸福,也希望你能给我带来幸福。” 芙罗拉已经不知该作何回应了,她是该感动地哭泣吗?这种执着的追求与信念…… Shit,她当然不会这么做,但是她又该怎么做? 她只能走近沙发,一言不发地坐下。她的斯潘塞能找到她吗? 男人见芙罗拉对他的言语无动于衷,抿了一下唇,挨着她坐下。 “亲爱的芙罗拉,我还有哪让你不够满意吗?” 不是不够满意,而是满意到让人害怕。 她知道只要说出实话就意味着打破他的幻想,于是单纯摇了摇头。 这时,透过玻璃花园暖房,传来了远处的警笛声。芙罗拉不自觉抬起头,她就知道BAU一定能找到这里的。 他会一个人逃走,还是带着她离开? 显然如果是后者她是不会乖乖配合的。 看向男人的表情时,芙罗拉发现在自己太天真了。他依旧挂着笑容,这一切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内? “你不逃吗?”芙罗拉匪夷所思。 “你希望我逃吗?”他反问。 “你在犹豫,说明你不舍的我是吗?”见芙罗拉许久不说话,他替她擅自断言。 她根本是不知在这种场合该说些什么合适才是=。= “那么我带你离开,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我们的生活。”男人走向最近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枪装上弹夹熟练上膛。 ——他要做什么? 她已经隐约能听到隔壁酒吧内部的喧闹声,也许他一个人应付不过那么多FBI,但任何一个人被杀害都是她不想看到的,尤其是她认识的BAU以及……瑞德。 男人这时突然拉起芙罗拉,带着她躲到沙发后面,同时举起枪对着地板上那块通往地下室的门板。 “等一下!”芙罗拉出口喊住他,她深吸了一口气,放缓语速,“你说,你希望我幸福是吗?” 她不能坐以待毙,此刻她脑海里冒出的是上一次瑞德独自面对那位GPS连环杀手的画面。 男人正要点头,那双令他沉溺的苍蓝色双眸忽然逼得很近,甚至令他措手不及。 芙罗拉的右手顺着他的背脊滑动,左手按在他的肩上。 她听到下方那扇门被踢开后重重砸在墙壁上的声音,FBI此刻应该已经接近了那架通往这个房间的木梯。 由于脸庞过近,她看不清这个男人此刻的表情,眼前一片模糊,但男人近在咫尺的鼻息预示着她接下来要做的举动是多么疯狂。 她咻地逼自己吻了上去,男人丝毫没有抗拒,更多的是身体僵了一下后的惊喜回应。 不大不小看似温馨的小屋内,男人与女人拥吻,沙发边趴着一黑一白两只猫,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房间的地板上。 看似充着暖意的场景实则是追求者的疯狂和被追求者的挣扎。 芙罗拉的一只手顺着他握着枪支的手臂向下滑去,他对她一丝设防都没有,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这个来自苹果派女神的吻上,甚至在手中的木仓被芙罗拉握住了另一头他都没察觉。 * 当加西亚锁定那位曾称自己为巴尔的酒吧老板的地址时,瑞德早已经急坏了,她的女友自失踪起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十五分钟了。他丰富的知识储备告诉他,当被害者被罪犯控制的时间每超过一个小时,营救成功的几率就会下降3个百分点。 更让加西亚不停重复着“oh my god”的是,这位自称巴尔的男人通过网络技术,将自己的真实信息从网络上全部抹去了,他的营业执照以及信用卡上,都是不一样的姓名,而这些身份信息本身都毫无疑点。 瑞德跟着持枪突击小队冲进那件地下室的时候,一眼看到了窝在那里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他的心顿时紧紧被揪住了,他的芙罗拉现在还好吗?他反复这么询问自己。 他曾经被注射毒品时、险些被新型病菌感染致死时,以及差点被个疯狂杀人犯逼婚时都没有这么忧心忡忡过,他不安地吸了吸鼻子,尽可能不让自己因为过度的担忧而哭出来。 当地下室通往另一处房间顶部的木门被推开的那刹,瑞德恨不得推开前面的FBI警员冲在第一个。探出头后,他看到了这辈子大概都难以忘怀的画面。 芙罗拉双手牢牢举着一支手木仓,一根食指颤颤巍巍地搭在扳机上,对着那个距离他两步之遥的男人的太阳穴。男人很顺从地举起双手,微笑着站在她对面,甚至连一排持木仓的FBI都不能撼动他紧贴在她身上的视线。 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将他的女孩从上到下观察个遍,确定她没有任何外伤平安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 警方将那个男人带走时,芙罗拉低着头,站在原地,她忘不了男人被拷走时仍旧挂在嘴角的笑容。 被人拥在怀里时,她没有抬头就知道是谁。 瑞德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丝,一点点用力将她禁锢在怀里。 芙罗拉知道这次的鲁莽一定又惹他难过了,她不知道怎么去说对不起,只能以同样的方式去回抱他。 脚踝痒痒的,没心没肺的派这次没有排斥瑞德,连着他一块蹭。 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一切都结束了,拉开了又一个属于他们的序幕。 芙罗拉·洛佩斯还有很长的时间去说这个“对不起”,而斯潘塞·瑞德博士在绊断了那根电源线的刹那,就已经把后半生赔给了她。 派:你们把本王忘了吗喵=。=? -END-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这章我今天上课都在码,终于! 想写的其实还有很多,但似乎在这里完结是最合适的,谢谢每一个点进这篇bugs连篇飞还追到最后的读者小天使们:总是扭来扭去的我勒个去妹子,经常冒泡的袋鼠鼠、lovelesliedaffy、忘川、眯眯眼、柿子(你的木仓又回来了)、24号有雨、六爷、小短腿、陌然浅笑、黑森林、脑特、小七、阿屹……等等,如果我把谁漏了绝对是因为今天记忆力不好_(:з」∠)_ 还有那些给我扔过霸王票的小天使们(lovelesliedaffy、芷儿、BRANDY、二货是什么,可以吃、袋鼠鼠、浮光掠影(我勒个去)、阿笙、某俗人、幽痕、行走的鱼、夜行) 谢谢你们。 最后依旧是老一套,如果你们觉得这位脑洞大开的作者的文还凑合能读的请收了她。 想看什么番外吗? 小说下载尽在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